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小羽你们明天记得来找我们啊。”上官璟伊拍拍他俩的肩。
傍晚的黄昏一片漆黑，还好路边的人家点起了灯，照亮前行的人。上官璟伊和黎书瑶从烧烤店老板那里领来了自行车，一路推着走。一路上都那么安静，没有狗吠，只有偶尔从灯火人家里传出一家人出晚饭的声音。
有一个妇女出门倒水，她看到上官璟伊和黎书瑶从门前走过。
上官璟伊灵机一动，说了句：婶儿，您吃晚饭了没啊？
“刚吃了，小姑娘，天都黑了，怎么还在路上走啊？”
“婶儿，我们在梦溪读高中，今天放假才回来呢。”
上官璟伊礼貌地回了她。
“那你们一定饿了吧？快来家里吃个饭吧！这天气儿，还挺冷的。进来暖暖脚再走吧。”
上官璟伊和黎书瑶两人招手：不不，不了。
“婶儿，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地儿”上官璟伊指着前方。
“那你们注意安全，这一路上都会有人为你们点灯的。”
“好好”两人做了个揖。
“书瑶，你冷不冷？”
上官璟伊帮黎书瑶整理围巾，然后用双手互搓，然后放在着她的耳朵。
“不冷，走路比骑车好多啦。”
夜幕降临时，两人拿着离家时姥姥给她们备的电筒照亮。
“姥姥，我们回来了。”
“臭崽子。才到啊？”
姥姥没有招呼上官璟伊，而是来到黎书瑶身边。
“没冻坏吧？书瑶，走，里面烧了火，快去烤火，洗个脚，吃完饭就去睡觉吧！”
“姥姥，谁才是您亲孙女啊？”
上官璟伊看着亲外疏里的姥姥，整个表情都跨了。
“书瑶，我们一起泡脚啊！”
“嗯。”
黎书瑶等上官璟先把脚放在盆里，她才放进去。她蹲下帮上官璟伊搓脚。
上官璟伊把脚放在黎书瑶的脚上，故意逗她。
“臭崽子，你又欺负人家书瑶了。”
姥姥把菜放在桌上，看到这状况就大吼了一声。
“没有，姥姥，你眼花呢。”
“洗好了，快来吃饭。”
姥姥已经舀好饭，摆在桌上了。
上官璟伊几乎用爬的姿势到饭桌上，又开始了狼吞虎咽地吃着。
“璟伊，昨天你爸妈打电话来，说要回来了。”姥姥夹了一块胡萝卜，语气缓慢地讲着。
“哦。”上官璟伊毫无波澜地继续吃饭。
黎书瑶听到这个时，惊慌得筷子掉到桌脚。
上官低下头帮她捡起来：书瑶，不好吃吗？
“不是，我吃饱了，我去房间里等你。”
“嗯，好的。”
黎书瑶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来到上官璟伊的房间里，一身倒在床上，她闭上眼，想起了：六年级下下学期。
黎书瑶拿着一张96分的英语卷子走进教室，来到课桌前看到上官璟伊没有在教室。
上语文课，语文卷子发下来时，看着用红笔在分数那条线上的数字——95分。再看看仍然还没来的空座位。
她40分钟的注意力都在前门上，就这样她盯了一整天的门，一天，两天，三天……，每天都带两份早餐，直到到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她才把早餐扔进垃圾桶里。
在关注那个门的同时每天回家经过上官璟伊家，总是在那里等两个小时，她害怕就这两个时里，她突然就出现了，可是她并没有第一个看见她。
一个星期，一个月，等不来了，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的附近都没有看到上官璟伊。她从书包里拿出90分以上的卷子撕成碎片，她生气撒在地上，哭吼着：说好的，只要我好好学习，你就会一直在我身边，都是骗人了。
撕心裂肺的声音，被她强行压制住，没有被其他人听到。终于到晚上黑夜降临时，她不感觉害怕了，一个已经习惯黑暗的人，怎会畏惧黑夜。她捡起掉落在地上碎片。两手放在胸前：璟伊，我会等你回来的。
上官璟伊掀开被子，看着被蒙得脸都发红的黎书瑶，她大笑起来：书瑶，你没事吧？
黎书书坐起来，擦了擦眼泪。
“咋啦？谁欺负你了？”
她抓着上官璟伊的手：璟伊，你爸妈回来，他们会不会带你走？
“不会，我就知道你是担心这事，傻瓜啊，我不会像小学那样再不辞而别了，就算去哪了，我也会都跟你说的。这不是五年前都说了吗？”
五年前，黎书瑶等了一个学期，在7月27号的一个炎热的下午，上官璟伊终于回来。这一天是上官璟伊第二次敲黎书瑶家的门，黎书瑶一开门抱着她大哭。
上官璟伊摸着她的头：不会有下次，老妈出车祸了，所有我走那天没有跟你说。不要生气啦。
“我不想再被抛弃了。”
上官璟伊把枕头理好，帮黎书瑶把被子盖上，趁着她躺下，上官璟伊帮她理了理齐刘海。
她躺下，身体侧到一边：吼，其实，你应该叫我姐姐来着呢。我可比你大一岁，不过这样也不好，我才没那么老呢。
她的声音渐渐地变小，直到只传来呼吸声。
黎书瑶侧身躺着，看着她的背小声回了句：都照顾不好自己，还总想当别人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