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乡里,总有说不完的话,三人干脆背靠树木坐了下来。
坎特重新组织一下语言,眼中含着一丝黯然。
“说起来,你们左五好歹还有你跟皮耶大哥两名战力,又有权龙这个生力军,勉强维持生活不难,我们右五就困难多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还记得利察德吗?”
昂姆想了想,赞叹道。
“那是个壮实的家伙,有一副好身手!”
坎特点点头,接话道:
“没错!几年前当兵去了,开始还有书信传回家里,后来就没消息了,留下一对孤儿寡母,人们都觉得他战死在沙场,怕是回不来了。”
坎特一边说,一边摇头,满是唏嘘。
昂姆闻言,沉默下来!
当兵的日子他最清楚,入了科多德还好一些,开头几年练兵,然后剿匪,运气好,安然退役,能领一笔安置费。
云气不好,会像他一样残疾,也能留下命度过余生,战死的,倒是少之又少。
可要是入了土枯军,结果基本就注定了!
土枯以新兵充当十国战场炮灰,从来不给新兵熟悉战场的机会。
从入伍那天,厮杀会伴随好几年,生存下去,会被编入正规军,从此就是一名有头有脸的精锐老兵,扛不过去,肯定会死在十国战场之中。
听他的老队长说,土枯新兵每年死于十国战场的,足足占了八成。
在他看来,利察德极可能死在了那里。
坎特接着道。
“利察德也就算了,还有皮特,之前算是我们五的战力之一,可惜在撤离途中,我们五遭遇了山匪势力围追堵截,他为了掩护我们逃离,被山匪抓走了!与他同去的,还有八枝妇人?”
昂姆神色变了变,脸上浮现一丝敬佩。
“真是没想到,关键时刻,皮特这家伙竟有这般心肠。还有八枝妇人,一个寡妇,平日里浓妆艳抹,打扮得像朵花,说话软软糯糯,不知被多少妇人记恨呢,都说此女水性杨花,天天想着勾引别人家的汉子,竟然也这般舍生忘死。”
坎特深有同感,吸了口气。
“是啊!有些人总会隐藏他们真实的本性。”
顿了顿,眼中闪过一缕悲哀。
“自从皮特被抓,可可利嫂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多么热情开朗的一位女子,再也看不到她笑了,整日里沉默寡言,每日早早就会起来,借了保罗的刀砍树,一砍就是一整天。我让高瑞斯悄悄问过,可可利嫂子说,她要练就一手好刀法,去救皮特回来。一个女子,硬是磨出两手刀茧来,看得人心疼。”
是怎样的悲哀情绪,才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
权龙充满感慨。
坎特眼中悲哀转为仇恨,接着道:
“我们五,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如今除了我与保罗,就剩下女人了,我跟保罗又不能一同出来打猎,只能轮流着来,我外出,他留守,反之亦然。一个人毕竟能力有限,有时碰到猛兽,干瞪眼不敢上前。好几次空手而归,整个五都要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