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滴落下,杯中的酒沾在伤口上,是怎么样的一种疼痛,他感觉不到,只知道这一刻,他的心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无形的窒息扑山倒海而来,心疼到了绝境原来是麻木。
楚君莫双目充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紫色的锦衣散发着哀莫心死的悲伤,冷硬的脸上浮出一抹比哭还要让人心酸难过的笑意,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走去,留给众人的是秋风秋雨般的落漠萧瑟。
殿外烟花依旧灿烂,点点碎光照出他脸上的黯淡之色,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有风从指尖掠过。
擦了擦嘴角,看着地上的那株白玉兰,鲜血在洁白的花瓣上分外妖娆夺目,就如她已成为他心上的那一点朱砂,楚君莫抚着胸口,风中飘着喃喃细语:“我愿用我的生命换你回眸一笑!”
楚君离静静站在人群外看着她,手里的画卷贴在心口,眼里充满不舍、凄怆,默默道:“如果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上天入地,倾其一生,我会将是捧在手心里呵护!”只可惜,她眼中无他!眼光落在手中的画纸上,扯出一抹苦笑,够了,至少他拥有了一件别人没有的东西,那上面有她的画,他的诗,他只为她一人题的诗!他不贪心,这些,足够他回忆一生,再见了,我爱的你!
微风起,红衣动,桃花面,离人泪。
原地再无楚君离人影,朝中再无四王爷此人,京城再无那抹妖孽般的身影。
似是感觉到那股浓浓的离伤,白墨衣抬头往楚君离的位置望去,空无一人,他说他要走,走得那么无声,走得那么干脆,她有种预感,今生怕是他们再无缘相见!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时,一双妖媚的桃花目晃动在眼前。
玉无痕似是想起了什么,垂着眼眸久久地望着桌上的杯子,黑衣暗沉,墨玉面罩下藏着晦暗莫测的心思,阴厉中带着强势力霸气,整个人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落羽尘无声地望着白墨衣,琉璃溢彩的眸中充满了心疼,还有一抹担心和不肯定,曾经的她也是如此的吧,她对楚君莫的情已成了入骨的痛。
“衣衣,如果我是三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此!”楚子逸红着眼轻轻道,声音太轻,轻得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伴月望着她,如兰的笑容此时早已褪去,在她的歌声中,他感觉到她内心的怨怼凄苦,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奈,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无声道:“如果你等我,我便许你一个世界!一个你想要的世界!”
“哇,妹妹,你唱的太好了,感动死我了!走,咱们回家,不理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离太子从位子上扑下来,抱着白墨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在骂“臭男人”的时候,完会忘了自己也跟他们是一类的。
看着正把眼泪鼻涕往自己身上抹的“国宝”,白墨衣皱起眉头,略带嫌恶地盯着他道:“离我远点!”脏死了。
“哇,妹妹,以后哥哥养你,一辈子不嫁人了!”离太子越贴越紧,还不时地绷出一两句让人火大的话。
不嫁人?那怎么行?某几道眼光又阴沉地盯了过来,望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充满哀伤的大殿经过离太子这么一搅和,又恢复了轻松。不言而寓,此次胜出之人又是白墨衣,这次是绝大多数的女眷投得票,男人们心存愧疚,也都无异议地支持着,再说,这曲子这琴艺确实是他们听过之中最感人的。
“衣衣,这曲子叫什么?我也要学!”紫灵儿跑过来,拉着白墨衣的另一支手道。
“此曲叫长门怨,说的是一个金屋藏娇的故事!”白墨衣淡淡对她解释。
“还有故事?我要听我要听,你讲给我听!”紫灵儿瞪大了眼,迫切地望着她。
“好,不过不是现在,回去我再讲给你听好吗?”白墨衣看着一边一个挂在她身上的人,不由头痛了,她可以对别人狠,但是对真心关心她的人,她又心软的一塌糊涂。
“好!”紫灵儿喜滋滋地应道,转头对走来的楚天奕狠狠道:“楚天奕,你要是哪天敢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就……我就阉了你!让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不敢,不敢,我今生只要你一个就够了!”楚天奕脸上一惊,赶紧讨好道,眼光却是坚定无比,他的妻一个就足矣!
“这还差不多!喂,本姑娘可不是说着玩的,真有那一天,绝对说到做到!”紫灵儿一脸蜜意地搂着楚天奕的手臂道,话里再没之前的凶狠和威胁。
“好,真有那一天的话,你杀了我都行!”
“讨厌,不准说死,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着两人的打情骂俏,白墨衣心里百般滋味,更多是为楚开奕找到真爱的高兴。她看得出紫灵儿单纯活泼,是一个好姑娘,也很爱他!两个人的幸福,容不得别人插足!
“楚天奕走了****运了找了这么个爱她的人!”离太子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什么情啊爱的,天长地久的能有几个?
“你也会碰到你命中注定的人的!”白墨衣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离太子。
“到那一天再说吧。”离太子无所谓地挥挥手,立刻又道:“妹妹,我也要听故事,以后我都住你家了!”
“我可以拒绝吗?”白墨衣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可以想像水墨居有了这个活宝,一定会很非常的精彩,会很非常的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