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好像道理是很简单,她却从末想过,现在回想起来,恍然大悟道,“是雾。小时候我去追鸟儿,追了很久,可怎么也出不去。我以为雾是自然现象。你这么说的话,好像爷爷死后,雾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障气。障气能更好的保护你和阻止外人进来。你爷爷是神医,想方设法制造出障气不算难事,只是多费些心罢了。而西山就是你爷爷引障气入林的源头。”
林不羽沉默了,原来西山不止是爷爷猎取肉食的地方,它还藏着爷爷费尽心机保护她的秘密,它应该不止于此。否则穆玄天不会同样费用心机的想要进去。穆玄天受伤严重,会不会是西山能助他疗伤呢?她突然极想要记起那条路,想看看这条路的背后还有什么秘密是她不知道的,想得太用力,头就痛了起来,她双手抱着头,抓着头发,样子痛苦极了。
他心疼的蹲下握住了她的手腕,扶她起来,愠怒道,“不要想了。”
“西山不是对你很重要吗?”看他神色平静,但他要的迷团远远尚末解开。伤势严重,说不定有生命危险呢?刚刚不就‘死’了一次嘛。帮不上他的忙,林不羽有点内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知道西山,却说不出来去西山的路。算是末能尽心尽力。
刚刚还学江湖义士豪气干云的承诺更让她自悔不已,总觉得欠了他,直到真正的言无不尽将去西山之路说出来,兑现了承诺才算两不相欠。
“西山虽然重要,我若一定要进去,就一定能进去。这事急不得。今天不说了,你还没吃东西,先吃点果子。我自行疗伤。”
在寒气阴森的密林恐怕不利于疗伤吧,她想着,他在这里肯定还有事要办。
“你在等人吗?那个渝国二皇子和燕国太子。”她轻轻问出了声,她也想知道,他们谁会来呢?
“上官南夜重伤,也许来不了。燕赤鳞心思细腻,这个非常时机,更不会来的。要来,他们会四个人或者更多的人一起来,再夺神玉。”他悠然抬头,“或许也有意外发生,有些人总是在意料之外的。。。。。。。。。不羽。你怕吗?”
“有你在,不怕。”她天真的仰起头笑。
“我是吴国太子穆玄天,天下十大高手榜榜首,被天下人尊为剑神。”他神情庄严,浑身恍若光芒万丈,像是在向天起誓。
她低着头,恍惚他的光芒刺得她不敢直视,她想起爷爷说过乱世之争,以剑为尊。天下之大,唯剑不破。剑神出世,必将统一天下。
他竟然就是剑神,刚刚飞出林子的速度刺激都没有让她头晕得这么彻底,她眼前的整片林子都在转,眼下的整个天下都在转,天旋地转,鬼神共泣,万物皆化为混沌一片。
这种突兀的惊吓让她瑟瑟发抖。
穆玄天扶着她柔弱的双肩,郑重承诺道,“我会守护你。”
以剑神的名义起誓的守护吗?她浑身一颤,耳边还回荡着他的声音,略带磁性,特有的蛊惑味道,更有种神奇的魔力,这种力量直击心魄,瞬间让她回过神来,有勇气抬头看向他,亦承诺道,“那我替你守护神玉。”
半响,她问道,“你是我哥哥吗?”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上次醉酒后她问过,他坚绝的否定了。
这次,他同样坚绝的否定了,“我是穆玄天。你的哥哥另有其人。我会替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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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城酒楼位居鳞城黄金地段,是鳞城的招牌,整个吴国乃至整个天下的消息发散地和消息收集地,酒楼生意火爆,老板却从不轻易见客,见过老板的人少之又少。
掌事的是一个久经江湖大风大浪里淌过的老头,他阅人无数,八面玲珑,剑术高超,百毒不侵,在江湖中颇有人脉和人望,他将酒楼打理得井井有条,处理事物游刃有余,人称混江蟹,谢浑江。
混江蟹也偶遇挑战,每年中总有些自命不凡的高手故意在鳞城酒楼闹事,他就不得不出面,双方约战,来客赢了就可以见到酒楼老板,输了就酒单全免,权当交个朋友,来年武力精进,也可以卷土重来,欢迎挑战。一则引为江湖趣事酒楼谈资,二则尊定鳞城酒楼的江湖地位,三则吸引客人。
这一天,鳞城酒楼宽阔豪华的大厅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这姑娘身材高挑,着一色明黄色的华丽长裙,手持一条艳红色长软鞭,明黄和艳红似乎不是很搭配,可在她身上却完美的恰合,甚至更凸显了她嚣张跋扈的个性。
小二从侍奉姑娘进店起就被她吸引,先是一脸欣赏的看了一眼,暗地里想着,这明亮的颜色太衬这小姑娘了,啧啧,这小脸蛋也美,美得让她身上明亮的红艳的颜色都黯然失色,美得嚣张夺目,美中不足的是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透出一股毒辣之气,让人心生畏惧,轻易不敢招惹。
店小二这个行业,要的就是会察言观色,小二看小姑娘面色不善,手持武器,更不敢再看她,谁知这小姑娘只因小二多看了她一眼,
甩手就是两个响亮的大耳光,扇得小二人甩出去老远,整个酒楼都为之一颤。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眼珠子。”小姑娘恶狠狠的瞪视着周围吃饭喝茶看热闹的客人,手中红鞭一挥,空气中顿时风声鹤唳,吓得众人立即缩回目光,不敢迎战。
小二痛苦的呻吟着,两边脸颊肿得老高,十个鲜红的手指印赫赫在目,嘴角淌着血,屁股坠地,要靠两人扶着才站得起来,模样实在惨不忍睹,扶着他的两人也是店小二,免死狐悲,唇亡齿寒,两人不禁同气连襟,同仇敌恺,怒骂道,“恶婆娘,为何无故打伤我们兄弟?”
小姑娘目光毒辣的射过来,一条红软鞭同时挥至,音破长空,显是劲道不小,长鞭直指两人咽喉,杀气十足。
众人看得心惊胆颤,正以为两人要丧生在小姑娘软鞭之下,千均一发之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挺身而出,长剑一挽,卷起红鞭,剑尖一指,红鞭重新卷起射向小姑娘,小姑娘自然而然的接过,不禁大是骇然,目光凌厉的扫向老人,见只是个瘦骨嶙峋须发皆白的老头,而老头显然是怕她,已然收剑入鞘,她不禁更嚣张的瞪眼怒道,“老东西,你是谁?敢阻止本姑娘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