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纸到底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
对于司空空这样的手残党来说,也就是最为基础的纸飞机罢了,要是时间能够倒流十年的话,说不定司空空还能折出手里剑等花活。
可是在纸鸢手中,原本平平无奇的纸张却不断地展现着那独特的魅力。
“话说你这个家伙不是叫做纸鸢吗?不应该只擅长做风筝吗?”
司空空挥舞着手中的木刀,将飞来的手里剑斩断。
目光扫过自己手中的木刀,虽然是木刀,但是经历过无比特殊的处理,可以说在硬度与韧性上已经完全不逊于钢材。
然而就是这样的木戒刀,在纸鸢的纸飞机面前,却依然无法保全。
看着木刀上的切齿,司空空忍不住的皱眉。
“怎么了?为什么不用你那个奇怪的变身器了?”
纸鸢嘲讽着,此时站在巨大纸张上的他,双手不断的拍向地面,不知不觉已经有相当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
“我只是怕你这个家伙跑掉罢了。”
司空空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掌心喷涌出淡淡的黑雾,慢慢的将木刀覆盖。
“没有见过的招式,也没有在情报里出现过,看来在我被抓起来这段期间,也发生很多事情啊。”
纸鸢说着相当奇怪的话,似乎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被抓走了一段时间而已,而且对于他口中的情报,司空空也相当的在意。
“我说,你上次就说过,我的能力有为虎作伥吧?”
看着眼前的纸鸢,司空空突然有一个直觉,那就是这个家伙很有可能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说你这个家伙,你真的知道你们这些人在做什么吗?”
司空空开始试探着,同时他也闻到了淡淡的酒香,知道酒仙也开始了行动。
“哼,知道又如何,如果不是有着两位大人的能力,我不是早就被你们怪人局杀死了吗?”
纸鸢这名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也有一丝敬畏,似乎是相当了某些可怕的事情,男人身下的白纸居然突然发生一丝褶皱,一个破破烂烂的风筝出现后随即破碎。
也是借此机会,司空空注意到那个纸鸢之中夹杂的钢筋与铁签。
“这是?”
回过神来的纸鸢,注意到司空空的目光,嘿嘿笑着,而他的背后,那些之前成型的纸鸢化作逐渐变为人形怪物,手掌部位分别伸出五根铁签,朝着司空空扑过来。
“原来如此,你这个家伙居然能够让纸张包裹沙土与其他物质,化作自己纸鸢的骨架。”
司空空点了点头,将两柄黑色的刀插在地上。
“我还需要时间,拖住他。”
耳边传来酒仙银铃般的声音,司空空的手也微微停顿,最后还是使用恶人传。
“变身!”
被黑雾包裹着,随后化作武松的司空空朝着纸鸢扑过去。
而纸鸢也操控着他的纸鸢军团直奔司空空而来。
手中的一对戒刀化作绞肉机,迅速的将那些诡异的纸鸢斩碎,而纸鸢本人则是环绕在司空空的周围,见缝插针的攻击着。
而在空气中,除了废弃工厂那因为久置而独特的土腥味道外,还有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因为一直在玩弄纸张的缘故,纸鸢也没有察觉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酒香。
此时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司空空身上的他,只感觉眼前的男人手中舞动的刀出现越来越多的刀影,而自己的纸鸢也纷纷倒在他的脚下。
“真是......不公平啊!”
纸鸢无比愤怒的吼叫着,随即手中飞出无数纸制手里剑,还有数枚苦无。
“凭什么!凭什么!”
纸鸢怒吼着,眼角流出淡淡的黑色血液。
“你也是,那个剪刀手也是,凭什么你们这些家伙就能够觉醒出这么强大的能力,凭什么我就只能获得纸鸢这个称号。”
“凭什么你们这些家伙就能够如此轻松的晋升,凭什么我就只能用这些纸张玩一辈子。”
“我啊,也是有着相当强力的道具啊。”
纸鸢说着,手掌突然开始扭曲,随着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一张白色的卡片出现在他的手中。
“可恶,连道具也被你们这些家伙封印了吗?”
察觉到自己与道具失去联系,纸鸢也没有丝毫的紧张,而是将手中的卡片放进嘴里吞咽下去。
“准备好了吗?见识纸的世界吧!”
随着纸鸢话音落下,身体仿佛被纸张组成一样,一张张规格一样的纸张从他的身上剥离下来,贴在周围的墙壁上。
很快他的周围就出现越来越多的纸张在工厂里飘荡着,宛若一场肃穆的丧葬。
“死吧。”
纸鸢说着,周围的纸张开始化作一场漫天的白色蝴蝶,朝着司空空飞来。
面对漫天飞舞的纸蝴蝶,司空空紧皱着眉头,只能加速转动手中的刀刃,尝试将这些纸张全部切割。
然而即便如此,司空空也无法将全部纸张防御。
不过也就在这危急关头,空气中的酒香似乎也达到了临界点,突然爆发出来。
过于冲鼻的香气让人迷醉,不仅仅是司空空,纸鸢的攻击也突然停顿下来,纸蝴蝶纷纷飘落,两人一同倒地不起。
“差一点就出大问题了。”
酒仙无视自己制造的酒香,偌大的工厂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出大问题了啊。”
酒仙看着屋顶的铁皮变得软踏踏的,慢慢垂落下来,整个工厂的墙壁也变得一场的酥软。
偌大的厂房,居然也无法抵抗酒仙的能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醉态。
看着倒在纸里的两个男人,还有那同样变得酥软的破旧木门,酒仙吐了一下舌头,拿出电话询问申请的外援何时能来。
而随着一声悲鸣,房梁彻底无法承受塌陷的屋顶,如雪崩般崩溃,同时牵扯着周围的墙壁,整个工厂都朝着众人砸下来。
“ε=(′ο`*)))唉,为什么人们总是会认为饮酒的人就一定要舞剑啊。”
酒仙抱怨着,一柄软剑从腰间取下来。
柔软的长剑在就显得手中挥舞着,化作漫天星光,原本将要砸下来三人头顶的铁皮也在剑光下瞬间解体,朝着两边砸落。
巨大的冲击将地面上的白纸掀起,化作一场飞雪。
“真是漂亮的能力呢。”
一缕阳光洒落下来,在漫天飞舞的纸张中不断变换着,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纸鸢也似乎听到酒仙的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
“居然是纸鸢呢,那可是一个有着相当久远传承的能力呢。”
身材高大的男人用他那粗糙的手掌揉搓着少年的脑袋。
语气里似乎有一丝轻松,还有一丝开心。
“请问,我的能力很棒吗?”
年幼的纸鸢询问着,因为爷爷也是怪人的缘故,所以纸鸢在第一天觉醒后,就被立即保护起来。
“当然,有着记录过的能力,未来的你会少走很多弯路呢。”
此时的少年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弯路,只是察觉到男人语气里的轻松,自己也跟着放松下来。
毕竟任那个孩子,在放风筝的时候,手中的老鹰风筝突然化作真的老鹰一般,俯冲着袭击广场上的小型犬,都可谓是相当的恐怖与吓人。
如今有着男人的宽慰,少年也轻松不少。
“那么这就是你的能力与代号了,至于道具的话,必须要等你毕业的时候才能交付给你,所以答应叔叔,成为一个足够优秀的人,好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纸鸢微微点了点头,与其勾手约定。
也随着被爷爷送到全新的学校,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是不知道为何,本来应该是令人兴奋地事情,但是在众人眼中,他却察觉到了一丝怜悯。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
逐渐长大的纸鸢向自己的老师询问到,实际上那时的他却已经猜到了答案。
“......因为你的上限已经近乎被确定了啊。”
看着自己的徒弟,随着成年,逐渐失去了儿时的天真烂漫,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最后化作年轻时的回忆。
对于一名将要步入社会的青年来说,老师的话无外乎定下来一个死刑。
“可是,老师,我的道具呢?我不是还能够获得一个道具吗?”
少年语气中多了一丝哀求。
“实际上,你的道具早早的就定下来啊。”
男人平静的看着少年,有着深远传承的能力就是这样,早早的固定下来,一生难以再有进步。
“不过你放心,如今已经是新时代了,所以你的能力说不定也会有所增强才对,而且所谓的能力,完全取决于你自身,我相信你绝对会超越你的前辈的。”
老师的话宽慰着少年,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老师,只能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可是前人的成就真的那么好超越吗?
少年越是修行自己的能力,却越是发现自己的弱小,越是努力的尝试超越前辈,却越来越依赖前辈的手札。
人们的眼光或许会被时代限制,但是人们的想象力不会。
所以纸鸢只能越来越消沉,逐渐认定自己的天赋平庸。
而每每看到那些有着稀奇古怪能力的怪人,为一点点进步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却只能苦苦尝试着将前辈构思的能力展现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拿到那样的能力?凭什么他们可以因为那一点点进步笑出来?”
嫉妒逐渐腐蚀着他的内心。
可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所以他还看不上这些人,直到......
“纸鸢,来认识一下,这是你的新同事,代号剪刀手。”
鸢都怪人分局的老大向他介绍着新同事,面对着这个无比热情的新同事,听着他对自己能力的解说,纸鸢的内心彻底失控了。
“凭什么......凭什么你的能力那么好?”
站在广场上,纸鸢控制着手中的纸鸢,成为众多放风筝中飞的最高的。
听着周围人千篇一律的称赞,甚至还有些家长警告着自家的孩子不要玩物丧志,纸鸢的内心已经此地糜烂。
“介意我为您画一幅画吗?”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过来,自说自话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啊。”
纸鸢笑着回复到,可是笑容里藏着的只有苦涩。
而那名画家,坐到他身边后就全心贯注的放在画板上,仿佛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名画家时不时的抬头看向他,两人完全就是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何?你喜欢吗?”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男人身边,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男人的画板,但是纸鸢却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男人的画作完成。
而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小时。
“或许是因为无趣吧。”
一想到回到怪人局里,就不得不面对那个男人,听着周围人对他的夸赞,纸鸢的手下意识的用力,风筝线深深陷入他的血肉之中。
而听到男人的询问,纸鸢才慢慢的将目光收回,看向男人展示给自己的画作。
明明是下午画的画,在男人的画作上却是夕阳时分。
“不对......那不是夕阳。”
纸鸢看着眼前的画作,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哈哈哈哈,真是太棒了啊!”
纸鸢笑着,画作之上的红色根本不是夕阳的余晖,而是无数风筝化作燃烧的火球,砸向地面的狂欢。
“喂,你叫什么名字?”
纸鸢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男人就在眼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能够感觉到男人的本体似乎并不在这里。
“我......叫我画家就好了,就如同大家都叫你纸鸢一样,叫我画家就好了。”
男人的目光里宛若一潭死水,但是在说到自己的代号时,却开始出现奇异的光彩。
“是吗?画家......虽然不清楚你这个家伙打算做什么,但是如果以后需要帮助,找我就行。”
纸鸢平静的说着,实际上却将自己的未来压在男人身上。
“你这个家伙......”
似乎被纸鸢的爽快吓到,明明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宏愿,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两人对视着,同样冷漠的双眼相互看着彼此。
“原来如此,你也是个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