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叶雨的心思是何等的敏锐,西南王的一席话早让她想到了什么,所以她忍不住一声抽泣:“我想去看看她,她是为我而死的……她还没来得及回家,就……都是我害了她,我对不起她父母……”说着,傅叶雨心里一阵揪痛,手便紧紧地抓住了胸前的衣衫。
西南王一看,神情立时急切,他两手一把抓起了傅叶雨的肩头逼迫着她直面望着自己:“叶雨,这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在往自己身上揽了好不好?不要再自责,若要怪,你就怪我,是我当初决定要让小翠假扮你随魏将军回来的……叶雨,你心里难受,我知道,你若恨,便恨我,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若你还不解气,红玉虽然已经死了,但她是东平王的人,我这就派人去东海与东平王拼个鱼死网破誓不罢休,只要你别再责怪你自己,一切便由我来承担好不好……”西南王说着,气咻咻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
“不,”傅叶雨伸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摇着头,语中哽咽:“不,不要,我们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不要你再为我犯险,我不要你再出事,我不能,我……不准你去!”说着,再哽咽难语。
西南王眼睛一潮又慢慢坐了下来,把傅叶雨轻轻揽进了怀里,半晌才轻轻柔柔地说:“叶雨,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憧憬着我们在西南郡的美好生活,没有战争,没有纷扰,没有爱恨情仇,就我们两个人日出日落,双栖双飞,过着平凡人家夫妻的生活……然后再生一大窝的孩子,白天我教他们习武练剑,晚上你教他们诗书棋画,你若带孩子累了,我们再把红姑接过来……”
傅叶雨一听立时一把推开了他。
西南王嘿嘿一笑,厚脸皮地一把又揽住了傅叶雨:“叶雨,我做梦都想和你过那样的生活,我已经好久没有家了……叶雨,你愿意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吗?”
傅叶雨窝在他怀里紧皱眉头呜咽地哭了。
西南王的眼睛里也是一片潮润:“叶雨,自从母妃死后,我的心一直都是冷的,也一直对女人退避三舍,直到遇见你……这么多年我早已经麻木,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母妃被人毒死在我面前,我却不能为她报仇;我恨父王袒护德妃,却也不能对他无情无义;五哥对我残忍,我却念及一丝手足之情屡屡不忍对他下重手;还有师傅,明明知道你们在京城受苦我却鞭长莫及不知该为你们做些什么……就象现在,小翠死了,我却只能在她死后把她带进西南郡,叶雨,对不起……”
“不,不,别说了。”傅叶雨哭着摇着头轻轻推开了他,眼见他眼中那一****流还流的泪水时,心中心疼难受至极,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定也是曾经心伤至极,于是伸出手怜惜抚过他的眼帘:“如果此生握着我的手能让你感到踏实,我愿意……”
西南王一听欣喜若狂,稍一怔便一下子抱住了傅叶雨:“叶雨,你答应了?”
傅叶雨抹净脸上的泪水,许久才声音沙哑地说:“没有,我只是答应在你伤心落泪的时候可以让你踏实地握着……”
西南王一听立时脸色黑黑地放开了她,脸上是无尽的失落,咬着唇望着傅叶雨那神情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傅叶雨心里一笑,望着他明明是堂堂男子汉却也连生气愤怒也能美到极至,不由好笑地弯唇一笑:“你刚才落泪的样子真得是梨花带雨……”
西南王一听,脸色一变,立时恨得头一低一下子就噙住了她的香唇,把她后面还要啰嗦的话一骨脑都吸进了肚子里,傅叶雨还是禁不住哧哧地笑,看来她的心情已经好多了,西南王眼睛一眯,吻着她的唇越来越深了,深的直到傅叶雨浑身无力呼吸几度地困难才本能地推了推他,西南王稍稍放开她,却两手一推把她重重地按压在了软榻上,他的吻又似倾盆大雨般急不可耐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咚咚咚’,突然舱门外一声急促地敲门声,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到底,傅叶雨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羞惭地推开他,扯过被子就盖住了自己凌乱的身子。西南王更是一声挫牙声,魏阳的声音此时不轻不重地传进来:“王爷,阮大人的飞鸽传书,魏将军让我来叫你……”
西南王气得一手就砸在了榻前小桌上,船舱内顿时一阵响动声,魏阳听到动静,立时‘噌’地一声抽出腰间长剑:“王爷,你没事吧?”
“滚……”船舱内,西南王一声要吃人的吼叫声,魏阳立时眨眨眼,低咕一声,郁闷地转过身去,片刻又思索着回过头对着船舱门又是一声:“王爷,魏将军还说了,情况紧急,让你务必不要耽误快点过去……”
“呯,”一声脆响,不知什么东西被西南王顺手砸在了船舱门上,魏阳心一吓,立时掉过头逃一般地跑了。
傅叶雨再忍不住偷笑着不愿看他铁青怒火中烧的脸便用被子一下子蒙住了头:“你赶快过去,晚了又不知他们在瞎嘀咕什么……”
西南王郁闷地呼出一口浊气,回头眼见在被子下面笑得浑身颤动的傅叶雨,心中不由一热,坚忍着伸出手轻轻为她掩好被子:“你再睡一会,待我回来,我们再继续……”
傅叶雨立时掀开被子啐了他一口:“你休想再得逞……”
西南王眼眸一笑,探过身子威胁着望着她:“你若再这样说,那我就不走了,我们现在就把刚才未做完的事进行完……”说着,佯装伸手要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