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便是用他激起太子上官南彻的好胜之心,嫉妒会使人疯魔,更何况是身为储君之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至尊至贵的上官南彻。
现在就必需抢南阙剑的目的也跟着清晰明朗起来。渝国王室内哄,于得到月影神玉成为众失之地的吴国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可穆云迁不服气,也颇有顾虑,天下十大高手榜绝不能儿戏,若不是实至名归,必万难登大榜,何况是榜中前三,他迟疑道,“恐怕上官南夜不够资格。”
“我说他够资格,他就够资格。你只管去办。”穆玄天凌厉的目光一扫,穆云迁不敢承接,连忙低头,跪下苦诉道,“大哥息怒,云迁身为榜主,不能有失公允。上官南夜武力太弱,以轻功闻名天下,突上高手榜,就位列前三,天下高手的唾沫和刀剑都将对我这个榜主群起而攻之。天下十大高手榜也就失去了威信和荣誉,无人听信,天下共弃。”
穆玄天冷哼一声,颇为不悦,“你穆云迁末必会怕天下高手的唾沫和刀剑。你在跟我要一个理由。”
穆云迁跪地不起,“大哥明鉴,天下高手需要榜主给他们一个理由。”
以前任何时候,任何命令,穆云迁都不需要任何理由,现在需要了,他好像极需一个理由才能放心的离开。
穆玄天颇为不悦,甩袖负手,“你可以走了。”
即便没有任何理由,穆云迁也还是只能无条件服从命令,“是。”他不敢再犟下去,站起身来,缓缓转身。
“我怀疑上官南夜盗取过渝后的鬼神丹。”穆玄天的声音虚无飘渺的传来让穆云迁为之一振,他知道,这是大哥给他的理由。大哥用的是怀疑两个字,若非他苦苦相逼,即便心中有疑,大哥也不会说出口。
直觉这种事,换一个人他会怀疑。大哥的直觉,向来和他的剑神之名一样神乎其神。何况大哥肯宣之于口,说明上官南夜在他心中和鬼神丹脱不了干系了。他信大哥的直觉,深信不疑。就像父皇信大哥能找到月影神玉,找到龙女剑那般,深信不疑。
“云迁明白了。”黑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穆玄天回到木屋的时候,阳光正好,风清日丽,小美人坐在草地上正拿着片树叶放在唇边吹,她吹出的音律始终如一,单调至极。
穆玄天在她身边坐下,她放下树叶,略为气馁,“爷爷就吹得很好,我总吹不好,你弟弟也吹得很好。”
“他还会飞,他从树上飞下来的样子太潇洒了。嗯。。。。。。。太厉害了,就像爷爷说的江湖大侠。”
“就是那种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的大侠,他不用剑,用竖笛,又更平和洒脱了。”
穆玄天对她先是气馁,后又欣羡,再添崇拜的模样冷哼了一声,“他这么厉害,你刚刚怎么不理他?”
“你只让我见他,也没让我和他说话呀。”林不羽一脸无知无辜,怪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好像自己犯了错一般的解释道,“他好像也不喜欢我呀。他那么凶那么直接的看着我,我就很紧张,那,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呀。”
抬头间却见到穆玄天的目光更霸道张狂,更肆无忌惮,更炙热如熊熊烈火,也更柔情深意,她一颗心狂跳,脸红过耳,目光闪烁的避开了。
她一直是一个人安静的发着呆,喝着酒,吃着果子,这几天他陪着,他话也不多,也不喝酒,也不吃果子,就只是陪着她,她却觉得自己不那么孤独了,话也多了起来,笑也多了起来。
可有时候她又想躲着他,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时候。心中不安极了。
她正要逃,却感觉腰间一紧,被迅速带到了他怀中,然后她就飞起来了,突然远离地面驾临空中的感觉太刺激,她吓得闭着眼睛拼命尖叫,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了他的腰身,脑子里一片眩晕,狂风无形无色,却有声有质,她只听见风声唰唰作响,劲疾而过,放肆的包裹着她,扑打着她,吹捧着她。
她的心砰砰乱跳,好像身在九霄云外,好像在腾云驾雾,好像又在迎风飞翔,只有拼命的尖叫才能让她的心不跳得那么剧烈,也不那么惊悚。也只有拼命的抱紧穆玄天,才敢拼命的尖叫。
穆玄天适时的放慢了速度,缓缓飘移,脚尖偶尔踏过树梢,不惊起一点涟漪,轻功造化,实已登峰造极。
林不羽感觉到疾风和缓,徐徐清风偷偷抚摸着她的脸,悄悄吹动她的长发,吹起她的白裙,像在和她玩游戏,她会心一笑,不再害怕,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古树林,绿成了一片海,浩瀚无垠的。原来她每夜泡澡的小湖那么的蓝,藏在树海中央,原来她的小木屋被古槡树遮住,像个被庇护的孩子。
原来她以为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密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巨大,她其实已经走出来了。
她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渺小,现在的她,驾临在整个树海之上,俯视着它,脚尖踩着大树的树顶。
她看着穆玄天,这个带着她走出密林的男人。
小时候她问爷爷,为什么哥哥是男人,她是女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爷爷说,男人会带着女人走到他的世界里去。
女人会跟随男人而去。这就是区别。
她当时就说,哥哥说会带我离开密林呢。尽管当时她也不是很想出去。她还想守着爷爷呢。
爷爷就笑,你那个哥哥还是小男孩呀,你也还是小女孩呀。你们呀,都还太小,还末成人呢。
她想,自己长大了,羽翼已丰,可以像只鸟儿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在林子里飞,也可以飞出林子。只要紧紧的抱住他就行。她开心极了,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放声大叫,玩到兴起,开始挠身边男人的痒痒,一会儿挠他腰间,一会儿又呵到他腋下,一会儿戳他腹部,一会儿触到他喉结,一会儿掐他皮肉,一会儿又点他手心,一会儿捏他后脊,可惜总挠有到对方痒处,这个男人始终无动于衷,简直就是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