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衣有些语结,闷声不啃,她生气的原因能说吗?答案是不能!没想到有一日,她竟然会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扬起小脸,闷闷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无伤了,心里有些难过!”
她没有说实话,他也不好再问,穿好鞋子,温柔地一把抱起她,放在妆台前的凳子上,一边安慰细语,一边执起梳子轻轻梳理着她的一头秀发,真真是将惹火生气进行到底。
镜子里出现两个反差极大的人,女人一脸乌黑,杀气腾腾般地瞪着镜中某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忽然发现,原来绝顶聪明睿智的男人也有缺根筋,脑袋短路的时候!
此时,她气得想杀人了!
镜子里的男人一脸温柔,用着可以滴出水的目光深情款款地看着身前的素衣纤影,手里的动作和他的眼光一样的温柔,像是捧着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生怕一个大点的动作,就会碎了这一手珍贵!
此时,他的心被爱意占满!
某女人醋意熏天,某男人心中甜蜜。
窗外的风停了,黑色的云层变幻着玄妙的形状,仿佛命运,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跟着它的步伐推波助澜,驶向遥远的彼岸。而迎接你的或许是繁华似锦的天堂,也可能是业火熊熊的地狱,可是除了接受,你别无选择!
玉无痕静静地站在一处孤袤的崖边,墨衣身影黯然神伤,身上透出孤寂千年般的寒霜孤漠,冷然萧条,细碎的风中浸着他无言的哀伤,深邃的眼眸时射出冷冷幽暗的光茫,似是悬挂在暗夜里的寒星,孤独又寂寞,哀而寂。
此时的他透着一抹疲倦和脆弱,似是失去了生命中光和热一般,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寒瑟,随着夹着秋末寒意的山风慢慢消散于这萧条的山中,似乎从无声空寂中传来一种呜咽的痛呼声,像是某种野兽在孤独地****着伤口,失去了同伴般地哀鸣着。
墨玉面罩下,白皙完美线条冷硬的下巴因为身体无形的紧绷,而抿成了一条直线,凉薄的唇透着淡淡的浅白,似是孤零在枝头的最后一朵冷梅,苍白又顽强地独立着,迎着命运的抗击,承受着风雪的袭然,默默无声地独守着自己的孤独。
流风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一步,主子最近越来越萧黯了,眸里的光越来越暗沉,有种伤自那眼神出淡淡地流泻而出,每每让他看到,就感觉无比的心酸和痛,主子一直都像神一般的人,这次,他是真的受伤了,他从没见到主子这么憔悴和忧伤过,自从他们回楚都遇到白姑娘后,主子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他以为主子和白姑娘是一对的,一直认为他们迟早会在一起的,可是没想到,白姑娘如今选择了别人,这让主子如何接受得了?
主子,如果你一早就同白姑娘把所有的话说清楚,也许现在的局面就不会是这样了!如果……如果当初在五年前主子就带白姑娘离开,现在也不至于有情人隔涯相望了!
只能说,世事弄人,命运并不偏爱某人,在你无心时,有些东西就在你身边,你弃之如履,在你想要寻回时,他去离你越来越远,蓦然回首才发现,他和她之间已是咫尺天涯!
天空渺茫苍远,有一种沉沉的暮色弥漫在茫茫的大地上,一切都被秋伤冬寒气息笼罩着,入眼的世界里透着天与地遥遥相望,无言地诉说淡淡相守的情意绵绵,天长地久,永远是人们所追求的某个完美的化境。
玉无痕身形顿了一下,背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抬到心口处,风中呢喃着一种心碎的声意:其实我也会死,只是你看不到!
闭上眼,他似乎看到了她娇笑若怜地靠在落羽尘怀里,那样的开心,那样的风情缱绻,她的美丽不是因他绽放,她的星眸若水含情望的人也不是他。心,前所未有地痛着,似乎连吸进的空气都是带着刀刃般的,在每一呼一吸间重重地刮着他最脆弱的一处,在看不见的地方,鲜血淋淋。像是在心上穿了无数个看不见的洞,他连伸手去堵的力气都没了!
苍白的皮肤无力地呻吟着,渴望着有种光的射入,它们,真的孤独的太久了,久的连一点点的暖意都感觉不到!
衣衣,曾经我太过信天,以为我们是天命夙世情缘,所以,自认为一切终归自有定数,可是没想到,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如今的这一切,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又能怪得了谁?
可是,要我放弃你,只剩我一个人处在冰冷寂寞的世界里,我又有所不甘,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
衣衣,你能否给我想要的答案?这样的结局,我真的接受不了!
微微闭了一下空幽的深眸,缓缓放下手,冰冷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寒意飘荡在空气,“什么事?”
流雨挠了挠头,他才刚到,主子就知道有事发生,唉,他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主子通晓一切的境界?感觉到前面墨衣颀长的身影散出的冰寒之意,清秀的脸上神情一禀,正色道:“主子,在离此两百里发现了一处古怪的地方,距现在为止,我们的人进去了几十人,全都离奇的消失了!”当时他还不信邪,钻了牛角尖般地想去试试,不过却被天玑老人给丢出来了,要不然,现在只怕他也回来了了。
“嗯?”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问,他手下的能力他很清楚,能让流雨有这种烦恼的地方想必不简单!
“主子,天玑老人进去两天了,一直未有消息传出,属下怕发生意外,不敢多候,特来回禀!”流雨细细地将那里发生的一切道来,俊俏的眉毛紧紧皱着,那里竟然连天玑老人都困着了,他简单是好奇死了,这个世上,只怕天玑老人解不开的阵法了了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