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池臻头疼欲裂,隐隐约约的,有人叫醒了她。
她微微睁开一只眼,模糊的视角里出现一角白大褂。
是涛哥啊。
“早上好。”清透的声音响起。
杜池臻蹙眉。
不是王涛。
这是谁?她怎么会躺在这里。
“刚醒就不要想太多,放松一下。”
杜池臻的心底生出一种不安。她瞬间清醒了。
“你谁?”她扯着嗓子问。
那人打趣般的说;“你最重要的人。”
见杜池臻反应冷淡他又补充道:“你的主治医生。”
“我的主治医生?”杜池臻忍着闷痛问:“那这里是医院?”
“当然。”主治医生心情愉悦。
杜池臻小声靠了一句。猛地坐起身环绕四周。
纯白的单人病房,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味。
医生淡淡地笑了:“他们不在啊。”
杜池臻愣住了,这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毕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是最了解你的人。”
妈的,中邪了。
“我怎么来的这儿?”
“坐电梯上来的。”医生笑眯眯地回答。
杜池臻突然对这人产生一种说不明的厌恶。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逗你了。”医生拿过床头的一支笔。
“我觉得你……狠神奇。”医生眯了下眼睛:“你知道你多幸运吗?”
“什么?”
“原本你是不会成功的,至少在我的范畴内,如果不是你强逼的话我也不会相信有这么个奇迹。”
医生云里雾里说了一大堆,杜池臻越听越烦躁。
“别这么磨叽,拐弯抹角的,不像个男人。”杜池臻语气不怎么友善。
“我也是怕你出现应急反应。”医生耸肩。
杜池臻心里凉了半截,这狗屁医生越是欲盖弥彰她就越不安。
“别这么看我,我可以告诉你。”医生挑了下眉:“不过你得承诺,不管你听到什么,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害了自己。”
“你那些是假的。”
她嗓子一哑:“什么是假的?”
“鞋。”医生笑得身体发颤。
“去你妈的。”杜池臻骂。
“嗯~就你梦话里的祁言一啊,泽恩?之类的。”
“什么梦话?”
“你睡了很长很长时间,不分昼夜的,每次呢,你都会说梦话。”
熟悉的记忆一扫而空,心里一片是白的。
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吗?明明,明明刚才还和他们聊完。
“当人的情绪到达极点的时候,是会分裂一些人格。”医生的两只手抓在一起又放开:“玩过水宝宝吗?养大了,啪一声就自己裂了。”
“我裂开了?”杜池臻皱了下鼻子。
“对,你裂开了。”
裂开nmb。
——
“哎,去哪儿啊?你刚醒不能乱跑的!”
杜池臻裹着一阵风摔门出去了。
风刺骨的疼,吸一口连肺都疼的要命。
那些人是假的。
假的。
“别怕,跟我回家。”
“你好–我叫泽恩!”
“嗯,叫我涛哥。”
“同学们好,我叫顾绍,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南栀,少爷的保镖。”
犹如电影的慢镜头,最后一幕的少年缓缓出场。
那天连风都是温热的。
他深深地看向远处,手中的笔停下转动,嘴唇微启。
“祁言一,我是祁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