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刘丽珠一看是太后来了,立时娇气地扑到太后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太后娘娘瞬间心疼不已,她抱着刘丽珠,转过头有些咬牙切齿地吼道:“这个该死的李香云,竟敢把哀家的小丽珠打成这样,简直不把哀家放在眼里……我们刘家的女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佩琳,传哀家懿旨,传羽林军立即把李香云缉拿下狱,我倒要看看她李家到底能有多大的胆……”
“母后,”一旁娴静的皇后刘佩琳眼波转了转,也走到床边一把安抚下太后:“母后,现在可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方才遵着皇上的口御,母后您已经下懿旨成全了她与东平王的婚事,若此时再出尔反尔地缉拿她入狱,恐怕不合适……难免会引起各位大臣的恐慌和猜忌……母后,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她既已入了皇家,母后还怕今后没有机会吗?”一向娴静文雅的皇后此时竟能冷静地说出这番话,倒让傅叶雨着实刮目相看,皇家的人哪一个都不简单呢!
太后听罢,略有沉思:“也罢,哀家就给东平王留个脸吧……不过,若她以为此时嫁给了老五,就能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当凤凰,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哼,老五是个什么人,岂是她一个尚书家的女儿就能满足的了的?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不急!不过,哀家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佩琳,传旨礼部,如今先皇的忌期不日就到,东平王的婚事就不要大操大办了吧!也不必非遵着皇子皇孙的规格品阶,简单一些就行了……也不必回上京城,免得夜长梦多,依哀家看,就在这皇家别苑里将就着把喜事办了吧!”太后有些阴阴的口气,带着轻蔑和不屑,让傅叶雨不免嘘唏起来,看来东平王怕是要失宠了……
“是,遵母后旨,佩琳这就让人传旨给礼部,一切均照母后的意思办吧……”皇后温婉地说着,对着帘门外挥了挥手,立时有随行的麽麽拟旨去传礼部了。
此后,太后又转身安抚下正在嚎哭的刘丽珠,不想方一碰到她的身子,刘丽珠突然‘啊’的一声就痛苦地抱着身子缩倦起来,太后立时就慌了,急忙对着严御正吼道:“这是怎么了……严御正,严御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为丽珠把脉,她是不是伤着了什么要害,怎么连碰都不能碰了呢?”说着,一直静侯在一边的御医严御正立时恭身走到了太后的身旁:“请太后移驾到外庭静侯,刘小姐恐怕伤得重,老夫要细细诊脉。”
“无妨,哀家就在这里等着!丽珠,你不要难过了,快让严御医看看,你放心,一切均由姑母为你做主!今日的事不能算了,待日后咱们再和姓李的丫头算总帐……”太后说着,便让出了床前位置。
皇后急忙搀着太后走到屏风外一高椅上坐下。
“丫头,你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太后方一坐下就柔和地说。
傅叶雨一听,急忙抬起头,看到太后正向她这边招手,她立即转头看了看左右,顿时呆住了,她的身边哪还有雨烟和清荷的影子?傅叶雨立时就气了,真不够意思,要溜也不叫上她……无奈,傅叶雨只得低着头慢慢地走过去。
“小叶子见过太后娘娘……”傅叶雨跪下向太后行礼。
“听说了,”太后似乎又恢复了雍容慈爱的样子,声音很轻柔随意,似乎还带着某些赞赏:“皇上和相爷都说了,下午的事,丽珠多亏了你……特别是皇上一个劲地对你赞口不绝,今日你护主有功,想让哀家怎样的赏你?”
傅叶雨一听,立马摇摇头:“都是小叶子应该做的,太后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嗯,是个懂事的孩子,起来吧!”太后娘娘微微笑着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啧啧,瞧瞧这俊俏的模样,特别是这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顾盼生辉,比璀璨的星子不知还要好看多少倍……今年几岁了?”
傅叶雨一怔,不明白太后何以要问她的年龄?直觉得有些不妥,但无奈还是老实说道:“十七。”
“哟,是个大姑娘了!”说着,太后的眼波一转与皇后交换了一下眼神,皇后笑着点点头。
傅叶雨心里一直在嘀咕,今日的太后与皇后似乎有些怪,但又说不出到底怪在哪里?
太后左看右看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随后乐呵呵笑着,从头上拨下一根通体碧翠的簪子就放到了傅叶雨的手上:“丫头,这个赏你了。”
傅叶雨一愣,立时惊慌地又把簪子递送到太后的面前:“太后娘娘,这可使不得,小叶子不能收……”
“怎么,哀家赏你的,你还嫌弃了不成?”太后立时板起了脸,声音又变得有些不容抗拒。
傅叶雨苦皱了一下脸,倒退一步连声地说道:“不,不,不是的,小叶子不敢……是太后娘娘这根簪子太贵重了,小叶子只是个普通丫头,怎敢要太后赏赐?”
“小叶子还是不要推拒了,”正当傅叶雨不知所措时,皇后适时地开了口,她笑眯眯地走到傅叶雨的身边,从她手里抽出那根簪子就自然而然地别在了傅叶雨的头上:“是母后赏你的,小叶子就得接着。再说了,说不定随后皇上的赏赐就到了呢……小叶子还要学着慢慢适应才好……”皇后话里有话,傅叶雨听出来了,她不由浑身汗毛倒竖起来,心里一个劲打颤,不妙的感觉越来越甚了。
“嗯,真是好看!”此时,太后娘娘笑着满目赞赏地盯着傅叶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