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麽麽呜咽着,两眼泪水模糊地望着太子妃:“大小姐可还记得五年前,你刚进宫不久,我家儿媳妇要生产,你允我回家探亲……”
太子妃眼一眯:“难道这件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李麽麽点点头,痛心地回忆道:“那一天我高高兴兴地出了宫,刚出了皇城就被一个蒙面人打晕扛走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我的儿子浑身是血被人打断了腿昏倒在地上,我的儿媳妇,可怜那个温厚的孩子,就要生产了还被剥光了捆在大床上……容娜侧妃当时就阴笑地坐在一边看着我,随后拿出一包药,说让我骗你,谎称是受孕的良药每隔三差五的就让你喝一碗,我开始死活不同意,他们就……呜呜呜,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牲,他们竟然当着我的面把我儿媳妇活活地刮开了肚子……”李麽麽说着,又伏在地上哭天抢地痛失哭起来。
翠玉等也是皱着眉头面面相觑,随后李麽麽哭了一会又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的小孙子就那样鲜血淋淋地被抱了出来,而我的儿媳妇却硬生生地在我面前疼痛地哭喊着流血而死……大小姐呀!当时那个场面我怎承受得住啊……当时,我哭嚎一声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我的怀里放着我的小孙子,望着襁褓中孩子那又晶莹清澈的眼睛,我的心就象一下子被撕裂了般……大小姐,我真得没有别的选择,就是不为儿子媳妇,单单为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李麽麽痛痛哭着说完,翠玉,翠竹和翠绿的眼睛里也都浸满了同情的泪水:“没想到平时柔弱不堪的容娜侧妃竟是这般蛇蝎之人……”
锦榻上的太子妃却把一只帕子绞得如同麻花,她狠厉地咬着唇,目光一缩:“奶娘,你起来吧!在那种情况下……我不怪你……”
李麽麽一听,立时无言地把头在地上嗑得咚咚响,翠绿又看不下去了,又扯着领子把她扯了起来:“你好好听太子妃说话,别在这样自责了。”
李麽麽抬起头又一声哭泣,随后又扒着锦榻喃喃地道:“大小姐,你放心,那包药我每次并没有全放进去,我知道那药只需稍微的一小点就臭不可闻,容娜侧妃根本不会知道我到底会放多少,我问过城里的大夫,那么小的剂量可能不会影响……”
“别再说了……”太子妃一下子打断了她,从锦榻上走下来:“李麽麽,你可是想要为你的儿子儿媳报仇?”
李麽麽一下子抹尽了脸上的泪水:“只要大小姐给我这个机会,即使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再所不惜,我也为大小姐报这个仇……”说着,满眼的泪水又流下来。
太子妃点点头:“你放心,今后你的儿子孙子我会替你照顾着,我会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幽静安全的地方,这一生再也不会让他们再经受那样的惨痛……”
李麽麽一下子感激又伏在了地上,太子妃深一叹,望着窗外低喃地道:“天作孽不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容娜,你既然不仁不义,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随后她亲手扶起了李麽麽:“奶娘,这两天你就回家看看儿子和孙子吧!靖康皇叔寿辰之日前赶回来就行了。”
李麽麽抹着眼泪点点头:“大小姐的大恩大德老奴只有来世再报了……”她此时怎还能不明白?太子妃的语里话里都已有所表明,若要为儿子媳妇报仇,自己的这条命也是保不住的了……于是,她郑重地又向太子妃跪起了头,翠玉,翠竹,翠绿立时丢下手中的棍子绳子,拔下金簪,褪下玉镯都一起塞进了李麽麽的手里:“给孩子买点好吃的……”
李麽麽含着泪望着翠玉等,随后转身离去了。
翠玉,翠竹,翠绿一下子围上了太子妃:“太子妃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等的吗?李麽麽和太子妃的仇我们一起报……”
太子妃却目光深远地点了点头:“靖康皇叔的寿辰,太子一定会带着容娜侧妃去,到时便是我们下手的机会。靖康皇叔一向****,宴席之上肯定会有一些艳舞,到时靖康皇婶会故意带着所有的女眷离去,任由男人们在宴席上胡作非为,那时……”说着,太子妃便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这是云锦昨儿在‘甘泉宫’使用的‘幻海生波’,药性极为了得,趁宴席混乱之时下到容娜侧妃的酒杯里,此后,便一切交给李麽麽了……我们此等只要一直陪在靖康皇婶的身边就行了,无论靖康王府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事都与我们无关……”
翠玉一把接过那包药便掖进了怀里:“太子妃放心,这事交给奴婢去办,奴婢与容娜侧妃身边的小婢都熟,她们一直对容娜侧妃怨怼不满,定不会防我。”
太子妃想了想点点头:“一切小心,切不可引人生疑。”
“太子妃放心,奴婢心里有数。”翠玉自信地说道。
太子一听放下心来,立时疲惫地往锦榻上一倒就闭上了眼睛,翠玉赶紧挥手让翠竹翠绿离去,随后进得内室整好床铺又走出来:“太子妃,小心着凉了,还是回到床上睡去吧!”
“翠玉,今儿太子爷歇在哪儿了?”太子妃用胳膊支着脑袋闭着眼懒懒地问道。
“今儿太子爷一回来就去了容娜侧妃的院子……”翠玉无奈地低声说道。
太子妃一听,立时睁开了凌厉的眼眸,一下子从锦榻上跳下来向着内室走去:“翠玉,我没事了,你也睡去吧……”
翠玉急忙恭身一礼,推门离去。
‘甘泉宫’,傅叶雨也是头痛地倦缩在椅子上不能入眠。西南王无奈好笑地望着她:“你确定要这么坐着过一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