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白墨衣急忙出声,打断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清冷的声音道;“要打出去打,不许把马车弄坏!”这辆车可是落羽尘的,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够宽够舒适,她喜欢!
落羽尘开心地弯了弯唇,很满意地收到两抹不善的目光,墨玉的眼里只有一人存在。
宫绝殇很气愤地瞪着车壁,恨不得一把辟碎了这碍眼的马车,他咋那么糊涂,上次打架怎么不知道到车外,把自己的马车毁了,他那辆车比这破马车好几十倍呢!
子夜眼光暗了下,冷冷地看了一眼白墨衣,掠身出了车外,走时还不忘拎着挑起祸端的宫绝殇,有气当然要对着他发!
“天哪!怎么又来了?”马车外的紫络望着两个缠斗的人,抚额哀叹,以这样的速度下去,几时能走到离都啊!
云知撇了撇嘴,只要有离太子在的地方,就没一天平静的,看了一眼紫络,沉着脸不说话。
跟随的那些侍卫也很无奈,因为每次打架,挂彩最重的都是自家主子,照这样的频率发展下去,只怕进离都城时,他们是抬着主子回宫的,皇上的怒气啊,也很可怕的,毕竟皇室的子嗣可是只有一个!
“云知,加快速度赶路!”落羽尘淡然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根本不管另外两人的死活。
“是!”云知来了精神,策马扬鞭,马车如离弦的箭飞快地向前驶去,远远地将一干众人抛在后面。
宫绝殇当场傻眼了,顾不上再和子夜打了,跳脚道;“这该死的落羽尘,竟然偷空子,不打了,给本太子追!”
飞快上马,一行人远远地朝马车追去,扬起漫天的灰尘。
白墨衣坐在车内,听着远远传来的马蹄声,抿着嘴斜看着身边的男人,淡淡地笑着,眉眼如画。
紫络瞪大眼,自言自语道:“唉,到底是谁赢了呢?”小姐把打架的赶了出去,落公子又把人甩在了后面,如此看来那两个闹事的都比不过车内的人!
“笨蛋,当然是我家主子赢!”云知轻声道,言语里很是得意,手里的动作一点不含糊,把马车驾得如飞一般,这上等宝马跑起来,可是一点不比离太子的马差。
想追来,没那么容易!
落羽尘握着她的手,轻轻道:“衣衣,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和她共同面对,他不想她在接受他的同时,又因为某些事将他拒之门外。
她不可能是失足落崖,至少那红衣人,还有那些精密的机关都说明了那天在日峰山不止他们三人,她一定是遇到了更厉害的对手,若不然,那处崖上,他寻了几次,怎会连一丝痕迹都无?除非是有人抹了去!
她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
“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应付不来,一定会麻烦落大公子您的!”白墨衣语带调皮地说道,把那一抹感动留在了心底,因为她同样明白,他不喜欢听她说谢谢。
“这么说,我倒是希望那一天赶快到来!”落羽尘略显无奈地道,对她莫可奈何。
“我怎么觉得落大庄主这是在瞧不起人呢!”白墨衣故作生气地瞪着他,表情很是轻松可爱,因为他,所以她安心!一些潜藏的性子也不由地冒了出来,原来有一个人没有界限地宠着,真的很幸福!
突然觉得,前世时,她与秦枫的相处,大多都是她在付出,小心翼翼地守着那份爱,守着那个家,到头来却没得到同等的爱!
“不敢,瞧不起你,那我不是瞧不起自己?”怜爱地看着她眼底的那抹落漠,落羽尘顺着她的话开起了玩笑,她是他看上的人,在他眼中,两人一体。
“落大庄主好像对自己很有自信?”被他话里的暧昧说得脸上一红,白墨衣有些嗔怨地看着他。
“不,是对你有信心!”落羽尘淡淡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样,借机又把自己给夸了一遍,她怎么不知道这人脸皮也挺厚的呢?伸手在他脸上揪了下,仔细看看道;“还好,没有城墙厚!”
落羽尘头上滑下几条黑线,瞪着她道:“原来衣衣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语气里只有宠溺,对着她那双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笑着纵容。
尘埃飞扬,一抹黑影静静地出现在官道上,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暗沉冷冽,深邃如海的目光含着一抹痛意和不舍,背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落霞余辉下,孤影离天,透着千年孤寂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心伤遍地,脚下的路沾满了难言的痛和寂。
原来,他又剩自己一人了!
习惯了孤独和寂寞,所以并不觉得可怕,可是现在,他却想拥有那一张暖人心绯的笑脸,那抹清凉的身影,就如这天上的一缕光照进了他黑暗的内心,却又被自已生生地扼杀。
她是在怪他吧!她那样的人,她那样的性子,有着和他一样的骄傲,一定无法接受他利用她的事实!
他不会说对不起,因为这三个字他从没讲过,更不会后悔所做的一切,只是觉得为什么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呢!
沉沉地转过身,脚下的土感染了他身上的寒气,落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寒,他的心永远冰沉着,在那一抹阳光消失后,似乎更冷了。
“主子……”流风迟疑地叫道。
玉无痕收回飘落天际的目光,看着流风,墨玉面罩泛着幽幽的冷光,乌黑的发丝垂在两侧,挺拔的身影孤傲冷冽,黑衣扬动着无情的暗波,只是背后的影子透着些些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