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中!白墨衣的手不觉又紧了紧,道:“那天你喝完酒都去哪了?”
抓了抓头,宫绝殇很是奇怪地看着白墨衣,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醉了,后来的事不知道,不过醒来后就在驿宫了!”
“好好,真好!”白墨衣松开手,顺便很温柔地帮他理了理抓乱的衣服,忽地朝他脸上给了一拳,冷声道:“立刻离开这里,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啊?妹妹,我做错了什么?”被打得撞到床木上的宫绝殇捂着脸,一脸委屈地问道,嘴角还流出一抹鲜血,心忽地很疼很疼!
“衣衣,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落羽尘不忍地看着宫绝殇,皱头微微皱着,是什么让一向冷静的她一下子发这么大的火?他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兄长,要不然平时也不会任着他胡闹,虽然有时他也很想捧他一下顿。
“女人,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子夜嫌恶地扶着宫绝殇站好,又飞快地松开手,看到他一脸伤心的样子,第一次觉得有些烦燥。
“是啊,妹妹,杀人犯还有个罪名呢,你至少让我死得明白点!”宫绝殇顾不得脸上的疼,伸手扯住白墨衣的衣袖,一脸可怜伤心的样子,像是一只被主人嫌弃的小狗,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有多疼,比任何时候受的伤都疼,疼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白墨衣冷冷挣开他的手,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你还是你高高在上的离太子,我们无一点关系!”她心里也很复杂,一时乱得很,如果无伤真是他的儿子,她怎么办?
唉,如果无伤现在她身边,她会立刻带着他走得远远的,逍遥江湖,游遍河山,然后到塞外定居,牧马放羊,无忧无虑地过完一生!
白墨衣有一瞬的感伤,眼光幽幽望着窗外,黑如墨染的天空浩渺无边,哪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她突然觉得很累了,想休息!
“不,你不说清楚,我不走?”宫绝殇的性子很执拗,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就跟他认定的人一样,喜欢就是全心全意的,如果不给他一个让他死心的理由,他是不会走的!
“没有理由!”白墨衣轻轻叹道,碧水清波的眼里慢慢染起落寞萧然,清冷孤傲的身影透着淡淡的忧伤,嘴角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讥笑。
“衣衣,不管怎么样,他是真心关心的,你不愿和他说,那能不能和我说说?”落羽尘心疼她嘴角的那抹讥讽,他知道,那是她对自己生命坎坷的无奈之笑,他心疼她的坚强,心疼她眼底深处那学学的孤寂和伤痕,心疼着她所有不快乐!
子夜摸了摸下巴,轻轻道:“如果只是因为他腹部的伤,我觉得有点偏激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这女人是打知道宫绝殇身上的伤后才变脸的,问题绝对出在这里。
“对对,不能这样,我相信,全天下这里有疤的不止我一个,哪,这呆子绝对有,不信我扒了给你看!”宫绝殇跳起来,朝子夜扑去,似是一定要证实他所说的话一般。
白墨衣一听这话,脸全黑了,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一追一躲的两人。脑子里闪着他的话,“天下不止他一个那里有疤!”靠,这算什么回事?这样一来,似乎连这一点也不能做为证据了,那无伤不就真成了爹不详的孩子?
“滚开!”子夜躲着宫绝殇,脸冷得不能再冷了,他好心帮他说话,他竟然还敢来扒他的衣服,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下次他一定不多管闲事了!
“你都看了我的了,给我看一下你的又不会少块肉!”宫绝殇边追边叫,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室内渐渐归于平静。
落羽尘也好似明白了什么,看着僵着脸的白墨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不过你要找腹部有疤的人,我估计这水墨居都装不下!”
“真有那么多?”白墨衣回过头盯着他,不是吧?那个位置可是人体最薄弱的地方,一般受伤后活下的人不多了。
“真有这么多!”落羽尘淡淡的话里有着肯定。
白墨衣不出声了,既然这样,那算了,还不如不找,若真是这样,那她算不算是误会了宫绝殇?可是这也太巧了吧!真是一团乱。
“那衣衣能告诉我你找这个要做什么嘛?”落羽尘的话很轻,脚步轻移,慢慢靠近白墨衣,似乎闻到了她头顶的发香,还有那幽幽的体香,心神不由一阵荡漾,呼出的气也不由热了几分。
白墨衣看着窗外的摇曳的竹子,听着浅浅的“沙沙”声,慢慢道:“你知道吗?无伤的爹可能不是楚君莫。”
落羽尘怔了下,眼光幽幽暗暗,让人看不了心思,没有打断她,静谧的空气里有一丝暗沉冷冽。
“我只知道在他的腹部有一条疤!”白墨衣的声音很低很低,她本不想告诉他,可是不知为什么,又说了出来,说完,她一直低垂着眼帘,听着身边那人清浅的呼吸声,心情不由紧张起来,脸上有一丝懊恼。
落羽尘的身体有瞬间有僵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眼眸深幽地旋动着沉沉的暗色。
清凉中透着暖意的手握着她藏在袖中的手,冰莲的香味入鼻,白墨衣怔忡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有一抹来不及收起的慌乱。
琉璃般的瞳眸里闪着千万种光彩,直直地映进白墨衣眼底,出尘脱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柔意,好看的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浅浅的热气喷在她脸上,白墨衣忽地觉得整个人都烫了起来,紧咬着下唇,一颗心不由慢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