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知道那是为王爷煲的?每次都不客气地抢着喝。”阮良玉阴着脸。
肖真儿不置可否,眼睛眨了眨,看着阮良玉的脸也不生气:“你吃枪药了,大清早的大吼大叫,你此时倒不怕把王爷吵醒了。”
“你,”阮良玉一阵咬牙。懒得理她,竟自收拾了煲罐要出去。此时,天已大亮,清新的空气从窗外袭来,有些清冷。阮良玉脚步一顿,放下煲罐,走到床前拿起一块薄毯就盖在了王爷身上。手上打着哑语,那意思是让肖真儿赶紧出去。
肖真儿冷哼一声,倒也抬脚就走。阮良玉拿走桌上的煲罐也跟在后面。脚还未迈出房屋,随着静寂的晨曦,一缕幽扬的喜庆的吉乐就欢快明亮地传了进来,两人的脚步一顿,不约而同地朝窗外看了看。晨阳还未射透浓雾,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早就出嫁了,压抑沉闷的心也随着喜乐而轻松明快起来。
阮良玉看了看西南王,还好,王爷并未受影响,依然睡得很沉。
阮良玉回过头就往外走,肖真儿却堵在门口听着那喜乐若有所思竟不走了。“怎么了,还不快走?”阮良玉低声一吼。
“不对呀!”肖真儿皱眉溢出了一声疑惑:“听这喜乐声,像是土族在嫁女儿呢!可是他们这是要往哪儿送亲呢?明明是朝着茫荡山这边来的,难不成是送到我们族里?可没看到谁家的阿哥要成婚呀?如今村里一点喜庆的动静都没有,往常,村里有人嫁娶,三天前都已经锣鼓喧天了……”
肖真儿想不通地挠了挠头,这边,西南王却蓦地睁开了眼,身子一挺就站了起来,倏地就掠出了门。
肖真儿被他急切地劲气惊得闪到了一边,阮良玉也变了脸,放下煲罐也追了出去:“真儿,赶快叫族长集结人马到茫荡山去,我先随王爷去了,你们赶快来……”
肖真儿一听,也不管明不明白,立马应了声就慌忙地跑了出去。
果不其然,当西南王疯狂地掠到茫荡山的时候,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诡异。不说,那划破空际的喜庆鼓乐再不耳闻,就连空气中也飘荡着一丝甜腻的气味,淡淡的,让有吸入禁不住窒息。四下望去,晨阳划破浓雾,连绵不绝的茫荡山更不见一丝人影,只留一缕让人心慌不已的浓翠。
西南王再不停留,倏地抽出腰间软剑,步履急速地就往茫荡山地下岩洞入口而去。
毫无疑问,事先布置下的防卫已遭破坏,不用跨步细看,那些掩在密枝阔草下的兄弟们恐怕早已遭受不测,只需一眼,就已让西南王的心卷起了狂怒。此时,他倒不急了,提着剑战意沉沉地往岩洞口走去。
此时,阮良玉也是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看了王爷一看,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些隐密的地点奔去。待查看了昏倒的铁卫时,不由惊喜地一声:“王爷,弟兄们只是中了毒烟,并未死去,王爷尽可放心一战。”
听到呼声,西南王再不迟疑,身子一掠就卷入了漆黑阴潮的岩洞。
入洞,怪石嶙峋,阴冷潮湿一起扑来。西南王目不斜视,直接往即定的地点掠去。
果然,途中有被遗弃的铜锣布鼓,还有一些喜庆的器具,被胡乱扔在地的土族的衣饰散落一地,西南王明了地冷哼一声,脸上毫无畏惧,眼中却酝酿着一丝让死神也畏惧的凶狠。
前方,足有二十人,黑衣劲装,个个蒙面,长剑短刀,眼神紧张凌厉,严阵以待。为首一人手里正拿着个羊皮地图正在四下探查寻找,岩洞的一偶,跌坐在地,一个身穿土族新娘服饰的女人头上蒙着红头巾,双手被缚在身后,身子虚弱而无力被弃在地上。西南王一看,心中顿时狂怒,心疼不已,不用掀开头巾,他就知道是她……那轻淡甜柔的气息分明让他魂牵梦萦思念成狂。西南王再控不住,狂啸一声,提剑就刺了过去。
黑衣人顿时一惊,慌乱中举起武器急挡。为首的黑衣人脸上顿现懊恼之气,手一挥,有人提起傅叶雨就向岩洞外掠去。
此时的傅叶雨,早已心乱了,那一声长啸再熟悉不过。莫明的泪水流出来,无奈她口不能言,眼不能看,身子被使劲地拉扯着,头只能在红巾下使劲地摇着摇着,千言万语只留心中一抹担忧痴恋。
西南王的眼光丝毫没有离开傅叶雨,耳边听闻红布下她呜呜含糊不清的悲鸣,心如刀绞,定是知道她被塞住了嘴。想着她遭受着种种伤害,西南王怒中带愤,下手毫不留情招招夺命。凭着精妙的剑术一步步向傅叶雨离去的方向赶去。为首的黑衣人一看,立时挥着大刀加入了战圈,刀阔劲粗,如开天劈地般猛烈,一直竟阻了西南王的步伐。缠斗了许久,西南王越发焦急,为首黑衣人也不恋战,手一挥,其他的黑衣人集结成阵势,牢牢牵制住了西南王。为首的黑衣人跳出战圈,瞟了西南王一眼,毫不迟疑地掠身而去。
西南王暴怒如雷,眼睛炽烈如血,劲气如虹,杀气如山一同朝着几个黑衣人罩去……那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人生寒。
傅叶雨被几个黑衣人夹裹拉扯着出了岩洞就一直朝着魏城的陵江而去。为首的黑衣人尾随而至,换手接过傅叶雨更是施展轻功急掠如风。
刚刚被阮良玉解了毒缓过一口气正在调息的侍卫们远远一看,立时急了,不顾内力未续就起身不要命般地追赶而去。阮良玉看着干着急,那样急着赶去,无疑是白白送死。他不由焦急地转头看了看岩洞口,王爷怎么还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