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笛三再告诉你。走吧。”说罢起身就走。少年快步跟上,碎碎念叨,“三哥,你别总是关键时候卖关子啊。。。。。。。。父亲不是派你支援大哥嘛,大哥怎么样了?。。。。。。。。大哥是不是有紧急任务要你办啊。。。。。。。先透露一下呗。。。。。。。”
“小五子,你太啰嗦了。”
“三哥,我叫慕容五。你能不能别给我起个太监的名字,听得头皮发麻。”
“刚刚摸女人的时候麻不麻?”
“不喜欢,摸着也没什么感觉。何况那姓乔的小妞她长得虽然漂亮,太过歹毒狠辣。下得了手下不了口。”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随便下手的,更不会随便开口说喜欢。”
“三哥,咱们这是去哪啊。”少年突生警觉,情场浪子突然开口谈情说爱的,难道真的要带他去烟雨楼玩玩?不可能啊,上次还怕触怒大哥严禁他去青楼呢,没道理现在带他去。
“烟雨楼。”
“什么?”少年惊讶过度,跳起老远,双眉倒立,“三哥,你现在不怕大哥牵怒于你了?”
“你不说,我不说,大哥不会知道。”
少年狠狠倒吸一口凉气,“三哥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上次是谁逼我立誓不准我去青楼呢。”这真的是三哥说出来的话吗?还你不说我不说大哥就不会知道。鬼才信。
“你怕了?”穆云迁站定,双手抱拳,好整以暇的看着退缩的幼弟,穆云迁被看得头皮发麻,却硬是咽了咽口水道,“才不怕。上刀山下油锅,拼了。。。。。。。。反正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三哥你带我去的,你都不怕大哥牵怒,我怕什么。。。。。。。。反正上次立誓都不能算,只有以大哥的名义起誓的那个才算,那个我也只说了不过问你的事,没说不去青楼呢。。。。。。。。。”
“十五,你太啰嗦了,放轻松,不就是去个青楼吗?男人嘛,谁还不去一遭。”穆云迁去青楼是家常便饭,说得格外轻松,少年却是上顶着大哥这个剑神,下觉着对不起自己一向洁身自好的清白之身,中间还参杂着要疑心三哥这个心怀鬼胎拉他下水的挑事者的真实目的,内心正彷徨不定,突然听到那句,男人嘛,好像立即来了勇气,对呀,他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穆云焰嘛,咦,怎么又被改成十五了?
“三哥,你这也太随便了吧,我的名字就拉两个数字来凑合,我十五岁就叫十五啦。不行,我叫慕容五。”
“天子脚下的鳞城,你当混江湖的都傻吗?穆云焰,五皇子。你叫慕容五。一个初入江湖的愣头青,年龄相当,服色张扬,佩饰华贵。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是吴国五皇子。”穆云迁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训了少年一顿。少年不服不行,服了不甘,嘀咕道,“十五也太没有江湖味了。那恶毒女叫十三,我叫十五,和她相提并论,我成什么人了。”
“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穆云迁不再追究。
老狐狸如此宽宏大量倒让少年更疑心,仿佛一个更大的阴谋更等着他了,但他还是想给自己取个江湖味甚浓的名字,不禁问道,“三哥,你惯走江湖,江湖人怎么称呼你。”
“三爷。”
说了等于白说,少年眼皮上翻,调皮的抱拳见礼道,“在下陆飞云。兄台高姓大名?”他见三哥自报姓三,他偏要姓陆,似乎高三哥一截,威风八面。
“万里三”
少年顿时渺小,不禁气噎。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三哥惜字如金,不爱敷衍他,他索然无味,无聊至极,幸而烟雨楼到了。
屹立在三哥曾经风流过无数夜的烟雨楼,少年心潮澎湃,伫目景仰。
着眼看去,富丽堂皇的招牌下站着几个红红绿绿青青紫紫的姑娘,这些姑娘跟宫中的很不一样,宫里的公主郡主是端庄的高贵的神秘的,偶尔进宫的大家闺秀和贵夫人大多是气质卓绝的知书达礼的严谨不越矩的,大小丫鬟掌事又多是言听计从的低眉顺眼的拙守本分的,
可烟雨楼招牌下站着的五颜六色的姑娘就很有趣,是他从末见过的,胭脂大敷的美丽的脸上荡开的笑容风情万种,让人如沐春风,那眼波流转间,恍若妖邪附体,勾魂夺魄,小腰肢扭来扭去的,卖弄风骚,让人很是受不住。
少年像是小和尚猛然遭受了凡尘俗世的诱惑,他脑海里浮现出大哥硬梆梆大公无私铁面庄严的神颜,大哥就像天神一样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教他望而生畏,思之生惧,心里又想着这是三哥使的美人计,不能中计,这一定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他得抵制住。
眼里却看着那些美艳的姑娘们一口一个爷的叫,叫声嗲得他浑身发烫,这些姑娘也太热情了吧,要知道,大哥的太子府中并无女眷,虽然大哥并末下令清扫了他的赤焰宫,可却严令禁止宫女越矩,更加严令禁止他行凶。
这突然有这么多姑娘不守规矩,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对他恃色行凶,他很是招架不住,急得连使眼色求助,让他那看笑话的三哥帮他挡挡桃花。
穆云迁勾唇笑得邪魅,早有姑娘们来迎他,蜂围蝶绕的拉拉扯扯,“哎哟,三爷,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又盼来了,人家想死你了啦。三爷进来呀。”他即不应承也不拒绝,努了努嘴,蜂蜂蝶蝶会意,全数围向少年,连推带挤连哄带骗连拉带扯不由分说的把不情不愿还心痒难耐又骑虎难下忐忑不安的美少年给弄了进去。
被按坐在香艳奢靡大厅的少年局促得手足无措,紧张得一颗心砰砰乱蹦,张口想呼叫三哥救命,却被旁边的女子灌了一杯酒,烈酒醇香夹杂着女人身上浓烈的脂粉香气一并灌到嘴里,他呛得好惨。
姑娘们笑疯了,有的揉他的背,有的拍他的胸,有的扶他的腰,他挣也挣不脱,叫也叫不出,一杯杯烈酒被灌下肚,人就有点晕晕乎乎了。
他想着,撑住,到这份上了,不能丢了面子。看三哥,就很有魅力,往烟雨楼门前一站,就蓬荜生辉的,他的魅力仿佛照亮了整个烟雨楼。
他步态闲雅的踱步而入,直如走自己家门轻车熟路,到了桌前,竖笛一放,自斟自饮,无视周围莺歌燕舞,淫词艳曲,更无视怀中软玉温香,媚态怜人,他就像一个局外人,虽身在其中,却又傲岸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