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发丝因为他呼出的气轻轻飘动着,白墨衣的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上一阵麻意,不是那种情人间的酥麻,而是因他的话而起的寒意还有一丝抵触。
心思快速转动,微微移开一点,垂下的纤长睫毛遮住了眼里的不屑之色,清凉哀绝地道:“是草,终是进不了这皇家园林!就算入得,也开不了出这娇艳的花朵!”
这句话有着拒绝,也有着试探!
楚君灏呵呵一笑,扯下一朵盛开的牡丹,执起她的手,放在她手里,道:“朕送你这朵花,你可喜欢?虽然朕觉得你像寒梅,但觉得只有它更适合你!”谈笑间,许她无上尊贵!
她很聪明,突然间,他不想放手了,留她在身边也许会更好,只不过他的计划有所改变而已,却不能改变最终的结果!刚刚那轻轻一握,触手的清冷让他心有眷恋,平寂的心起了一丝微波,这感觉,从未有过!
就算她曾经是他弟弟的妻子又如何,只要他想,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白墨衣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把玩着手里的那朵娇艳牡丹花,红花似血,艳丽得有些剌目,她一向不喜!抬眼看到远处慢慢走来的一群人,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轻轻扯下一片花瓣,轻道:“皇上今日宣民妇入宫,只是为了赏花吗?”避重就轻地移开话题,她当然知道楚君灏今日宣她入宫,肯定不是为了同她说这些,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何改变了主意?
“朕觉得,这比较重要!”楚君灏看着她,寓意深深,如果她能心甘情愿地站在他身边,将比她被动的处境好太多,相信聪明如她,自会想通这一点。
白墨衣语噎,星眸寒冰的看着他,水润朱唇,红樱般诱人,黛眉如画,肤若凝脂,就这么稍稍仰着脸看着他,冰清如玉。
楚君灏忽觉得一股燥热由下腹窜起,喉结滚动了两下,如此近的距离,白墨衣还能听到里面嘶哑的声音,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女孩,感觉到来自楚君灏身上那不同寻常的炽热,心里蓦地一缩,身体就要后退,却被楚君灏手快地捉住,阴晦的凤目里有一股邪气,任她怎么努力,被抓住的手却无法抽动半毫,温暖却透着一股森意的手有力地握着她的手,没的抓伤她,却让她又挣脱不得。
只是这么一下,白墨衣便知道楚君灏的武功和楚君莫不相仲伯,真没想到,他一个日理万机的皇上,也有如此好的身手。放弃挣扎,白墨衣把另一只手里的银针悄悄收了起来,手也慢慢地从他腰上缩回,她不能冲动,至少现在不能!
楚君灏盯了一眼从腰间收回的她的手,轻轻笑了,声音醇厚低沉,她真的很聪明!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她垂下的脸,眸光如水地看着她,道:“这个游戏,朕准备改改规则!而你,朕许你一世荣华!”说着,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缓缓低下头,目标是那两片嫣色红唇。
白墨衣握着银针的手又紧了一下,看着那缓缓落下的脸,还有那眼中霸气的笑意,恨不得一银剌入眼前之人身上的死穴,但是她不能!眼前之人是一国之君,在她还没有力量抗衡之时,她只有忍耐!但是不代表,她会接受!
“皇上确定要这样吗?”在那带着龙涎香的唇离她还有一寸距离时,白墨衣冷冷开口,盯着楚君灏的目光没有情意,没有厌恶,只是冷冰,如那玉峰山上的寒雪一般,毫无温度。
“朕决定的事,从不反悔!除非……”楚君灏没有说下去,盯着她的目光由柔转冷,再由冷转狠,最后又如刚才的似水柔情,温尔如玉,托着她下巴的手慢慢移到她的唇瓣上,轻轻地用姆指摩擦着,感受手底的柔软,眸光渐渐变深。
只有一寸距离,两人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清清浅浅,没有意乱情迷,因为两人的眼底深处都只有冰冷。楚君灏是心动了,但是时刻保持着清醒,他知道白墨衣不喜她,但是那又如何?攥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纤细的皓腕有些泛白,微微的痛疼传来,白墨衣没有在意,眼光一直冷冷盯着楚君灏在眼前放大的俊脸。摩擦着她唇瓣的手指正慢慢移开,而他的唇越来越靠近。
白墨衣没有动,也动不了,被楚君灏握着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反扣到背后,揽着她的腰,一个使力,她的身体更加贴近于他,整个人都似钳入了他怀中一般,似是怕她反抗,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她的右手反背于后腰,也使她的身体毫无缝隙更加迎合地贴着他。
透过楚君灏俯下的头,越过他的肩,白墨衣看到远远的一干众人被宫中侍卫拦住,站在远处望着这里,目光各种狠厉。
“朕不喜欢接吻的时候走神!”楚君灏不悦地扳过她的头,钳住她的下巴,盯着她,她在一再地挑衅他的尊严!
两人很近,近到他一开口说话,他的唇就能触到她,白墨衣没有回答,因为她不喜欢这种暧昧,尤其是和一个她谈不上有好感,甚至是还有些厌恶的男人,尽管他贵为一国之君!
两人暧昧的态度,暧昧的姿势惹急了暗处跟随而来的流星,那百花盛开中的两人,从远处观去,怎么都似是热吻中的情意绵绵,这还得了?流星无比郁暗地盯着他们,心里不断地为自己的命动哀嚎着,他回去如何去自家主子报告这一幕?他的下场绝对绝对比流风还要凄惨百倍!流星捂上眼睛,他能当没看见吗?
他急,被宫中侍卫拦在外面的红菱也急,她就知道今天让小姐进宫没好事,太后宣召也只是个晃子,这狗皇帝竟然把心思动到她家小姐身上了,真是太过份了!怎么办?眼光扫向那一群同样被拦截在外的女人身上,心中更气,感情这皇帝一切都计算好的,今日这一幕,更是把她家小姐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这皇帝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