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武君羡稳稳吐出胸中浊气,耀眼的血光逐步淡化,肌肤的红潮迅速恢复肉色。
自身盘膝于床榻,周天循环气血如潮涌,洗礼淬炼雷脉,强化经由铁布衫锻炼的血肉,气血实在是旺盛得吓人,恐怕连武君羡自己都不敢相信,仅仅是突破区区小坎,自己就能获得如此爆炸性的力量。
而梅瑛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在这一整夜的时间里,修炼和休息都被她放在一边,选择在屋顶沐浴柔和的月光,自我沉淀心境的浮躁,这样还使得真气愈发纯粹,在战斗中也能率先占据优势。
“看来谢谦的眼光确实不错……”
梅瑛嘴里嘟囔了几句,随后纤腰轻扭,整个人宛如蒲公英般慢慢飘下,行至房前刚想敲门,武君羡却率先开了门,双方的眼睛陡然间纠缠在一起。
按道理,论威势武君羡虽然逐步增强,却终究不及梅瑛,但是在这场眼神的较量中,梅瑛却不自觉将头转向一边,或者直接将眼睛瞟往下方,这倒让武君羡感到有些意外。
“有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吗?”
武君羡皱了皱眉,他从梅瑛的话里嗅出暧昧的味道,但避免自己自作多情,还是顺着梅瑛的话,继续道:“当然可以,有关武学境界的问题,我可得好好向三小姐您讨教讨教。”
“嗯……”
梅瑛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见武君羡神色不明,便感觉愈发羞愧,连忙借着喉咙微痒咳嗽数声,接着道:“现在福叔和谢谦都去散播消息,估计一时半刻都赶不回来……”
话说一半,梅瑛直接摊开柔荑说道:“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吧?就算我们等得起,可谁都不知道雁难归里面有什么,是轻拿亦或难取?”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等福叔和谢谦,现在就奔赴雁难归,直至找到苏昭黎的踪迹为止,至于是该沿路跟踪,还是趁机抢夺,到时随机应变。”
“你就不怕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
梅瑛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捂着樱红般的珠唇,讥讽道:“还是等谢谦回来吧,否则我哪有这么大的徒弟赔给他,你说是不是啊?”
“激将法?”
武君羡静静的看着梅瑛,脸上忽然露出笑容,眼前拥有颠倒众生美貌的梅家三小姐,也不知是何缘由,竟然就赖上了自己,而自己也有受用之感。
武君羡当即负手往屋外走去,看得梅瑛一愣一愣的,当她回过神来时,即刻娇声呼喊道:“你要去哪儿!”
武君羡闻言转过身来,嘴角上扬露出白皙的牙齿,回应道:“不是要去雁难归吗?”
“你……”
“没错,我中了你的激将法了。”
梅瑛神情有些恍惚,那抹微笑似有意或无意在心头划过,随即垂眉低首,掩饰面上那稍纵即逝的欢喜。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欢喜,江湖上青年才俊数不胜数,要论相貌武君羡更是算不得潘安之貌,要论修为境界更是不能比较,资质尚且另判。
“我只是在利用他……”
梅瑛赶紧心中默念十数遍,面庞又恢复往日的冰冷,轻点莲足身形宛如轻鸿,瞬间来到武君羡前面,平淡地说了句:“我带路,你跟着。”
武君羡摊开双手,示意由梅瑛作主,说句老实话,对于梅瑛这种态度,武君羡很是理解,他知道梅瑛是在利用自己,但情感是在半真半假的情形下运作,难免会令梅瑛苦恼,从而做出若即若离的行为。
“走吧。”
梅瑛刚要提腿而行,却遭到武君羡充满戏谑的质疑:“你难道不留下一封书信,告知谢大哥他们,我们率先进入雁难归?”
梅瑛看着武君羡满脸戏谑的模样,冰冷的面容再次解封,面露羞意轻咬娇唇,脱口而出道:“这种小事……当然是由你来做,我堂堂梅家三小姐,怎么可能亲自动笔?”
“是是是,在下怎敢劳烦您那双纤纤玉手呢?”
武君羡一连说了三个“是”,慢慢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书信,书信封面是谢毅亲启,武君羡运足内力直接往里屋扔进去,就如一道暗器直接没入桌案三分,这也侧面证明武君羡对于力道的控制是越来越好了。
“你是故意在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梅瑛羞愤得俏脸涨得通红,直接抓起武君羡的耳朵拧起来,武君羡的铁布衫早已练到耳朵上,这点疼痛完全可以忽视,再者梅瑛也没有下死手。
“哎呦,哎呦……耳朵快掉了!”
武君羡知道梅瑛的想法,就是等着自己服软,随即开启一段情侣式的打闹方式,用暧昧的形势进行服软。
梅瑛抑制不住上扬的微笑,看着武君羡不停地耍宝,她就在不知不觉中享受着暧昧的乐趣,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深陷其中。
…………
“苏老,给您……”
青衫少年用衣裳装了些新鲜浆果,献媚似的放在苏昭黎面前,旁边的丑陋壮汉则闭目养神,为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战斗做足准备。
“柳长青,你最好多练练擒狼鞭,以防有人刻意偷袭。”
“伍爷,您未免太过小心,有苏老在此坐镇,何人胆敢放肆!”
反观施伍根本不去应柳长青的话,从后背拿出一根木棍,安安静静用小刀削出箭矢的模样,旁边则堆放着箭矢完成品,少说也有百十来支。
“啪”的一声,施伍手中即将成形的箭矢突然断裂,面上还摆出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柳长青略微思索便知其缘由。
“伍爷,只要我们了结此事,那小子绝对逃不掉!”
柳长青阴鸷的眉间郁结难解,脑海中浮现出武君羡的模样,莫说同袍施伍对其恨之入骨,就连自己也是恨意深种。
昨夜除了苏昭黎沉沉睡去,柳长青和施伍根本无法入睡,尤其是施伍简直被报仇的念头折磨得快发疯,他渴望再次与武君羡决一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