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我再怎么想贪恋他的化学试剂的味道,但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
结果这个狗直男果然是欲罢不能,愣了一秒,在分析到我眼泪里的充足盐分之后,唇角微勾,就反客为主,把我啃了一顿。
我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是简单粗暴。
唇齿间缱倦缠绵,似有万般的情意绵绵,与我难舍难分。我怎么都看不出来是眼前这个把我气到痛不欲生,被我暗骂了千遍万遍的狗直男的男人会做出的操作。
我想,也许对于聪明的人,自学成才真的很容易。但我也不会再羞愧,因为不论他再怎么聪明,还不是被我给拿下的服服帖帖。
只是技艺生疏的我转眼就被他啃的晕头转向,但还不忘遮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见我如此丑陋的模样。
也正因为如此,迷人朦胧的月光和路灯的双重映照下,温柔的光华铺满了我们,将这个吻显得格外的暧昧又绵长。
在我憋红了一张脸,快要被窒息断气的时候,他才离开。
我听着他的呼吸,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笑起来,“我爱你。”
这是我无数次幻想要对他说出的话。
不敢等他回答,更不敢看他,我收回手立马转身就像个偷了腥的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拔腿溜了。
边跑边说:“我要去找朋友开脱单party!”
在路过的超市里买了形形色色的酒,继续一路雀跃的奔向辣妹的怀抱。
当我哼着小曲敲响通往幸福的大门,她明显表现出了不太满意的脸色。
她问:“你这是什么情况?电话里感觉你都要悲痛欲绝了,现在你这是悲极生乐?还是你已经喝了一顿才来?”
我低下头,从她身边的夹缝里钻进屋,漫不经心的说:“我被耍了。”
“我本来是找你开失恋派对,结果现在变成脱单派对了。”
她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向她简单说明了一下我的被耍过程,再之后…就是不省人事了。
她的酒量比天高比海深,而我的比人工的小池塘还略浅一些,也不知道喝到了喝几杯,我便开始引吭高歌了。
如果我的眼睛没这么肿,声音没这么沙哑,我想我绝不会落荒而逃,而是估计得跟他啃到个天荒地老,以泻我心头生生憋了一年的气。
不过我想,距离产生美,这句话肯定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般月黑风高夜,岂不是让他占尽了便宜?
就算,我早就已经做好了要为他奉献一切的准备。
“以我阅男无数的经验来说,宋老师是个好男人,只不过因为读理科还是个高材生,性格肯定比较直男,你就忍忍,反正你把人好好的把握住,绝对百分百没毛病。”
我斜睨她一眼,嘁了一声,“你都没见过人几回,就已经把人给看穿了?”
她不屑的哼哼两声,“不信算了。”
我就是人犯贱本性的代表,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当即就怂了,连忙闭气凝神凑近她认真问道:“那要不然我现在回去以身相许?”
她盯着我的脸,每一个五官都在透露着嫌弃,最后还忍不住咂舌,“…我劝你先照照镜子再说。”
说到脸,我果断选择了放弃,豪气的大手一挥,“没事,来日方长,我明天就去爬床。”
难得她对我的勇气表示欣赏,点点头,附和:“没错,虽然他是说要陪你回国,但男人的话不能全信,还是要有点自己的态度,给他壁咚给他一通折磨毒打,让他欲罢不能,知道你们俩谁是大哥大。”
我一拍大腿,胸中全是被她激昂的言语给引发的喷薄而出的斩男火焰,那决心那毅力堪比是要为国献身的英勇大义,我坚定的点头道:“嗯,你说得对!”
后来她一杯我一杯,她还再多灌我几杯之后,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什么为国献身,什么斩男大计,甚至连昨晚我对宋辞干了怎样的骚操作,我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以如此丑陋的面目蜷缩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惊天事实,引起了我大脑的应激反应,让记忆快速拼凑复盘起来,我发誓,我绝对就这么在愉快的不省人事里断片了。
他就在我的头上,平稳的呼吸吹拂着我的头顶,显然还沉醉在梦乡里,而我却如同是被滚滚的天雷劈的外焦里嫩,头脑发白,浑身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我发现,当偶像剧情节真实的发生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实在有点愉快不起来。
主要是…心理建设不佳,并且心理承受能力偏弱。
只觉得身体潜伏的心脏病,貌似有点发作的意思。
所以我生怕我强劲如鼓的咚咚心跳声,会惊扰到他安稳的梦乡。
我闭上眼睛,开始跟我的心脏讨价还价,没事,你别紧张,迟早都是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时间上快了那么一丢丢。
待我平复了几近崩溃的复杂心情,才决定活动起眼珠子先扫过周围…
没错,还是我蜗居的家。
我心情立马更复杂了几分。为什么呢?简而言之,就是入目可见的狼藉。
当下的这刻,我忽然就希望这一切只是我的一场精彩的噩梦,或者让我睡死过去一觉不醒算了。
当然这都是我天真的幻想,所以最后我沉思了良久决定,干脆装作我酒精进脑,脑子进水,喝成了一个傻子,就可以对这种种的惨痛,都视而不见。
反正在见到宋辞的那会,我脑子就已经坏了七八分了。
再坏几分,也无伤大雅。
但我还是不打算吵醒他,以致于我竟然很快又睡了过去,再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宋辞只留下个纸条说,他去实验室了。
对于这样可以完美的逃避尴尬的剧情,我自然是感到了几分开心,可也没来由的,有些失落。
我想,我果然是掉入了爱情的陷阱里,并且一蹶不振。
我愣了一愣,从床上坐起来,被子哗啦从身上滑落…
下意识的低头,瞧见自己身上妥帖整齐的衣服,更不知是喜是忧了。
我不禁想仰天长叹一声,啊,我脑子真的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