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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万恶之因

也许这一切都是错的……但今天下没有你,我还能怎么好好活下去……?

这是八月中旬,秋风慢慢吹过了早已荒凉的古道,两旁枯树似乎已经阅历了这里发生的一切,在风里摇曳着干枯的枝丫。殊不知,这才刚刚开始……

“驾!”远处,一辆马车飞速驶来,车夫慌忙的控制着马,似乎想再快些,后面几个身影紧跟其后,来者不善。“咻!”只见其中一个黑影快速发出一个飞镖,割断了一端套在马头的绳索,“啪!”马车翻在了一旁,车夫被压在下面,马车里传来一位女性的痛吟,六个黑影已经围了过来,黑衣人。

“跑?我们追命六忍是吃什么的?”其中一个黑衣人揭下了自己的面罩说到,他左脸有一道从眼角到左颚的刀疤,在他那泛黄的脸上显得格外白皙,五官端正,两道粗眉似乎说明了他就是头儿,“天天干这个,我都快没兴趣了”另一个黑衣人发话,听声音,是一个女人,“老大,我这镖扔得怎么样?”最为显眼的黑衣人也发话了,六人中,就他最胖,但一路的追击也没让他大口喘气,轻功不一般……!“还不错”刀疤男言道,又一黑衣人围过来,揪起车夫的衣领,把刀架在其脖子上问道“林起天现在身在何处?!”“我家老爷岂是你们这种凡夫俗子能问起的!”车夫虽奄奄一息,但语气极为坚决,“哼”刀疤男不做声,胖黑衣人却过来手起刀落,车夫的头滚在一旁,变成了一具无头尸,另外两个则把车里的孕妇拖了出来,孕妇弱弱的哀求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放了你?你可知你丈夫林起天赏金万两!说!他现在身在何处!”“我……我真的不知道。”“呵!还嘴硬!”说完,胖黑衣人一脚踹在孕妇肚子上,撕心裂肺的痛让她直接瘫倒在地,就在胖黑衣人隐隐觉得好笑的时候,刀疤男训斥一句“够了,我们的任务是杀林起天,既然跟错了,没必要这么对一个孕妇!”可孕妇突然捂着肚子痛吟“啊!……”“呵,莫非,这个孩子要出世了?”“这荒郊野岭也没个接生婆啊!”“妖花,你来”刀疤男望着那个女黑衣人,原来她名为妖花,“不行不行,我可不会这个”妖花推脱道,“那难不成我们五个大男人接生?”刀疤男一说,其余黑衣人开怀大笑,那个胖黑衣人笑道“这感情好啊!我还没试过孕妇是什么感觉呢!”听这话这分明是一个禽兽,“瞧瞧你那样!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还是试试吧!”妖花说完,把孕妇扶进倒在一边的马车,“头儿,这孩子要是生下来怎么处置?”“处置?胡爷只让我们剁了林起天妻子也没说要杀他儿子!”“那怎么办?”“想先留着吧,到时候能交差就是了。”“留着?嘿嘿,这个好玩!”胖黑衣人笑道,“要不我们就把这个小杂种养大,然后告诉他,林起天是他的灭门仇人!然后……”刀疤男看了看胖黑衣人,显然对他的话不可思议“然后什么?”“然后他会去找林起天报仇!哈哈,看看到底是父亲杀了儿子,还是儿子杀了父亲呢?总之嘛,不管谁活下来,我们都告诉他一切,然后此时他也一定身负重伤,我们在坐收渔翁之利,送他爷俩下去团聚!”“这分明就是丧尽天良!”“哈哈哈哈!头儿,我们杀这么多人了,还怜悯一个孕妇?”

片刻后,一声啼哭划破天际,“是个男孩!”妖花从马车里出来了,怀里抱着一块血布,是孕妇身上的,布里裹着一个男婴,说也奇怪,这男婴的啼哭声如雷贯耳,似乎在哭诉老天爷的不公。刀疤男道“我们先走,朱彪,你自己处理一下这些事,切记不要做些违背道德的事情!”,那个胖黑衣人一听欢快的笑道“哈哈哈,好好好,这个好!”说完飞速的钻进了马车,这个胖子叫朱彪。似乎一切尽在眨眼之间,本就已经斜倒马车开始晃动,伴随着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吟,在这荒凉的古道上,女人的痛吟,婴儿的啼哭。

其余五人却已经走远,似乎是为了赶路,不觉天色渐晚,明月初升。“头儿,今晚我们是回不了京城了”妖花说到,怀里的男婴已经睡着,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是哭累了。“嗯……”“那怎么办?”又一黑衣人问道,刀疤男沉思片刻说到:“也不知此地何处,要是寻得一所客栈,今晚便在客栈歇息,要是寻不到,只能在这荒郊野岭度过一个夜晚了。”五人继续走着,但明显减缓了速度,慢慢的,前方看见了一丝火光,靠近一看,是一所客栈。片刻后,五人进入客栈,只见一位身着红花布衬衫的中年妇女在一旁擦桌子,虽擦得很快,却也干净,似乎是忙着打烊。柜台处坐着一位约摸四十来几的中年男人,正在算着账目,头发已经渐白,焦黄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老“店家,此地为何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屋内两人吓了一跳。行路无声……。“此地乃京城与江南的路途,北上京城,南下江南”“店家为何这么早就要打烊了?”“哦,此地平时行人不多,到了晚上更是不见人影,出于习惯,便早早打烊了。”“生意如何?”“勉强能养家糊口。”“嗯……”“各位是吃饭还是住宿?”“都要,有鲈鱼吗?”“有,今早我的妻子刚从江南买了几条鲈鱼,新鲜!”“那就来两条鲈鱼,一条红烧,一条清蒸,再来两斤熟牛肉,酒只管烫来,无需多言,准备六间上等房,明日结账时连房钱一并予你。”“各位只有五个人,这小孩也要一间吗?”中年男人瞥见了妖花怀里的婴儿。“一会儿还有人来。”那人是朱彪。“好好好……”中年男人说完便招呼自己的妻子进了后厨……

烛火在微微摇晃着,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气氛各外压抑。就在几人不知做点什么来打破这压抑的气氛的时候,妖花远远望见一个黑影,快速赶来。“死胖子来了”妖花道,刀疤男缓缓回头,朱彪已经来到门口。只见其衣服裤子上全是血,看来那惨无人道的行为持续了好一会儿……“那女人呢?”刀疤男问到“我杀了,唉,孕妇也不过如此,虽然吟叫声挺大,但毕竟是孕妇,不禁折腾,三两下被我弄晕了过去。”“不是让你不要做违背道德的事情吗?”“反正就一个孕妇,我见她晕了,当然是继续解决我的事情啊!等我完事那娘们就已经气息微弱了。”“那你怎么做的?”妖花问到“我直接用刀从她脖子插入,她哼一声便没了气,我又想继续玩玩,所以削开了她肚子,心肝脾肾,五脏六腑都清晰可见。看着不过瘾,我又剁了她的头。”朱彪说到这又坏笑起来“我还想再试一次!”“畜生!”妖花瞥他一眼说到,刀疤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这已经惨无人道了,竟还如此残忍,也罢也罢,人死不能复生,等杀了林起天,咱们不干了。”“嗯……”其余四人赞同着,朱彪却言“别啊!头儿,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少做,我们是拿别人的钱,索他人的命,到头来还是我们惹出些冤家,所以干完这一票不干了。更何况……”刀疤男瞥了一眼男婴,他还是睡着的。“好”其余五人终于意见一致了,六人又坐了一会儿,中年男人便端上菜来,女人在一边烫酒,无话。

一番酒足饭饱过后,几人各自回房,“店家,能否帮我烧一些热水?”妖花问道“所为何事?”“这孩子身上我想洗洗。”店家点点头,又道“这孩子不是你的吧!”妖花沉默少许,说“是……是我的”“姑娘这样子还真不像刚刚完产”“嗯……恢复得好”烛光下,摘掉面罩的妖花显得格外迷人,细长的头发和睫毛配上瓜子脸,樱桃般的小嘴在白皙的脸上相互承托,才二十二、三的她这要是好好打扮一番不说倾国倾城,也是一个美女,可谁能想到她是追命六忍的其中一人呢?妖花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由自主想起了幼时,小时候,家里并不宽裕,封建的重男轻女思想,使她父母不得不把她卖给当地一个地主做丫鬟,地主的残暴使她不得不逃离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在外流浪几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刀疤男,也许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刀疤男待她似亲妹妹一样,教她习武,而他们也因生活所迫干起了收钱索命的勾当……“哒哒哒……”敲门声响起,把妖花从回忆里拉了出来,“进”“姑娘,您要的热水”店家端来一盆热水,放在屋内“用完了放一边就行,明早我再来收拾”“嗯……”店家出去了,随手关了门。妖花看看怀中的孩子心里五味陈杂,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妖花轻轻将婴儿放入热水,水位刚好到他脖颈,水温刚好,在妖花细心的擦洗一番下,婴儿恢复了白白净净,她才发现,婴儿早就醒了“你怎么不哭呢?”妖花说完,想到他也听不懂,苦笑摇摇头将他放在床内,自己睡边上,男婴刚开始只是看着她笑,不一会儿又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她几丝头发……

话说,几人虽已经就寝,但唯有一人还在醒着,他也是追命六忍之一——魔眼,此人是一个标准的瘦高个,但与众不同的是,他的左眼是血瞳,站在窗边的他,在月光的照耀下,左眼似乎泛起阵阵红光,也不是看不见,只是他眼睛先天性就这个颜色。他也是一路上一句话不说的那个,他也不哑,就是不愿说话……也许是无话可说吧……最让他难受的,是回忆,是啊,这世上还有比回忆更折磨人的东西吗?他来追命六忍,是为了复仇,什么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但今天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心里不由一震,是啊!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次日,众人陆续起床更衣,刀疤男在一旁与店家结账闲谈,五人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妖花“妖花怎么还没起床?”刀疤男问了,似乎在问其他人,又像在问自己,又像自言自语,声音并不大“估计在一旁给那小杂种喂奶呢吧!”朱彪坏笑道,“别开玩笑”魔眼冷冷说到,他的话似乎从冰层里出来的一样,总有阵阵寒意,他似乎早就看不惯朱彪这种人,是忍不住了才说的一句话吧……“呵,我说我的话!关你甚是?!”魔眼一听,左眼瞬间泛出红光,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闪了一下,整个客栈瞬间如同冰封一样寒冷,就连刀疤男也不由一惊,如此看来,魔眼的功夫远在几人之上“朱彪,你闭嘴,还把不把我这个头儿放在眼里?!”刀疤男边说边拦着魔眼,“切!让他来打我啊!让他尝尝我的断念掌!你个兔子眼睛!老子忍你娘好久了!”刀疤男刚准备去拖朱彪在一边,哪知道拦着的魔眼直接闪在朱彪面前,刀疤男还未反应,只听一声“你知道头骨碎裂的声音吗?”朱彪便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还未停下,魔眼突然在半空中出现,揪住他衣领,两百多斤的朱彪在魔眼手里似一条小狗般,直接甩在半空两三米的高度,朱彪还未反应,魔眼又出现在他上方,一脚踹肚,朱彪咻的一声坠地,灰尘四起,再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尘灰散开,朱彪以扎马步的形式站着,脚以陷入地下一两寸,“好啊!你个兔子眼玩真的!”“我从来不会开玩笑!”魔眼还在半空,“那好!”朱彪突然蓄力,又像炮弹一样飞起,突然顺势一掌!魔眼嘴角微微冷笑,一个转身的时间迅速凝聚全身内力在右手再借势一掌,与朱彪的断念掌相击“啊!”朱彪再次撞在地上躺着,地上已经出现一个小凹坑,嘴里一口血吐了出来,而魔眼缓缓落地,却没人发现他与朱彪击掌的右手在颤抖,悄悄的放在身后,刀疤男才反应过来,准备来拦,却发现两人的内力形成的气场让众人无法靠近。看来两人不分出胜负是不会罢休了!朱彪爬起来,一咬牙“好啊!兔子眼,今天我俩谁先趴下谁孙子!”朱彪又做马步状,开始运气,慢慢的,周围突然刮起了微风。风越吹越大,围着朱彪旋转。“呵呀!”朱彪一挥拳,直接向魔眼袭去“雕虫小技”魔眼一个以柔克刚式,双手顺势一收,接住了这一拳,后退两步后再借势一推,顺手一拳向朱彪袭去,速度也是快得惊人,朱彪大惊,脚猛踏一步,双手一挡,准备死抵,魔眼一拳直接打了过来,朱彪有点站不稳了,“呀!”朱彪双手左右一挡,可是后退,可谁知,朱彪退几步后刚刚站稳下盘,魔眼这边已经出动杀招,只见魔眼的右眼变为黑瞳,显得格外可怕,左眼血瞳又闪过耀眼的红光,“破冰裂!”魔眼右手握拳,手上快速结出一层冰霜,包裹住了右拳,魔眼一跃,借势向下一击,刹那间,地动山摇,魔眼眼前的地面瞬间裂开!一根根冰锥刺出,一根接一根,直向朱彪刺去!朱彪看自己脚下裂开,惊恐之际暗想“这究竟是什么武功?!完全不符合常理!”突然!一根冰锥从裂缝里刺出,直袭眉心!朱彪一跃,一拳向魔眼打去,这一拳似乎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魔眼左手五指张开,包住的朱彪的拳头,右手猛一发力,直击朱彪下巴,朱彪正在被自己的千斤重拳被轻易接住而惊疑时,竟差点被魔眼这一拳直接打出脑震荡,朱彪吐血升空,还吐出几颗牙齿到一米左右的距离时,魔眼突然抓住他脚,猛的砸在地上!“还没完呢!”只见魔眼左边血瞳红光,右边黑瞳发出黑色光芒,看起来更加恐怖,“噗!大哥我错……”朱彪还没说完,又被扔空。魔眼抓住他脚又是一摔“啊!我背脊骨都要断了!”“你知道头骨碎裂的声音吗?”“魔鬼!你这个魔鬼!”“谁是孙子?”“我我我,我是!”魔眼把朱彪扔在一边,眼睛渐渐恢复,朱彪则在一旁躺在地上咳嗽,刀疤男这才能走过来,扶起朱彪“下次说话注意点”魔眼走过来半跪主动说到“头儿,今天是我不对,望头儿责罚!”“不必”此时妖花终于下来了,她不知道这一切,只是问“胖子咋了?一身灰”“没事没事”六人整理了一下继续北上赶路,妖花依旧抱着孩子。“这魔眼好生厉害!”朱彪小声道,“哼,你和他打,犹如以卵击石,若他全部潜能爆发,别说那客栈,五十步之内都得冰封!”扶着朱彪的刀疤男慢慢的说到,“什么!冰封!”朱彪不自足的提高了声音,魔眼只是瞥了一眼,继续赶路“当年他惨遭灭门,一人酒后一怒之下竟冰封半条河,你这点功夫,对他而言,好似小孩子打闹一般疼痛!”刀疤男又道,六人殊不知路边的林中早有人看见了一切,是林起天……可他不知道妖花怀里的是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惨死,只知道自己妻儿已经如约到江南准备回合,只知道这群人在追杀自己……“当务之急,我还是去寻我妻儿,这个魔眼虽然我能勉强打胜,但六个一起,我定毫无还手之力!”言罢,南下江南而去……

这个江湖已经水深火热,官逼民反,如今江湖大乱,这整个江湖的转折点到底在不在那个孩子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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