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诈?”
这下不仅是岳燕然,就连贺锦帝的眉心也皱了起来。
“日前我曾与人商议,虽也曾想过匈奴此来,来之不善。却也实在想不出,究竟何诈之有。”
岳燕然顿了顿,一脸严肃的看着贺锦帝,眉间心上都未放松分毫。
“西北看似稳定,实则政局依旧动荡。此番匈奴虽败,实则仍有蓄意挑衅我朝的意图。匈奴此番遣使来朝,以通商为名,想必会对我朝百般刁难。适时,恐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岳燕然面色阴沉,没有丝毫玩笑之意,反倒是让贺锦帝沉静下来,暗暗思索他所说的话。
“那燕然以为,匈奴此来,来之何意?我朝应当如何应对?”
岳燕然摇了摇头,心中毫无思绪,只得如实以告:
“匈奴勇猛且胃口极大,若是为财,想必会在我朝狠狠的勒索一番。
若是为利,臣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匈奴此来,何利之有?
如今只得随机应变,合朝警戒,以静制动,如此而已了。”
贺锦帝点了点头,再未多加言语。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虽是游历花园,心中却是如梗在咽,终是不得畅快,只得早早散去。
出了皇宫,街市巷尾的嘈杂声渐渐进入岳燕然的耳朵里。
“崔家小姐?”
岳燕然口中喃喃着皇帝让他探寻的这个名字,不住地在脑海中搜索这京城中自己可能认识的崔姓女子,眉目之间一片茫然。
如懿轩?想来这些年,京城也变化了不少。
当年这个位置的酒家名叫晋阳轩,还是岳燕然与贺锦帝出宫时时常游玩的地方,如今竟也改了名字。
不知这店家与酒菜换了没换,岳燕然眉间染上一抹兴味。
孤身进了这酒家,入目皆是生人,当真已是时过境迁。
索性上了二楼雅间,临窗挑了个座。叫了一瓶杏花酒,几碟酒菜,也顺势冲店小二打听了一二:
“阿郎,你可知这上京城中曾有一名崔家小姐?”
这上京城内,向来管酒楼小二叫阿郎。岳燕然顺手递过些许银两,小二一脸欢喜,在听见崔家小姐就名号时却也变了脸色。
“客官询问这崔家小姐做甚?”
岳燕然眉头微变,倒也不甚在意,只是笑了笑,又递上一些银两,说了声“我与这崔家小姐算是旧识。”
小二接下了银两,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冲岳燕然说道:
“想来这崔家小姐是对这镇北侯爱慕的紧了。当年镇北侯才名远播四海,容貌又甚为端正,惹得这崔家小姐芳心暗许,扬言非君不嫁。
可这崔家向来是礼仪世家,对颜面是何等看中。崔家小姐年过二十,却仍不肯嫁,最终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崔家老爷绑上了花轿。
想来也是位性情女子,嫁入夫家第一晚竟不堪受辱,寻了短见。
崔家老爷一方面爱女心切,一方面又顾于颜面。实在不愿意听人提起这崔家小姐,稍稍使了些手段,便让崔家小姐这四字成了这京城上下一道小小的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