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好好地活着,秦枫也可以很爱很爱他,可是他能忘了今天这一切吗?
如果她所料不差,那个苏思曼在平时的日子绝对绝对跟天天说了什么,天天可能早知道她死的事情了!
秦枫,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了?竟然是如此地不信任我,一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又在你身边呆了两年之久的女人,你竟然一点都不曾告诉过我?
还是,她可以天真地幻想成,是你怕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不会和她旧情复燃?
白语清在天天面前蹲下,怜爱的目光定定看着她日思夜想的小脸,心里的痛让她无法开口说什么,慢慢伸出手抚上他冰凉的脸,一点一滴地描绘着,深深地记在心里,今日一别,相见无期!
天天动了,眼里浮出水光,抿紧的嘴慢慢张开,带着颤意的声音缓缓道:“妈……妈……”
积压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暴发,泪水决堤般地自他明亮的眼里流出来,一动不敢动地望着眼前。
“天天,我的孩子,妈妈的好孩子!”白语清哽咽着,泪水模糊的眼里有着喜悦的泪水,她又听到天天叫她妈妈了!
“妈妈……妈妈……天天想你!”天天颤巍巍地伸出手,抚上白语清的脸,轻轻的帮她擦却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妈妈也想天天,妈妈好想天天!”再也忍不住,白语清一把将天天揽进怀里,紧紧拥住,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正低着头懊恼悔思的凌玥听到天天的话,还以为他在叫苏思曼妈妈呢,气呼呼地抬起头道:“天天,那个坏女人不是你妈妈!啊?”当她看到面前和天天抱在一起的人时,一屁股跌在地上,又忽地站起来,风一般地卷过去,死死抱着拥在一起的两人,呜咽着道:“死女人,你回来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终于知道回来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恨死你了!呜呜……”
正和陶磊说着什么的慕容少轩听到凌玥的话立刻转过身,一向带着温雅笑容的脸第一次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陶磊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白语清,这怎么可能?
地上的秦枫没有焦距的眼渐渐集中到一点,那个和天天抱着哭成一团的人,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吗?不正是他愧疚悔恨的人吗?忽地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全身上下都在喧嚣的痛,死死盯着那个一闭眼就会出现在脑海里的人,生怕一个眨眼她就会不见。
沉重的脚步拖在地上,一步一步慢慢移去,明明只有几步路,他却觉得好难走,她离他好远好远!
头上的伤口犹在流着血,顺着短发不,粘粘的血液挂满了整张脸,顺着脖子一直向下,身上的白色衫衬染湿了大片,贴在身上,发出腥腥的气味,整个人显得有些森目。走路的姿势一拐一拐的,一只手臂也被凌玥那狠狠的一脚踹断了,无力地垂在身侧。唯一比陶磊庆幸的他断的是左手。
秦枫张了张嘴,嗓子干哑的厉害,血红的死死盯着白语清,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清……”她回来了!真的是她!掉进冰窖的心瞬间活了过来,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起,全身因为绝望而凝固的血液慢慢在体内流淌着,身上的每根汗毛因为激动都竖了起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看了到生命之光,看到了他这一世最宝贵的珍品。
抱头痛哭的三个人,情绪异常激动,凌玥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什么地全抹到白语清身上,抽抽咽咽地说:“呜呜,死女人,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故意吓我的是不是?可恶的女人,你这些日子躲哪去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死女人,自丫头。”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打着白语清地背,似要把这几个月来所有的伤心都发泄出来。
“妈妈……妈妈……妈妈……”天天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搂着白语清的脖子,把脸埋在她怀里,一直叫着“妈妈”,泪水如决堤的河水浸湿了白语清胸前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唤着她,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和委屈都从这无数声哽咽的“妈妈”里唤出来,妈妈没有不要他,妈妈又回来了,他真的真的又抱着妈妈了,闻着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天天搂得更紧了,怕自己一松手,妈妈又会突然不见!
“天天……天天……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白语清恨不能将儿子揉进自己骨血里,听着他稚嫩的声音模糊不清、激动渴望的叫着她,她的一颗心都碎了!
脸贴着儿子的头发,不停地磨擦着,真真实实地感觉到日夜想念的儿子就在自己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只想这么抱着天天,永远地这么抱下去!
“妈妈不要离开天天好不好?好不好?”天天带着恐惧和害怕的声音极没有安全感地低问道。
“天天……妈妈……妈妈……”断不成句地抱着天天,白语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儿子,在这个世界,她确确实实是死了的,能再见天天一面,她已经很感激上苍了!
“我没眼花吧?”慕容少轩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感觉到疼意,又狠眨了几下眼睛,这才确定,他真的见鬼了!
“清,是你吗?真的是你回来了?”陶磊睁大眼睛,小心地出声问道,害怕自己一大声,眼前的这一幕就会像幻影一般消失,心里涌起千般滋味,没有多想。“扑”地一声,跪在地上,不管是不是真的清,她回来了,他要向她赎罪!
惊吓最大的莫过于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苏思曼,眼睛瞪大到了极限,嘴巴张得可以塞一个鸭蛋进去,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地望着黑衣黑裤,鬼魅般突然现身的白语清。怎么可能?这个女人她亲眼见着她已经死了,亲眼见着她进的火炉,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