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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怪的女孩

来不及了……

“呀啊啊啊!……”女生害怕地发出尖叫,双手胡乱挥舞着,却只能抓到空气,几乎在一瞬间,全校在上体育课的学生都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刻,原来……死神离每一个人都那么近。

就在女生要坠下的那一刻,一只手从天台建筑物的阴暗处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那女生的单马尾,一把将她拉回了天台上,那只手的主人从阴暗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那吓得瘫坐在地上喘着大气的女生,随即又看向了操场,最后目光停在了校门口。

神原义昭一下子就认出了他,那个在千钧一发救人的,是近本诚治同学!

近本诚治站在天台上,俯视整个学校的师生,习惯性地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大家的心都平静下来,心里都在想,幸好没事。

校长知道后吓得立刻开车到了学校,联系上了全校的老师进行了会议,一致决定学校休假一周,安排工人进行全校安全设施检查和修复,期间一律不准学生返校。

因此,开学被推迟了,学生们陆续回到了家。

石田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当天神原义昭回到家后,石田就跟他说学校一直不注重设施保养,但是比起自己上学那会儿,现在要好一点。

“那么,中午就先睡觉吧,下午没什么安排……对了!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石田神秘地对神原义昭说着这些话。

“晚上去?”

“对!只有晚上去才有意义,先保密,今天中午的午餐嘛……”石田给了神原义昭一些钱,“沿着那条路走有一个便利店,你去买些面包回来,将就一下吧。”石田随便指了一条路,把大门钥匙交给了神原义昭,就让他出发了。

神原义昭凭着印象,朝着石田指的方向走去,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的,虽然是大中午,却一点都不热,反而让人觉得寒冷,明明上午还是晴天……

神原义昭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周围都是老旧的泥泞路,右手边的道路是上坡,左手边的道路是下坡,前面的道路左右两边有一排排的屋子,相对石田那一带的屋子要老旧许多,屋顶上还有几只鸟和乌鸦,时不时突然腾空而起,吓到路边的一位中年人。

“这个……应该往哪里走呢?”神原义昭顿时犯了难,“反正不是走前面那条路吧。”

风无故而起,神原义昭回头远远地望了望青石路那边的方向,貌似看不到了它。

“轰隆!”电闪雷鸣伴随着接踵而来的****,神原义昭没有带雨伞,他驻留在分叉口,四处望了望后,毅然冲向前方那条路。

“只有这条路有屋檐了……”他迅速跑进那条路,找到一家有较大较宽屋檐的屋子下避雨。刚停下脚步,暴雨袭击了刚才他跑过的路面,路上顿时变得湿漉漉的,屋檐上正快速地往下滴雨,过了一会儿后甚至形成了流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要是这雨下得没停怎么办啊……”神原义昭望着外面下着的暴雨,发了愁,石田还在等着他买午餐呢。

“雨伞,在里面。”

一个女声在神原义昭左手边传来,他往那边看去,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短发女生微低着头,一双眼睛暗淡无光,像是被忧愁附身一般,散发出忧郁的气息。

她留有一头乌黑的短发,刘海因为风的缘故被吹散,挡住了她的左眼,神原义昭只能透过她的头发缝隙知道她左眼是睁开的,一身黑色的校服和自己身上的校服形成强烈对比。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是我刚才没看到吗?)

“雨伞,里面有。”

那个女生又开口了,除了嘴唇动了以外,她没作其他动作。

“你是说,里面有雨伞,可以让我借走?”

神原义昭根据自己的理解说出了这番话。

女生点了点头,走进了神原义昭身后的屋子,随即消失在屋子里的黑暗当中。

正当神原义昭想跟上去走进屋子的时候,路的另一头跑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青色短裤的中年人,是那个被乌鸦吓到的那个人。

他一边跑一边喊:“不要……那里……不是……”可惜当他喊的时候,风声大作,暴雨顺风而去,掩盖了大部分声音,密集的雨线让神原义昭看不清他的口型,最后,那个大叔停了下来,任凭暴雨肆虐自己的身体,怔怔地看着神原义昭。

(那个人,没事吧,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神原义昭本想冲过去听听他说什么,却苦于没有伞,又不想被雨淋湿。

“进来吧。”

女生的清冷声音传来,神原义昭走进了那个屋子,屋子没有正门,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开始用眼睛适应黑暗,试图找到刚刚那个女生。

“咔嚓”一声,黑暗中亮起一团火焰,神原义昭看清了,是那个女生在用防风打火机点燃煤油灯,煤油灯被点燃后,整个屋子稍微亮堂了一些,至少他们两个可以彼此看见对方。

神原义昭看见屋子里边的一个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储物箱,露出了外边长长的伞柄。

(太好了,这下得救了。)

女生用完防风打火机后,把它的盖子盖上,火焰熄灭。她把煤油灯放在居于屋子中央的木桌上,下面垫了一块湿毛巾和玻璃。

“这里是你的家吗?”神原义昭问那个黑衣女生,女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让神原义昭更疑惑了。

神原义昭一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这个,雨伞我可以借走吗?”

女生点点头,示意可以,待神原义昭拿起雨伞的时候,女生冷不丁的一段话让他心里毛毛的。

“你知道,外面的暴雨,是哪里来的吗?”

神原义昭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不就是大自然的水循环吗?可能是内陆水循环吧……”

听了这个答案,女生摇摇头说:“这场暴雨,是水库那边来的……”

“水库?”神原义昭突然想起来昨天下午看见的水库上方的水雾。

那个女生似乎知道神原义昭在想什么一样,道出了水雾的真相。

“水库上方,经常会有雾气呢,那不是水雾……那是死者的灵魂,灵魂飘到天上变成了云和雨,再落到这个小镇的每一个地方,所以在雨停下来之前,你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呢。”

神原义昭听到之后苦笑着问:“不一样的东西……什么东西啊?”

女生的眼睛盯着那盏煤油灯,“谁知道呢。”

陡然间,狂风窜了进来,把煤油灯瞬间熄灭,“作为你会把伞带回来的保证,你能把你的手链放在桌子上吗?”

神原义昭无所谓地摘下了自己的红串珠手链,拿着一把雨伞出了小屋,在跨出小屋那一刻,他听见那个女生这么说:“别淋到雨,祝你好运。”

他回头去看小屋里面,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完全不知道女生是否还在那里,他又往刚刚有个中年人淋雨的街道上看去,地上有个什么东西圆鼓鼓的。

神原义昭认出了那是那个中年人上半身穿的白衬衫,是淋雨后晕到了吗?他打开雨伞,往那边走去,等到他真正走近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白色衬衫青色短裤的中年人,那里只有一个玩偶,它歪着头、嘴角裂开一个反人类的弧度,眼睛恐怖狰狞,正盯着神原义昭看。

神原义昭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颤抖着身子往后退,在往后退的过程中,他的背忽然碰到了某个东西,湿漉漉的、冰冰凉凉的。

回过头来一看,一双惨白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背上。

神原义昭吓一大跳,往前跑了好一段距离后才敢完全回头,出乎他意料的是,刚刚站在他身后用手掌搭在自己背上的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是市桥里佳同学!

市桥里佳没有带伞,风雨无畏地站在路中间,凝视着神原义昭,“神原同学,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为什么呢?”

感觉到市桥里佳语气有些不对,神原义昭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她听了。

“避雨啊……好吧,那你以后要知道,那个借给你伞的屋子,别再去了,雨伞的话之后我帮你还。”

“可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既然是我借的伞,应该由我来还才对吧?”神原义昭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

“而且,市桥同学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在路边碰到了石田叔叔,他让我帮忙找一下你,他以为你去其他地方了,所以叫我来这边看看,看来,是我先找到神原同学呢。”

说着,市桥里佳一步步朝着神原义昭走去,走到他跟前后,市桥里佳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指甲貌似都要穿透衣服陷进皮肉里面了。

“啊……走开!”神原义昭一把推开市桥里佳……

“啊!哈啊……哈啊……”神原义昭看着眼前昏黄的灯光、自己肩上披着的棉被、还有被自己推倒在地的那个穿着黑色校服的短发女生,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都是梦!

女生坐在地上,右手捂着自己的头,身体在调整平衡。

看见神原义昭醒了,也没怪他什么,什么也没说,倒是神原义昭自己很愧疚,把这个萍水相逢的帮助自己的女生伤害了。

“抱歉,你怎么样了?”

面对神原焦急的询问,女生自己倒是显得事不关己,摇了摇头,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事。”

神原义昭有许多疑问,“那个……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女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在你去拿雨伞的时候突然晕倒了。”

“突然……”神原义昭越发觉得迷惑,真的是突然晕倒吗?

“雨,停了。”女生不紧不慢地吐露出这几个字,却让神原义昭感觉到了希望,这下可以买午餐给石田了。

神原义昭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那女生:“你觉得,这场暴雨是怎么来的?”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梦里的内容说出来,但是……或许是为了印证某个东西吧。

女生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后,才回答说:“在这个小镇,下雨是个很特殊的时节,更多的,有些人可能很期待下雨。”

“期待?”

“是的,因为在这个小镇,下雨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会唤起人们的思念,一旦有人过世了,天上就会下雨,所以……”

“人们会说,我见到了,我见到逝去的亲人了,不知道是谁最开始这么说的,但从那以后的雨天,是冤魂们的世界,活人……只能待在屋子里,不然的话会……”

神原义昭咽了一口口水,“会怎么样?”

正当女生微启薄唇的时候,“哐啷”一声从神原义昭的背后传来,他回过头,发现原本没有门的屋子,现在有了一扇门,外面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敲打这扇木门,木门变得摇摇晃晃,就要倒下那一刻。

“砰!”门被某人一脚踹开,桌子上的煤油灯突然熄灭,四周又变得一片黑暗。

神原义昭看清了来人,是石田。

石田慌忙地把神原义昭身上的棉袄脱下,拉起他就往外走,石田一路上都没有回头,任凭神原义昭怎么询问也不肯说一个字,等到石田把神原义昭拉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石田才松了口气,和神原义昭娓娓道来。

石田照例又抽起了烟,吞云吐雾间,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条街,不干净!”

神原义昭一下子愣住了,“不干净?为什么这么说?”

石田开始了自己的回忆,那是我初三时候的事情了……

“初三毕业后,我们迎来了三个月的假期,在这三个月里,我一直和你父亲在玩耍,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本以为可以快快乐乐地度过一整个暑假,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是哪天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经历了什么我和你父亲都不可能忘的。”

“那是一天下午,我和你父亲因为好奇,就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出门的时候马马虎虎的,于是只从家里带了去的钱,回来却没有钱搭车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那时候坐汽车是那么奢侈的事情,全国的汽车也就只有16万辆不到,我们以为走远一点的地方,就肯定会车水马龙一般繁荣。”

“到底还是太小,什么都不懂。等我们坐车到目的地的一半路程的时候,司机就把我们扔下去了,钱也被搜刮走了,说不够他油钱的。”

“那时候我们发现,我们已经置身于另外一座小镇了,天色也比较晚了,我们俩都着急回家,心里火燎火燎的。”

“那一晚的风很冰凉,吹在我们身上,皮肤都冻裂了,很不正常。那条街,之前是叫红木街,那时候,家具业在我们这里发展起来了,大都建在那里。”

“所以啊,白天可以看到有工人们在修理、制造家具,木屑满天飞,从那条街飘到青石路,很多邻居们都去投诉呢,可是都无济于事罢了。”

石田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把快抽完的第一只烟扔在地上踩灭,点燃了另一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整个红木街从此变得没有生气,那时候就有个人说了,在他们消失前的一天晚上,水库上方出现了水雾,从水库那边飘到红木街。”

“然后,就如同瘟疫一般,红木街从此被大家认为是一个邪门的地方,大家一般都不会去那里的,而且,也有好几个人看到里面有非常恐怖的东西,甚至还因为惊吓过度送进医院了,但是没救回来……”

石田说到这里,言归正传。

“我和你父亲,神原本义,肩并肩地走在红木街上,时不时地乌鸦会突然从某个角落腾空飞起,把我们都吓一跳。”

“不过,最恐怖的不是这个,虽然风很冷,乌鸦很让我们惊悚,但我们都还挺的过去,可是,你父亲貌似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偶尔回头看背后有什么东西,我问了好几次,他硬是不肯说。”

“终于,他有一次回头后,突然眼泪直流,拽着我的胳膊发疯了似的向前跑,在向前跑的过程中,我还是忍不住会头了,可这也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我看到了,看到了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太太,左手撒着纸钱,右手拿着一个发着绿色光的火盆,站在我们的远处。”

“天真的我以为可以很快甩掉她,每过一分钟我就往回看,可是我每次回头,她都会越来越接近我们,我们没听见她有什么脚步声,也没看见她会走路或者奔跑,她就站在那里,一直一直站在我们背后,无论我们跑到哪里,跑得多快,她还是在那里。”

“我们跑不动了,就换走的,互相搀扶着,你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挥挥手,表示要继续往前走,那时候我几乎不知道怎么办,往哪里走,但是他知道,他给我指引了方向。”

“我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父亲身上,但是啊,他体力不支晕倒了,我也实在疲倦了,就和他躲在一个小木屋里面,躲着那个老太太。”

“还没等我休息好,那个老太太撒着纸钱、拎着火盆走进来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对我们怎么样,她只是静静地坐下来……”

神原义昭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那个老太太只是在问同一个问题,她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孙女啊?她不断的重复这个问题。”

“当我回答了好几次没见过之后,她就走了,临走时说……说她的孙女在水库溺水了,之后不时会回到这条街上,她只是抱着孙女可能还活着的幻想,一次次地寻找着,尽管毫无意义就是了,只是她心里好受一些,说完这些,她就走出了木屋,只有在进出木屋时她会走路,我目送她出去,等她出去后,我立刻跑到外面,可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自那以后,我和你父亲熬到了天亮,回到了家里,被大人们教训一顿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石田看了看紧张的神原义昭,问:“你刚刚……在那个木屋干什么呢?那个木屋就是我和你父亲当年躲避老太太的屋子,可真是巧了,说吧,你在那里干什么?只顾着把你拖出来,没注意那么多。”

神原义昭貌似被什么理由引导着,不假思索地说道:“没做什么,只是去看看而已。”

石田叹了口气,“你忘了我当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下你身上的棉衣吗?而且你面对桌子对面,你在干什么?”

神原义昭见隐瞒不了,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石田眉头紧锁,抓起神原义昭的右手腕,“你的手链呢?!”

神原义昭手上带着的红串珠手链,不见了!

神原义昭看着自己的手腕,感觉不可思议。

石田皱起了眉头,“听你那么说,我一出现她就消失了,既然这样……傍晚,你进里面看看,跟她说话的同时把手链拿回来,我在外面接应你,有什么事情立刻喊我的名字,我第一时间冲进来。”

神原义昭点点头,他也想知道,自己面对的那个女生,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买到了午餐后,神原义昭和石田回到了青石路的家。

在家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后,时间很快到了下午四点十五分。

神原义昭和石田回到了红木街,那个小木屋前,两个人都无比紧张,“那么,我进去了……”神原义昭压制住自己无比紧张的情绪,缓缓推开了门,石田则在木屋侧边观察情况。

推开门的那一刻,门发出的“咿呀”声让神原义昭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扇门,还在这里吗?)

他把门关上了,摸索着坐在中午坐过的木椅子上,面对着木桌对面的位置,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咔嚓!”打火机的火苗窜起,火苗移动间,带动另一团火苗燃起,煤油灯亮了起来。

穿着黑色校服,短黑发的女生依旧坐在那里。

火焰的亮度逐渐驱逐了部分的黑暗,木桌上的红串珠手链尤其耀眼。

“啊,找到了。”神原义昭伸出右手就要去拿手链,却被另一双手轻轻地抓住了,冰冷的温度传来,让神原义昭打了个哆嗦。

“我只是,想看看,很快就还给你。”黑发女生的声音很温柔,气息很平稳,语气更像是请求,不像是讨价还价。

“再等一下……”女生轻轻地放开自己的双手,“等我,讲完一个故事,可以吗?听下去,就还给你。”

(我就这么拿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姑且听她怎么说吧)

神原义昭点点头,女生笑着回应他,开始讲她所谓的故事。

“从前呐,有这么一个女生,她凭着自己优秀的成绩,总是取得级上第一名,对人也很好,不比其他成绩好就任性骄傲的人,她的谦虚、善良赢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但就是因为个人的形象太好了,在一次运动会上,她被迫被安排了一项自己完全不知道规则、也完全没有能力去完成的比赛,还没开始她就输了,她最不擅长的就是体育了,要是体育成绩也算进总分,她不会上第一名的……”

“大家呢,对她很是失望,经历了接下来的一件事之后,就更是如此了。有一天呐,她在路上看到了一个小孩子,坐在地板上乞讨,面前放着一个瓷碗,她走上前去,给了那个小孩子十块钱。”

黑色校服的女生语气变得哀伤起来。

“但是呐,那个小孩突然抓住它的衣袖,哭着诉说自己是被人贩子绑架的,一时弄得那个女生不知所措,因为她看到了,人贩子在盯着这边,在她不断的犹豫下,一个戴着圆帽子、墨镜的瘦高个男人从街道那边走了过来,抖了抖身上的黄皮大衣,盯着女生看。”

“那个女生呢,她心里不是说害怕,而是怕惹上麻烦,她见人贩子没什么行动,示意他靠近自己,女生凑在人贩子耳边,告诉了人贩子警察最少、治安管理不太完善的一个县城的名字,人贩子听了后没去找女生的麻烦,带着那个哭着求救的小孩子走了。”

“很快的,这件事情传了开来,学校里面的人都知道她做的事情了,一开始说她见死不救,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

“某天,警察局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手里抱着一个没有眼球、没有四肢的孩子,再过几天,那个孩子死了,中年人其实就是那个小孩子的父亲,这个愤怒的父亲对人贩子没什么办法,人贩子早就跑了,但是他还有可以复仇的对象,那就是那天见死不救的女生。”

木桌上的煤油灯开始变暗。

“好事的两名机车族鼓动孩子父亲,他们三个人说好了,只有机车族二人可以找到那个女生,孩子父亲承诺重金酬谢。”

”后来,他们三个人做到了,在某天夜晚,他们绑架了女生,用尖锐的利刃刺穿了她的心脏,把她的尸体从大坝上扔了下去。”

“从此呐,那个女生的灵魂就一直徘徊在这个小镇,一直、一直寻找着杀死她的凶手,据说啊……她穿着一身墨黑色的校服,手里还拿着一盏指路用的煤油灯,经常出现在红木街上游荡……”

“而且……就在前几天,某个先生做生意回来了,晚上和朋友们喝完酒回家的时候,无意中走进了红木街,在某个小屋外面呢,他们看到了,看到木屋里面总是亮起一盏冥火,他们当中的一个,还因为被冥火冲破窗户烧焦了身体而死亡了呢,死亡时间是……”

黑色校服的女生没有再说下去,她看见神原义昭已经惊恐到瞳孔紧缩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神原义昭才缓过来,“你……就是那个被杀死的女生吗?”

“告诉我……你是吗?”

女生嘴角上扬,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你怎么看呢?神、原、义、昭同学?”

“你知道我的名字?”

女生把手链放在他的手里,站起身来,转身回答:“作为班长,这点事情我还是能知道的。”

女生转过身来,微微弯腰,郑重地伸出左手,“这里是玉川伊织,请多多指教,神、原、义、昭同学。”

“怎么样?拿回来了?”石田看着神原义昭从木屋里面走出来,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他手上戴着的红串珠手链,又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欣慰。

神原义昭把刚刚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石田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你没弄清楚她为什么会随着煤油灯的熄灭而消失?”

神原义昭的确没当面问那个女生,“没有。”

石田好像还是很不安,这时,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石田叔叔!”市桥里佳在不远处向他挥手。

市桥里佳小跑着来到他们身边,”神原同学也在啊,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呢?”

石田回答:“恰巧路过罢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呢?”石田反问道。

神原义昭看见市桥里佳手里抱着一堆复印件。“市桥同学,你手里的是?”

“嗯?这个……是老师叫我给玉川伊织的,说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她修复好关系,一同管理好班级呢,给了我七天期限。”

“哎……真不想做这工作啊……”

“要说修复关系,我很欢迎,那些复印的资料……是什么?”木门半开,玉川伊织探出半个身子,微笑着对市桥里佳说。

“开学典礼的安排工作,还有一些老师对你说的话。”市桥里佳盯着玉川伊织看,语气不是很和善。

玉川伊织似乎并不在意,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邀请市桥里佳进去。

石田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吧。”

“稍等一下,请记住,晚上十一点半之前,请离水库远一点。”玉川伊织冰冷的声音传来,旁边的市桥里佳也不否认,点点头默认这个说法。

石田若有所思,带着神原义昭离开了红木街,神原义昭看着市桥里佳进了木屋,和玉川伊织一起。

(唯独对水库的事情,特别有默契吗?)

晚上21:33分,石田带着神原义昭步行走向水库的方向,“石田叔叔,那水库有什么吗?感觉挺诡异的……。”上了山后,到处都是树木和花草种植在石阶边上,蜿蜒而上的石阶还有许多分叉口,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几十年了,以前我们四个人一起,经常在这边玩,直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石田连连叹息,对过往的事情难以忘记。

偶尔有几只青蛙从神原义昭的脚边跳过,时不时吹过一阵风,把树叶吹得哗啦啦响。渐渐的,神原义昭听见了水声,温度降了好几度。

两人走到了最高处,神原义昭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大湖,接受不了是水库的事实,这也是他第一天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水库,水流清澈、环境优美。

大水湖周围种植了许多树木,围绕着它。“怎么样?不像是发生过那种事情的地方吧?明明如此地安详宁静……”

“是啊……不管怎么都想象不出来。”神原义昭也觉得这里很美,都可以与世外桃源相媲美了。

“躺下来,跟我一样。”石田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躺下来,示意神原义昭也照他的样子做。

躺下来后,视线就局限于一片天空,周围的树木围绕着水湖,视线内只有一片椭圆形的天空,好几颗星星在天空上闪耀,给予神原义昭一种不同的感受和体验。

石田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下,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慢慢地坐起来,手指着天空说:“以前我们四个人经常这么看星星,约定好某一天一起回来,重新躺在这片草地上,叙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可惜已经做不到了……但至少,我回来了。”石田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为这片优美的环境添上一分悲切和凄美。

“石田叔叔……”

“等等!先别说话!看,那是什么?”

神原义昭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水库上方起了雾,从湖中心往四周扩散开来。

“十一点半了,该回家了。”水雾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玉川伊织双手背在身后,逐步走向神原义昭和石田,“十一点半了,该回家了。”

石田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手表,果然,已经十一点半了,石田貌似对玉川伊织突然出现的情况不惊讶,或者说早就已料到了一般。

玉川伊织脸色惨白,重心在左右脚切换着,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玉川同学,你没事吧?”神原义昭看她虚弱的样子,关心地询问。

“没事,只是有点贫血,下山吧,一起。”玉川伊织闭着眼睛说出这句话,看起来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的没事吗?我扶着你吧。”

玉川伊织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任由神原义昭扶着她的手,被搀扶着下山。下山的路上,不再有青蛙和虫鸣,神原义昭对玉川伊织来这里的原因很好奇,“那个,玉川同学,为什么这么晚了你会来这里?”

玉川伊织能站稳全凭神原义昭搀扶着,她没有回答,或许已经没力气回话了。“玉川同学,你……很不擅长运动吗?”

“嗯……”玉川伊织轻微地回了一句。

石田对刚才的问题作出了回答,“她应该是特意来提醒我们的吧,不过她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呢……看她的样子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赶紧送她下去吧,走快点。”

玉川伊织的身体一直是处于无力的状态,头半倚着神原义昭的肩膀。三个人无言地往下走,回到了青石路。

玉川伊织睁开眼睛,勉强开口:“没关系的,不用送我了,我能自己回去……”

她晃晃悠悠地往红木街的方向走,神原义昭上前,跟在她后面,“我送你,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你一个人这样回去。”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机动声,两辆摩托车向他们三人驶来,停在他们身边。“又是你们俩啊……”黄发青年认出了石田和神原义昭,“这么晚还出来溜达的,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了呢,所以说,你们两个刚刚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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