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拿钱出来,还想跑?”这人染着黄发,脸上一道疤,嘴巴里还叼着烟,敲着手边的球棒。因为嘴巴刁烟,说的含糊不清。
“我没钱。”他狼狈不堪,嘴边还带着血。从肩上掉下的校服和书包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钱你还真敢说?”花衬衫旁边的一位小弟边向前走边说道。“欠钱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你爸已经死了!你还……”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疼痛立马惯穿整个脸。
“你他妈,揍他!!!”
……
他一边扶着嘴巴,边回神不耐烦道“搞什么?上……”啊字还没说出来下一秒他就不敢说什话了。
那个人把校服穿的很整齐,和在他后面那位刚刚被追着打的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们知不知道这谁的地盘?”一上来就秒压全场气势,扶嘴那个坐地上刚抬头,就看见那位少年眼神的愤怒还带一丝厌恶。
“你……”他刚站起来,是谁还没说出来直接给这人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花衬衫大佬终于说话:“啊啊少爷,是、是我这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是他啊,跟、跟我们可没关系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差点跪下来求他,还没说完。
“他怎么了?”眼神向后望了望,这一句话出来,没有人敢说话。
“这、这、啊、就是这个人,他爸生前欠我们钱到现在都还不还、我、我当然来追债的!”
“你放屁,我早就还你了,我家都没了你他妈还算利息凭什么?”后面那位少年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想冲上去却被他给拦下来。
“这么多够吗?”他拿出书包里200块钱。
花衬衫知道这位是这地儿的富主儿子,要惹到他,被他爸知道,可能到时候连在这里撒野的地盘都没有,看到200块钱本来是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气,但是没办法。
“够、够了……”
“走。”
“额,是是是。”这还是刚刚那个花衬衫老大吗?走的连背影都这么不堪,就连刚刚那个被摔的也一瘸一拐的跑了。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蒋暮嘟囔道。
“宇年。”
“???”蒋暮还没反应过来。
“我叫宇年。”
“蒋……”还没说完,眩晕着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模模糊糊只听见宇年焦急着问他怎么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了。医院的酒精味还是那么刺鼻。蒋暮刚想抬起手才发现宇年压着他的手睡着。周围一片沉寂,仿佛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傍晚的夕阳下落,从落地窗照进房间,微微的阳光照在少年的脸上,显得几分青涩,又显几分成熟。蒋暮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脸上毫无杂质,清清白白,桃花眼一看就很舒服。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跳声,就被血管缠着无法跳动。看着青涩的少年微微的张开眼,刚好和蒋暮对视。感觉只有两个人的那一瞬间又开始了。
少年揉揉眼睛:“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时的他和刚刚气场压制小混混的他根本不是一个人,多了几分关心还多了几分焦急。
“没事了。”他半坐起来,不知道是哪个不争气的声音“咕噜咕噜。”
“你等等我,我去帮你买些吃的。在这好好呆着,别乱动。”他一站起来整个人显得特别高大。
蒋暮刚想说不用了,伸手想扯他的衣角,就见那位少年急匆匆的跑出去,好像怕自己饿着。
蒋暮半躺在床上,回想起来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
“护士姐姐,这个病床的人呢?”宇年带了晚热粥回来只见床上没了人,连忙问旁边的护士。
听到被叫姐姐的护士笑嘻嘻的说:“噢,那个小伙子啊,他刚刚接了个电话就跑回去了,电话挺吵的,可能家里人担心了。”
“哦,好吧,谢谢。”心道,怎么这么急?我连名字都不知道。
……
好在回家路上还能捡到那个书都飞了的书包。
“又打架?想死啊一天天的?”只见一个肥胖带着围裙的妇女一手就甩到蒋暮脸上,打的不轻不重。“一天天不学好?打架干什么?看看你这身,校服呢?书包破成这样?你以为我们还是以前啊?要不是你爸……”
蒋暮一步一步走回房间,背靠着门,抱着膝盖,低着头。屋外传来女人的哭声,他已经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遍,只要打架一回家,欢迎他的就是这些打哭骂。
蒋暮站起来走到衣柜面前,拿出衣柜仅最后一件外套,套在身上,照了照旁边的镜子。他摆弄了一下衣服,拉上拉链。唯一不符的就是那条穿的乱七八糟,还脏的裤子。怎么穿都没有今天看见的那个有气质……
蒋暮才恍惚过来自己既然在想他,他?他叫什么来着……这……好吧,这个他真的忘了。
回想起来,他发现宇年的校服是跟他一样的,但是蒋暮没有见过他,也不确定以后还能不能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