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几年前,我被捕蛇的人投毒熏晕差点被取走龙胆,后来遇到了隐居这片山林多年的孩子他爹,在关键时刻是他救了我性命,我为报恩,以身相许,后来他觉得对不起我,便自杀了。”
在蒲松龄的聊斋里有很多有情有义的鬼怪精灵为报恩以身相许,但从没听说有施恩者会自杀,这世上竟然还有男人会舍得扔下这样貌美妩媚的仙妻?
“孩子他爹本就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因儿时患了小儿麻痹症,更落得一身的怪异,从小就被人耻笑,每天都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和各种伤人的冷言冷语,但他坚强的挺过来了,还处处助人为乐。”
“高考时他选择了医学院,他刻苦学习、努力钻研,成绩突出,但仍旧避免不了人们冷酷挑剔的目光,他告诉我周围的人都叫他《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
我想起了雨果塑造的那个敲钟人:几何形的脸、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参差不齐的牙齿、独眼、耳聋、驼背,从这个称呼中体会得到小怪兽的父亲是个多么不幸的男人,但也许他也有着和卡西莫多一样高尚而纯洁的心灵吧?
“而这些他也忍受了,最终毁灭他的是所谓的爱情和人性的丑恶,他大四的时候疯狂的爱上了一个女子,为了给自己一次机会,他选择了大胆的向那女孩表白,可那女孩毫不留情的严词拒绝,她责问他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她说看他一眼都会做恶梦,还说像他这种怪物就该躲起来,不应该跑到外面来吓人等等。”
“这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终于选择了在沉默中爆发,最后被他找到一个机会利用自己的丰富的医学知识杀死了那个女子,然后躲到这片森林里过起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也是一个马加爵啊。”我不由得感叹,为什么总有那么些人乐此不疲的、无情的蹂躏糟蹋别人的人格呢?如果能像歌词里唱的那样,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心,那世间将变得多么美好啊,即使不能轻易献出爱心,只要不太苛刻,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
“什么马将军,我不懂,我只知道他无私的救了我,我愿意报答他,所以我们有了孩子,但是他却自惭形秽,悔恨自己毁了我,于是抛下我们母子独自仙去。”
面对这样的结局,我无言以对,看看程毅和易林,他们也一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们龙类需孕育三年方能产子,而最近,有一道士要来取我龙眼时使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导致我无法承载我的孩儿,才不得不借助你怀中的孩子,可是这一切是我们的错吗?”
是啊,这是它们的错吗?人类所受的罪孽比起人类加在它们身上的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道士?”易林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