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啊……”
柳宁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好吧。”他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就没有追问下去,却不动声色地把那根羽毛捡了起来,问柳宁安。
“想吃什么?”
一听到吃,柳宁安眼里放光:“我我我我想吃肉!我要糖醋鱼糖醋排骨红烧肉!”
白衣人有些无奈:“这么晚我上哪给你弄鱼?”
“啊……好吧。”其实她也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吃不到的话,还是有点失落,毕竟她爱吃。
可男人却笑了:“逗你的,有什么是我弄不出来的?”
说完,他手一摊,光一闪,手里就提了个装着鱼的篮子。
“哎?我都忘了……但是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做好的鱼啊?”
男人提着鱼往屋里走:“我都说过了,我喜欢做菜。”
“好吧……”柳宁安看看渐渐黑下去的天色,赶紧跳起来跟上他,“哎哎哎,等等我……”
柳宁安跟着他来到了厨房,却发现厨房里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怎么会有药味?”
男人动作很快,已经开始处理菜品了。
“你说的莫不是柴火味?就你那鼻子。”
柳宁安感觉自己被嘲笑了,但她拿不出证据。
“出去,别碍着我。”男人甩了甩手上洗干净的配菜,水珠被故意甩到柳宁安脸上。
“嗷……”柳宁安只得擦着脸听话地滚了出去。
“看着人模人样的,做个菜那么粗鲁!”她手忙脚乱把自己脸上的水珠擦干净后,愤愤地朝厨房的位置踢了一脚。
正不知做什么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只画眉扑棱着翅膀飞进正厅,嘴里还叼了一枝山茶花。
只见它利索地飞到柜子上的花瓶边,将花放下,用嘴重新叼起靠近花朵的那边花枝,将花放进了花瓶里。
柳宁安看得一愣一愣的,这鸟成精了?
放完花的小画眉看向下巴都要掉了的柳宁安,扑着翅膀原地跳了跳,还用小嘴啄旁边的花瓶,似乎在跟她炫耀自己的成果。
“你……”柳宁安这回真确定了它已经成精的事实了。
她走过去,将花瓶里的山茶花拿出来看了看,发现花枝上的叶子被剔得很干净,只留下花下最近最嫩的一片,这明显不可能是一只鸟能做到的,哪怕是成了精,它那小嘴也不可能把它剔那么干净吧?
她回头看了看厨房,还能听到白衣人在里面忙碌的声音,所以说……
所以说要么这花是别的地方叼来的,要么这山上还有别人!
柳宁安又想起白鹤说的异样气息的事,她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一想就觉得头痛,所以宁愿相信前者。
她回过神来,小画眉却不知何时飞进了厨房,再飞出来时,是跟在白衣人后面的。
白衣人没有看拿着花发呆的柳宁安,他低头将饭菜轻轻放好,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
“吃。”
柳宁安看见桌上的糖醋鱼糖醋排骨红烧肉。
……
他还真把她说的所有菜都做了。
“你这……一个素菜和汤都没有啊……”虽然流着口水,但柳宁安还是“矜持”着问了一句。
“你自己要的,爱吃不吃。”
“我……”
好吧,的确是她自己要的。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
一边的画眉停在白衣人肩上,歪着圆脑袋睁着圆眼睛盯着大口吃肉的“勉为其难”的柳宁安。
白衣人注意到了她左手边的山茶花。
“这花哪来的?”
“唔?”
正在思考山上是不是还有别人的柳宁安正准备吞了嘴里的鱼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一阵刺痛。
白衣人看着面前被鱼刺卡到怀疑人生的柳宁安,有些想笑。
毕竟,柳家大千金出糗的样子还挺好玩。
柳宁安咳着,看见白衣人走到了自己身后,随即一股奇妙的感觉从背部涌进喉咙,刺痛瞬间消失了。
柳宁安咽了咽口水,确定鱼刺已经没有了,才放下心来。
白衣人重新回到她对面坐好:“不感谢下我么?”
他以为柳宁安又会倔着脖子装模作样,却没想到柳宁安直接问他。
“山上是不是还有人?”
他看了看她旁边的花,一下子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了。
“没有。”
“真不骗我?”
“嗯。”
“之前说这里有仙人住着,是你吗,还是另有其人?他还在不在这里?”
白衣人听见这话,眼神黯淡了一些。
“他不在。”
柳宁安没有注意他神情微妙的变化,只是自顾自得出了一个结论:白哥哥不是那个仙人,而且按他说这山上也没有别人了。
所以……这多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柳宁安想起她前一天做的梦,心里有些不安。
“还吃不吃了?”
见柳宁安依旧出神,白衣人没有动手,却被画眉抢先了一步,它飞过去啄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回柳宁安回神了。
“问你呢,还吃不吃?”
“啊?哦哦吃吃吃。”
柳宁安没有告诉白衣人她的想法,只是重新埋头吃起了已经有些凉的饭菜。
夜里,柳宁安坐在卧房的椅子上,依旧拿着那枝山茶花出神。
或许,找到谁是山茶花的主人有助于解决黑宝的问题?
可是……万一那人不是这气息的主人怎么办?
而更难的是找不到摘这支花的人。
但是如果一切都想的简单一点,或者这花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刚好被出去觅食的画眉捡到了就带回来的?
柳宁安越想越不对劲,这画眉又是什么出处?它好像……跟白哥哥认识?
或许只是他养的鸟吧,毕竟温润公子有点小爱好也是很正常的,嗯,当然除了他毒舌的时候。
想了一大堆,柳宁安似乎有点方向了,但是困意越来越浓,她支撑不住,只能把花放在桌子上,一头栽到床上去。
夜里的雾芸山依旧寂静清灵,万籁俱寂中,一只鸟摸着夜色来到柳宁安的房门前,对着门一动不动,似乎是因为什么,迟迟不愿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