天色渐亮
顾言慵懒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边还在熟睡的美娇娘。不禁又回味起昨日新婚燕尔的场景。
只见晨光透过窗户,照射在高云荷的脸上,把她那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迷人,胸腔也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不时口中还会发出呓语,让人怜爱不已。
看到高云荷这副睡美人的模样,顾言微微地弯下了身子,在高云荷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而后起身洗漱穿戴,在吩咐过丫鬟不要叨扰高云荷之后,便入宫上朝去了。
一日的朝会结束,李九师挥动拂尘,喊道:“退朝!”
大臣们陆陆续续地从大殿之内退了出来,各自散去,准备返家。而顾言走得快些,此时已然站在殿外,按照顾原之昨日的吩咐,等着顾原之一起回顾府。
而顾原之不紧不慢地随人群走出大殿,看到顾言后,拉起顾言的手说道:“元子,随我回府吧。今日,有一个我顾家的子弟从外州来京探望于我。据说此人曾在外州担当县令,政绩卓著,深得当地百姓爱戴。只是刚正不阿,判案侵犯了权贵,而被罢免。我想,这次他来,便留下他在你征西将军府上做些事情吧。”
顾言闻言,不禁大喜过望。前些日子,汲子安不在自己身边,众多来往建业的公文都需要自己处理,实在头大。如今,有了一个政务能力强的人来帮助自己,自己终于可以从苦海中解脱出来了。
忙对顾原之说道:“若那子弟果真像叔父所说的那样,侄儿自然是求之不得。”
两人亦步亦趋,不久便赶回了顾原之的府上。
进得府来,便听到厅堂之上,柳氏,顾贺与一男子的说笑声。
“在说什么呢,笑得如此开心。”顾原之迈开大步,走进厅堂说道。
“哦,是原之回来了啊。”柳氏说道。
“见过父亲(叔父)。”顾贺和那男子一同向顾原之拜道。
“想怕你就是顾佑了吧。”顾原之对着那男子笑着问道。
“回叔父的话,小子正是顾佑。”那男子也是恭恭敬敬地说道。
顾原之闻言,上下打量起了顾佑一番,而后笑着说道:“嗯……倒真是一表人才啊。”
说着,顾原之转身对着身后的顾言说道:“这便是我和你说的顾家子弟了。他名唤顾佑,是当年南渡之际,唯一与宗族走散的一脉的子弟。在外州靠着自己奋发读书,成化三年的时候考上了进士。论年龄与贺儿一般大,也是你的堂弟。”
顾言闻言,也是对着顾佑施了一礼,说道:“见过堂弟。”
“夫人,午饭可准备好了?”顾原之向柳氏问道。
“都已准备妥了。”柳氏回道。
闻言,顾原之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有何事,咱们边吃饭边说吧。”
饭桌之上,一番交谈下来。顾言更是对这个名叫顾佑的顾家子弟感到喜爱不已,想要让他入自己府上任职,忙说道:“佑弟,此次入京,可有再次入仕的想法?”
顾佑闻言,也是把手中的碗筷一放,一脸愁容和无奈的说道:“不瞒兄长,我一直有出仕的想法,奈何当今权贵横行,不尊王法,佑的抱负无处可以实现啊。”
听到这,顾原之笑着说道:“你还不知你兄长已然开府建牙了吗?若是你有抱负,想要一展胸中才华,大可到他的府上任职啊。”
顾佑闻言,也是无不惊喜地说道:“若是兄长愿意接纳于我,佑当然愿往。”
顾言听到顾佑的话,不免大喜过望,忙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午饭过后,顾言便带着顾佑向顾原之告退而去。在返回征西将军府的一路上,两人也是有说有笑,顾言对自己能得到这么一个政务人才而感到兴奋不已。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征西将军府门前。
顾言刚要迈步走进府内的时候,周笑儿突然迎了出来,看到顾言,忙说道:“你怎么才回来,我刚想要出去找你呢。”
顾言拉着周笑儿的手,笑着说道:“今日早朝完,叔父唤我与他一起回府上吃饭,还给我引荐了一位大才呢。”
说着,顾言回头对顾佑说道:“这是拙荆,大晋的河内公主。”
闻言,顾佑也是忙施礼说道:“弟佑见过嫂子。”
周笑儿匆忙对着顾佑回了一礼,而后向顾言说道:“庾济兄长回建业了,听闻你在京开府,今日一早就到府上来找你了,现在正在大堂呢。”
“哦?庾兄来了,自我离任贺州以来,可好久没有见过他了。”顾言闻言,心里不禁也是欢喜,忙迈步向大堂走去。
走到大堂之上,顾言看到庾济,忙迎上去,掩盖不住满脸高兴的神色地对着庾济说道:“庾兄,弟许久不见你,甚是思念啊。”
庾济也是面露喜色地说道:“顾弟在西魏大胜,又娶了西魏公主为妻。愚兄在北府也是略有耳闻啊,一直想着来与顾弟祝贺,只是奈何胡人最近常常侵犯北府,抽不开身。直到最近,我北府军在柳州击溃胡人,迫使胡人退出了北府疆域,才乘着这个时机来建业向顾弟祝贺啊。”
顾言闻言,也是不免回忆起了当初和庾济共同在北府十三州抵抗胡人的往事,无不感伤地对庾济说道:“庾兄,想当初我二人在北府共同立下誓言,誓要一同匡扶大晋驱除胡夷。如今已经过去数年,却还没有为此建功,收复北方失地啊。”
庾济听到这话,也是有些感伤地说道:“是啊。此次柳州大胜,我北府军虽然暂时把胡人赶到了疆域以外,但也是损失惨重,众多将士战死沙场。”
情到感伤之处,一旁的周笑儿忙说道:“你们兄弟二人这才刚刚见面,不要把气氛搞得如此感伤嘛。”
听到周笑儿的话,顾言和庾济也都不禁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而后,众人坐定下来,顾言唤人奉上了茶盏,抚茶问道:“庾兄此次回京,所为何事,不会真的就是为了来祝贺我吧。”
庾济听到这话,不由地长叹了一声,而后说道:“不瞒顾弟,愚兄这次回京,一是为了向朝廷报述这次胡人南侵之事。这二嘛……是为了向朝廷讨要军饷。”
“军饷!难道朝廷没有给北府军发放军饷吗!”顾言闻言,也是一惊,差点没有拿住自己手中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