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感受她的亲近
张武不知从哪处提来了两壶酒走了过来,冲她扬了扬,笑问。
“东方姑娘可有兴致?”梅子嘴角一扯,挪了挪身子,让出一个位置,张武十分爽快地坐了下来。递给她一壶清酒,自己也打开了一壶,便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梅子能看出来这个青年又遭受了情感上的挫败,她善于观察,却一点也不善于劝解,不过她是个喜欢倾听的人。
张武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小姑娘诉苦真是没出息极了。他并不是特意前来,只是月亮太明,月下那个白色太冷太孤,不自觉也便是走了过来……
“东方姑娘上次说东方小弟被你阿娘带走,现下可有消息?”张武问,想那东方果儿中毒多半也是因为他的糊涂,心下惭愧,总也是不得释放!
梅子摇了摇头,也喝了一口清酒。酒儿微辣,入口入心却是甘甜。梅子有些酒量,这淡酒更是她所喜欢的!见张武表情十分担忧,梅子扬起一丝笑意,淡道。
“想来应该是没有大碍了,会好的,都会好的!你也不必太介怀,人总要向前看!”张武终于在这清凉的眼底,淡柔的话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望着梅子沉重地面具,疑惑道。
“东方姑娘为何非要戴这面具,想来是十分难受的!”梅子抿着嘴角,垂下了眼睛,不一会便是扬起一丝嘴角,笑道。
“张大哥叫我红梅就好,等有时间红梅会麻烦张大哥帮我换几个面具……”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随后是一个痛苦地呐喊传出。
“你们都不要管我……都滚出去……”
梅子与张武都是一惊,提着酒壶站起,张武焦急道。
“是少爷!”说着,两个人一齐向孟飞的房间赶去……
还未行至孟飞的住处,就听闻了孟夫人伤心断肠的哭声。
“儿啊,你就听一句劝,你这不吃不喝也不上药,这不是要让为娘心疼死吗?”随后便是孟将军重重地叹息声。
孟雪经过许太医几日来的精心调治,已经是能下床走动了。闻得哥哥房间有争吵,吩咐丫鬟扶了过来。在门口见到张武狠狠地怒瞪一眼,见到铁面梅子却是面露复杂!想说些什么,终是被屋内的争闹拉了去,艰难地往里走着!
张武及梅子仍是站在门口细听里面的动静……不一会孟雪虚弱而又冰冷的声音传出来。
“哥,你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我们要好好将这身子养好,为一个月后的夺印之事而战!更要为我们所受的耻辱而报仇!我发誓,我定要取那混蛋萧逸风和傅容儿的狗头……”
“雪儿,休要胡说……寒问兄,莫怪莫怪,我这小女被我宠坏了!”孟将军十分惭愧的声音!
“你这两个娃都是让你宠坏了!”许太医十分不满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出去……”孟飞一声绝望的呐喊,随后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摔打之声,屋内像是砸开了锅一般沸腾着!孟将军顿时气急,大吼起来。
“来人,把少爷给我按住了,先让许太医把药上了!”几个侍卫得令,立刻从屋外冲进去。梅子与张武并退两旁,听闻屋内孟飞更加绝望地痛喊……
梅子的心头一扯,将手里的酒壶塞给了张武。“张大哥先帮我拿一下吧!”便是起步走了进去。
看着一屋子人都是稳不住那床上的病人,侍卫也都不敢下重手,许太医一头汗水怎么也无法近身。孟夫人哭着,孟雪也哭着,孟将军双目赤红地正要上手,梅子轻轻地走了过去。
这个淡然的白色一出现,孟飞立即停止了喧闹。他不喊了,不闹了,愣怔地看着梅子冰冷地铁制面具。几个侍卫趁机立即挟住了他的手脚,孟夫人眼疾手快地伸手去解孟飞的裤子……
孟飞反应过来顿时又是发狂不已,却挣脱不开侍卫们的钳制。泪水绝望的流出,哭喊起来。“娘,您让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饱受耻辱,还不如直接让儿子去死!”
孟夫人猛得一抖,不忍心再动作下去,痛苦地哭起……梅子跨前一步,看着孟飞的泪流满面,淡淡吐了两个字。
“我来!”
梅子的话居然就那么有效地松开了侍卫们的大手,可所有人都还是十分疑惑地望着她。孟飞得到放松,猛得拿出大被子盖住了身子,连那痛苦绝望的脸一齐缩进大被下,随后便是颤抖哽咽地声音传了出来。
“红梅,你走吧!是我失约,我没办法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生活,我无法再完成我的承诺!是我对不起你,我废了……我已经是废人了……你走……你走……”说到最后,他呐喊出来。他的样子掩饰在被下,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痛苦!不一会儿,一阵阵沉闷的哭泣传了出来!
屋内十几个人都是面露难过,梅子也很难过,可没人看得到,因为她有面具的掩饰,连那微皱的眉头也不被人发现!可是她的眼睛不会骗人,那一层水雾说明了一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梅子冲屋外轻喊。“张大哥,把你的酒送进来!”
张武迅速将手里的两壶清酒送了进来,塞到梅子的手里,偷偷瞄了一眼孟雪遭到一计冷光,摸着鼻尖又闪了出去!
梅子将酒放于小圆桌上,接过许太医手里的药瓶,细问。“请问许太医,这药对外伤都有用吧?”许太医点点头,梅子又问。“少喝点酒可不可以?”许太医又点点头,嘴角淡淡一扬,又冲孟将军扬了扬手。
孟将军双眼淡淡一瞄,便招呼所有人出了屋子。屋子里只剩下梅子及大被下的孟飞时,梅子走到床边拽住了被子的一角,轻轻一拉没能拉开,便轻柔地说。
“孟飞,人都走了,你出来!”
“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你不是说要嫁人上之人吗?滚……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孟飞咬牙恨道,说出这决裂的话,似乎心头已经捅进了一把长刀。
梅子扬起嘴角,笑柔道。“可是我想让你看看我!”这句话说完再拽被子时,孟飞的面容已经从大被下现了出来。
一见梅子,孟飞顿时张大了眼睛,从床上忍痛坐起,惊呼。“你的脸怎么了?”
是的,梅子将那丑陋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更加丑陋的面容。那透紫的梅枝现出了一道道血痕,有的结了伤疤,有的已经感染化脓……
孟飞的眼底赤红,大手颤抖地伸了过去却是不敢触碰。他怕她疼,因为她疼他会更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要叫进许太医,梅子连忙阻止了他。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除了你!”
孟飞的大手在半空中猛得成拳,俊眉狠狠地纠结,又是痛苦流露!拳头慢慢落下,悄然无声地落在了被子上。挫败,而又无力!他什么也不能给她,连起码的保护都不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