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等于你不去做,他就不会发生。"
天气开始愈来愈冷了,夙夜坐在暖炉钱啃一只苹果,心不在焉地对着眉头紧锁的夜挽说道:"何况,你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发展冥王并没有告诉我们。"
夜挽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预料不到的轻轻开始发生得越来越多,原本以为找出那个潜藏着的叛徒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夜挽偷偷摸摸地调查了这么久,那个人居然还不现形。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这个人是在月夕国呢?说不定他已经逃到流云国去了。"
"不,不会的,尹严说,那日送信的那只鸽子是在月夕国的皇城之内找到的,并且找到之后尹严便第一时间禀告了杜子规,杜子规也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城门,他应该还没有逃走,肯定还在月夕国。"
"那可说不定啊,既然这个人能够相隔这么远来操纵风向帮助流云国,那么这个人就一定不简单,夜挽,你不能用一般的思维去想这个人。"
夙夜的话听得夜挽心中一惊,抬头望望她,见她悠闲地丢掉了手上的苹果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真悠闲。"
"夜挽,你慌了。"
"......"
夜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事情开始越来越不受她的掌控了,前功尽弃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混蛋!
狠狠握住拳头,就连夙夜都能觉察出她心中情绪的起伏波动,于是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了,我们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失败的,夜挽,加油。"
始终不太习惯和夙夜的亲近,夜挽有些生硬地拍开她的手,想了想还是起身准备去好好调查这件事情,于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小挽倒还是这样的脾气。不过说起来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楚苏落打起帘子自后屋走了出来,夙夜瞥了她一眼:"你在那里躲了很久了。"
"不是很想要打断你们的对话,不过我很在意,为什么你会这么悠闲,你知道的,这样并不符合你的个性。"
夙夜向窗外看去,已经是将近冬日了,又是傍晚时分,山野间也是一派苍凉的味道。
原来,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楚苏落只能看见夙夜的侧脸,有些忧伤,对着她淡淡道:"因为,一切终究都会有一个结局,能让人如愿的结局很多,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快了,很快了。"
夜挽在山林间漫无目的地走着。刚刚出门找一家老猎户寻了一只鼻子异常灵敏的老猎狗,让它嗅了嗅那团信纸。
这是一张寄出的信纸,那么也就是说是这个隐藏在月夕国的奇人写下的,应该可以寻得着些什么。
其实原本是没有抱希望的,虽然自己很清楚的知道是不会在这信纸上留下什么气味,但这信纸好歹也是经过了尹严和杜子规的手的,气味毕竟混杂了,所以一开始虽然考虑过使用这个方法,却被自己否决了。现在走投无路了,姑且试一试吧!
可是这猎狗居然领着自己折回了龙炎山。
尹严和杜子规自然不可能在龙炎山上,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个奇人就住在龙炎山上,可是自己也常常跟着楚苏落住在龙炎山上,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
跟着老猎犬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接近了目的地,猎犬不再向前了。
眼前是一片小小的湖泊,湖中还有一眼泉水,自己帮楚苏落汲水的时候常常会来这里,可是从来没有发现过异样。
此时的湖水映着月光,像是一湖碎银一样,闪闪发光。
夜挽盯着那一眼泉水出神,然后慢慢俯下身解开了老猎犬的锁链,摸了摸它的头:"谢谢,我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你回去吧,天黑了,可小心,不要贪玩让你家主人担心。"
.....
月色很美。
夜挽凝望着天边一轮明月,深吸一口气道:"您是不是该出来给我一个交代了,柳宿将军......不,或许该说是柳宿将军的儿子,柳镜?"
平静的湖水中突然泛起极大的涟漪,一个人自泉眼中蓦然走出。
"想不到军师大人还是个极度怜惜小动物的人......不,或许不是人,死去的鬼宿将军夜光?"
夜挽身体一僵。
没有前世的记忆,很多时候夜挽总是不觉得自己和夜光是一个人,性别不同性格不同,唯有二人长相极度相似,但他人做多也只是会将两人误认为兄妹,眼前的柳镜居然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军师大人在吃惊?您并没有料到在下会知道这么多吧!"
柳镜拿手上的扇子掩住嘴笑,天生的桃花美目中映着月光,天人般的魅惑。
夜挽冷冷地望向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大人一开始不久知道了么,在下前月夕国柳宿将军的儿子,柳镜。"
柳镜的手指修长,捏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打量着夜挽:"若是我告诉夜光大人这件事情,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呢?"
"......他不会信的。"
夜挽轻蔑地望向眼前这个人:"我还以为您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没有想到居然也是这样一个小人罢了啊!"
"军师大人可不能这样说话啊,将这样的事情隐瞒着夜光将军也不是什么太过光彩的事情吧!"
"他不会信的,尤其当告诉他的人是你的时候。"
即使不认同自己的前世便是夜光,但是这个时候凭着直觉,夜挽还是确信夜光不会相信他,不会相信这个妖艳却又惊险的男人。
"那我们就来试验一下好了。"
柳镜眯眼,指了指夜挽的身后,夜挽也知道,空气中的波动,是夜光来了。
"哟,妹妹,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啊!"
妹妹?
柳镜有些惊愕地望向夜挽,后者却不大惊奇,只是对着夜光冷哼一声:"怎么,杜子规他终究是信不过我?还要派你过来?监视我么?"
"妹妹哪里的话?毛毛这不是害怕你一个女孩子家调查这些事情危险么,才派我跟着你的。怎么说你一个人也不好应付对不对?!"
"......"
"不过说起来,我找了你好久,刚刚才赶到。谁会想到在这种地方呢?"
说罢,愣愣瞟了一眼柳镜,一脸"你个变态"的表情。
自从上次撕破脸皮地吵过架之后,夜光对夜挽的态度也一直是冷冷淡淡,像是赌气似的,然而此时又突然变得如此亲密,不过是在敌人面前做戏罢了,若是让敌人看出他们不和,可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这样的道理,夜挽自然是知道的。
柳镜柳眉一挑,问道:"你就是那个鬼宿将军夜光?"
"正是在下。有什么问题么?娘娘腔!"
踩着一地落叶走到夜光面前,柳镜用手中的扇子抬起了夜光的头:"我父亲说你和你父亲夜沙一点也不像,夜沙可比你稳重多了,然而你,太浮躁。"
柳镜比夜光要高出半个头,这让夜光很不爽,出手一拳揍在柳镜的胸膛上:"我的父亲,还轮不到你这个娘娘腔来提!"
胸膛有些痛,这让柳镜皱了皱眉,但是他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和夜光动手,毕竟身边还有一个夜挽。夜光可以不知道夜挽的身份,将她当做一个弱女子对待,但是他知道夜挽的实力以及夜挽那淡漠的眼神中到底掩藏了多少的杀气,此时若是轻易动手,必然会输。
于是柳镜也没有再理睬夜光的挑衅,只是对他笑笑,回过头打算回他水中的世界,路过夜挽身边的时候轻轻说道:"今晚伽蓝国王苏陌就将知道我在暗中帮助流云国,比起此时来攻击我,我想你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事先解决吧,鬼使夜挽?"
夜挽的瞳孔骤然放大。
距离稍远一点的夜光不知道柳镜到底对夜挽说了什么,只当是柳镜无视他又去欺负女孩子,心中岔岔不平,又看见柳镜一点一点向湖中走去,突然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冲了过去:"你丫的有种就不要走啊!逃避算什么本事!你......"
间柳镜没有反应,夜光抬脚想要追上去,却被夜挽拉住了。
"夜挽!你阻止我做什么!"
"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和你做。"
夜挽抬起头看夜光,严重竟是寒意。
"现在不是管这个柳镜的时候,伽蓝国王苏陌,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