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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故忆(上)

人说,死后会入黄泉,走奈何,转轮回。

所为前尘,在这里便会重逢。

“哥哥,你别跑,铃儿追不上了。”

一座宫殿前,两道身形瘦小的身影在追逐着,身后一群宫女太监在一旁招呼着,生怕自个的主儿受伤。

两个小孩尽情的追逐着。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都身着华丽的玉衣。

但它们并没有发现,前面有人向着它们走来。

“噗通,”一声,前方跑的小男孩撞了个正着。

“谁啊,胆敢阻挠本太子,”小男孩吃痛道,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前方。

“那你是要责怪朕吗?”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龙袍,头戴冕旒的男子。

男子身上无形的威严散出,帝王气势下,身旁的众人铺在地上,齐声道“参见明皇,明皇万岁万万岁!”

“参见父皇,铃儿给父皇请安,”小女孩也就是小公主作揖道。

男子见到,眉目的威严散了许多。

脸上也不自觉,多了一丝丝笑容,“快,到父皇这里来,让朕看看,小铃儿长胖没。”

“父皇,铃儿不胖,”小女孩跑进男子的怀中,男子将小女孩抱起,微笑道“是是是,父皇的错,铃儿不胖,”说着安抚着他的女儿,有说有笑,时不逗乐铃儿。

而一旁早已看清楚来人是谁的小男孩,也微微作揖道“儿臣参见父皇,”不过惹来的却是一阵冷落。

“父皇,”

“父皇”

叫了几声,不见答应,小男孩想着今日怕是免不了一顿挨骂,还是尽早溜之大吉,方为上册。

见状,刚要离开时,便被叫住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不是不动,而是不敢动啊。

小男孩心里一顿苦,回过头,脸上神情多样。

“父皇,你有什么事吗?”

男子将铃儿放下,示意身旁之人将铃儿送走。铃儿也表示累了,告别了她的父皇。

在走时,还做了一副小鬼脸给小男孩看,似乎是在说,“谁叫你跑那么快的,都不等等我,要被罚了吧,你活该。”

小男孩心中苦上加苦,在他的父皇不注意下,做出一副威胁的样子对着小女孩,“好啊,铃儿,亏我经常带你出去玩,下次你休想,在让我带你,哼…”

铃儿见状,拉下小眼皮,可爱至极。

明皇示意众人下去,场上只剩下他和小男孩。

小男孩是当朝太子,也就是他的长子,名叫轩珩。

“珩儿,你随我到御书房,”说着便离开,轩珩也连忙跟上,但心里实则慌得很。

说什么都躲不过了,索性面对吧!轩珩心想。

御书房中,金纹雕饰琳琅满目,前台则堆满了书籍字画。明皇换了一身轻装,轩珩则跪在书台下,脚膝处扭来扭去。

他已经跪在这三个时辰了,现已到了酉时,用餐的时间,自己却要跪在这,真是叫人难受。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明皇在书写着文笔,对下方的轩珩没看一眼。

直到轩珩的母妃,络夕妍来到,他才得以解脱。

轩珩的母妃是当朝的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来时络夕妍连忙将她的儿子拉起,明皇也没有怪罪。

停下书笔,迎上前去。

“夕妍,你怎么来了?”明皇微笑道。

“拜见皇上,妾身不来,儿子怕是又要遭罪了,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络夕妍开口道,言语中有些怪罪。

明皇听后,苦笑道“唉,他也是我儿子,还是当朝太子,我怎么忍心惩罚于他,夕妍你是在怪罪朕吗?”

络夕妍微身道“妾身不敢。”

“不是不敢,怕是心里敢,算了不说这些了。珩儿今日逃课,他贵为太子,应该以身作则,而且个人玩性极大,不是今天跑去那,又是干了什么坏事,没一个太子的模样,你让我怎么跟天下人交待。”说着明皇恨不成声,甩了甩衣袖。

络夕妍听后,也是狠狠骂了轩珩一顿,直到他开口承诺保证后,才饶过轩珩。

轩珩告别自己的父皇母后,缓缓离开御书房。

两人看着轩珩离去,眼中同时闪过无奈,以及一抹担忧的神色。

“皇上,你说珩儿能平安渡过一生吗?”络夕妍轻声道。

明皇脸色凝重,“不能,我们所做的,只能是让他,渡过这短暂的时间罢了,其他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接着又说道“他将来是要继承大统,要肩负起责任的。”

说着,咳嗽起来,络夕妍连忙递过手绢,可过后,手绢上满是鲜血,明皇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络夕妍见状,大叫道“来人,快来人,”

眼中流过泪珠,嘴里担忧道“皇上,皇上,你不能有事啊!”

现在明朝局势,已经很紧迫了,好在明皇支撑着。但明皇被诊测出时命不久,他的身子越发孱弱起来,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不久就会驾崩。

所以他们将希望,放于其世子身上,可是他们期望过高了…

战火不断,一朝更替,必将以鲜血为代价,灭族不过眨眼之间。

此刻原本华丽的宫殿,早已变成废墟一堆。宫女,太监,以及那些嫔妃,携着自身的贵重物品,逃里逃外。

烟火不断,烧杀抢掠的场面,已经预示着明朝的灭亡。

朝殿之上,络夕妍坐在龙椅上,身旁是轩珩和铃儿,两人眼中很是无助。

特别是轩珩悔恨不已,他深深感到无力,想起父皇最后对他说的话,眼中泛起了泪珠,“对不起父皇,儿臣没能完成你的愿望。”

络夕妍对着下方大臣,挥手道“走吧,都走吧!”眼中很是落寞,然后默默转身。

一代延续千年的朝代,就此灭亡,可悲,可叹!

朝上仅剩下她和她的儿女,她只是一个女人,做不了什么。

红颜祸水的她,是不会让自己落入别人手中的,所以她决定自我了断,唯一担心的是她的儿女。

她低下身子,摸了摸轩珩和铃儿的头,郑重的对轩珩说道:“珩儿,当应娘亲,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照顾好你的妹妹,知道吗?”

轩珩听后,郑重发誓道,小手举天“我轩珩,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任何人,碰我妹妹一根头发。”

络夕妍轻轻将轩珩和铃儿拥入怀中,很久很久未曾分开…因为这一别之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她很遗憾,不能在陪伴自己的儿女了。也很愧疚,让两人成了孤儿。

铃儿询问道:“娘亲,我们要去哪?”天真无邪的她,不知晓眼前发生的一幕,依旧活在过去中。没人想去打破,因为这是来之不易的童真。

络夕妍微微一笑“娘亲给你们变个戏法如何,你们闭上眼睛。”

铃儿拍手道:“好啊,好啊…”

轩珩却不同,他看出了了娘亲的决心,有说其母,必有其子。

轩珩开口道,“娘亲,你要干什么?”说着拉了拉络夕妍的衣袖,似乎要阻止。

但被络夕妍一击敲在脖颈上,晕了过去。

络夕妍动手很轻,并不会伤到轩珩,只是让他昏睡一段时间。

将轩珩抱在怀里,还记得小时候轩珩很调皮,还不让她抱。想想,她嘴角泛起迷人的微笑。

铃儿见状开口道“娘亲,哥哥怎么了?”

络夕妍将轩珩放下,摸了摸铃儿的翘辨,“没什么,哥哥只是睡着了。”

“铃儿你闭上眼睛,”络夕妍开口道,铃儿很听话,闭上了眼睛。

络夕妍掏出一个香包,放在铃儿口鼻处,铃儿便睡了过去。

这是睡神香,是要闭上眼睛,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霜儿,由你护送,将珩儿和铃儿,交给我的大哥,一切就交给你了。然后你再帮我带句话,就说,“大哥,小妹不后悔当日的决定,只是后悔害了大哥你,麻烦大哥照顾好珩儿和铃儿,这是小妹最后的请求了!”络夕妍对着后屏说道。

说着,后屏走出一位拿剑的少女,青衣一身,似乎是江湖中人。

“小姐,那你呢?”少女询问道。

“我,”络夕妍凄笑“我要和明皇葬于一起,今世不能长久,那就来世在做鸳鸯。”

“君于无期恨有期,愿此伴眠且卿眠,朝暮之霞,犹不及汝之思!”

名叫霜儿的少女,知晓劝阻不了络夕妍,当年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她将轩珩和铃儿抱起,走时,回望了络夕妍一眼,然后便离去了。

络夕妍转身向龙椅走去,倚靠在龙椅上,三千青丝散落于地,眼中尽是妩媚。

不久之后,这里来了很多人,正是灭了明朝的敌军。

为首的莽汉便是它们的君主,完颜洪。

完颜洪看着龙椅上的美人,心动不已,刚要上前一品,便察觉到了异常。

转身大喝道:“快退开,退开,你这疯女人…”

络夕妍摞了摞发丝,开口嘲笑道“晚了…”

这时朝殿上爆炸声不断。

络夕妍早已叫人,在宫殿里里外外布置好炸药,并且算准好了时间,就差敌人的到来了。

整座朝殿垮塌下来,所有人都淹没在这之中,很难在有人生还。

一片竹林处,已经出城的霜儿留下眼泪,婆娑道“小姐…”

轩珩醒了过来,发现娘亲没在,刚要去找,便被拦了下来。

“别去送死!”

“不,你放开,我要去找娘亲,放开,”霜儿狠狠拽着轩珩,轩珩狠狠拍打着霜儿,直到没了力气。

轩珩双手放开,跪在了地上,手狠狠敲打土地,整双手上鲜血凌凌。

“为什么,为什么…都怪我,都怪我,”轩珩逐渐没了神色,反复着这些话,眼中早已泛起泪水。

霜儿站在一旁,没去阻止。

不过一会,似乎察觉到什么,连忙拽起轩珩,说道“快走,追兵来了,”说着,带着没了神色的轩珩,和未醒的铃儿,逃窜进竹林,消失不见。

追兵在霜儿离开后不就,就到了她们刚离开的地方。为首走出一名男子,手持罗盘,指着霜儿逃窜的方向,说道“这个方向,我们追,一定不能放过前朝余孽。”说着便追着霜儿的方向而去。

在竹林上,一邪魅男子身影浮现,也追逐而去。

事后会发生什么,是死还是生,我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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