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南彻想不到向来精明清醒的同伙燕赤鳞也和燕破天一样意气用事,敌我不分,登时怒道,“燕赤鳞,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他被穆玄天的剑玄一天所伤,所幸穆玄天只剩半条命,剑玄一天的威力减了大半,他才能这么快醒来,而燕破天被祈山打伤在先,武功较之更弱受伤也更严重才仍在昏迷中,他醒来得却正是时候,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夺林不羽颈上的月影神玉,不想他剑招凌厉,燕赤鳞恐他对林不羽也起了杀心,当即打了起来。
“是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你取剑神之命,我取月影神玉。”燕赤鳞本敌不过上官南彻,好在上官南彻被剑玄一天的剑气所伤,他倒也堪堪能与之匹敌。
“我看你是不想取月影神玉了。”上官南彻冷哼一声,突然痛下杀手毫不留情,南阙剑招招夺命,直指燕赤鳞咽喉。
“我看是你想取而代之了。”燕赤鳞险险避过这招,又苦苦躲过那招,实在是应接不暇,不禁暗怪燕破天鲁莽行事擅闯吴宫,又偷偷跟踪他潜入密林,不该出手时非要出手,胡乱参战,自保都不足,更别说在此关键时候派上一点用场,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会捣乱。可现在大难临头,怪这个幼弟毫无用处,他突然想到一事,一念飞转,急中生智,低声附耳道,“现在不是争夺神玉的时候,快走。抢玉之事以后再作商议。”
“你以为我会信你?你妹妹都冒出来还想耍什么花招。”上官南彻剑招略有迟疑,却并不上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国三皇子穆云迁就隐身树上,你且回头看看。”燕赤鳞目光坚定,说得煞有介事,本来他只是想糊弄上官南彻,可直到那个念头闪过到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他突然无比坚决的断定穆云迁就隐身树上。
剑神穆玄天说的话,他深信不疑。对,以剑神之尊,只怕还不屑突然叫个花花公子的名字来阻敌进攻,唯一的可能性是穆云迁藏得更深,他想看场更有趣的好戏。
而他,上官南夜,林不羽,甚至是现在缠斗不休的上官南彻都是穆云迁眼中有趣的前戏,可能还搭上了穆玄天,在这个过程中,穆玄天的表现的确值得深究。
上官南彻的反应还没有燕赤鳞这样快速精准,他的确记得穆玄天曾在打斗中喝令穆云迁出来,可他拿不准此事的可能性,更怀疑燕赤鳞的用心,因此虽然心生动摇,剑速迟疑,却并末收剑。
燕赤鳞暗暗恨铁不成钢,低声道,“我引穆云迁出来,证明给你看。”话音末落,墨龙剑一转,杀气凌厉的刺向穆玄天,他现在十分确定穆玄天无力反击,而穆云迁定会出手相救,所以,只防身后袭击不防迎面反抗。
果不其然,一管竖笛从树上飞来,速度奇快,杀气凛冽,直击燕赤鳞后背,这一出手,使的便是一招毙命的杀招。
燕赤鳞暗暗纳罕,穆云迁果然不是花花公子作派,倒像训练有素的专业杀手,拿捏时间的点和出招手段都堪称完美,完美到无懈可击,挑不出一丝问题。
他这一招杀气逼人,绝不是一般人能使出的,倒像他们燕氏绝学中的一招飞笛取命。
可穆云迁堂堂吴国三皇子,怎么会使他们燕氏绝学,这一招无论是速度还是杀气的境界都极高,除了皇叔燕霸东,就连燕破天都不会使。他虽然心生疑惑,闪避却快穆云迁的飞笛一步,尽管他防备在先,闪避敏捷,也被飞笛逼得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事实当前,上官南彻现在完全信了燕赤鳞。他脑子反应稍慢,行动却奇快无比,趁隙飞身而上,南阙剑直逼树上的穆云迁,穆云迁鬼魅一般闪身避过,手腕一转,飞笛回手,轻巧的落在穆玄天身侧。
他微微眯着丹凤眼,似嗔不喜的掠过燕赤鳞一眼,邪魅一笑,“逼我现身,眼力倒不错。不愧是燕国太子。”
燕赤鳞傲然而立,也眯着眼道,“你究竟是谁?居然会使我们燕氏一门的秘密绝学?”
穆云迁笑容一僵,随即扯了扯唇角,“眼力奇佳,燕国果然出了个人物,如果我说我是燕霸东的关门弟子,被派到吴国成为吴国细作,你信吗?”
吴国三皇子是燕国征东王的细作,这怎么可能,上官南彻用鼻子哼了一声,“打死我都不信。”
穆云迁哈哈一笑,“所以你笨。”不等上官南彻发作,转头就一脸认真的问燕赤鳞,“你说呢?”
上官南彻忍着怒火不发作,他就不信这么荒诞的笑话聪明如燕赤鳞会信。
谁知燕赤鳞同样认真的答道,“半信半疑。”
“哦,信哪一半?”穆云迁饶有兴趣的问。
“会使我们燕氏一门的秘密绝学,和我皇叔自然脱不了干系,可你绝不姓燕,更不是我们燕氏一族的人,也绝不可能是燕国派到吴国的细作,我不认为吴国剑神和吴帝眼拙如此。你的身份,我迟早会查出来的。”燕赤鳞像看眼中刺一样看不顺眼穆云迁,他也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不喜。
“穆云迁,我等会再跟你算帐。”穆玄天冷冷出声。
“下不为例,大哥恕罪。”穆云迁低眉顺眼的俯身而应,一不解释,二不辩白,只管认错。
上官南彻见燕赤鳞先是把穆云迁说得挺神秘挺神奇的,到头来最多也就只是燕霸东的关门弟子,又见这人在穆玄天面前唯唯诺诺一副奴才相,便不把他当回事,更不拿正眼瞧着,也不再听他啰嗦,上前一步道,“让开,交出月影神玉和剑神,饶你不死。”
穆云迁目光凌厉的扫过来,冷笑道,“我若不呢?”
上官南彻哈哈大笑,亮出南阙剑,“你敢吗?”
“有何不敢。”穆云迁上前一步,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做出迎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