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瞪的老大,看着裕王精致的面庞,他没有吻我,只是贴着我的嘴角,蠕动着双唇,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说
“别动”
我万分紧张,手脚都僵硬了,双唇不住的颤抖,裕王觉察到我的变化轻声安慰
“那是人,不是鬼。”
云顶的天窗口,一个人正窥视着我们,我无意间瞥到,准确的说那似乎不像人,墨色的面孔褶皱无数,更像是溃烂形成,眼中尽是白色,只有眼珠微末的黑,血口撕裂至面颊,尖牙,狰狞可怵。
我这样被裕王搂着,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惶恐,努力拾起慌乱不堪的思绪
我不是害怕那张脸,而是那张脸居然与父亲的脸一般无二!父亲总说那是他的病,偶尔才会发作变成那般模样……
良久,裕王方才放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另一道力气拉入怀中
“没事吧?”
关切而又急促的语气,萦绕在耳边,我隐隐约约看到汗水划入顾听白的颈处的衣襟,我轻拍他的背,挣脱出怀抱
“没事”
他的眼中绕起隐隐的危险,攥紧了拳,我知道他按捺着怒火,忙为他把滑落的衣服系好,盈盈一笑
“我的白小妾果然风姿卓越啊”
听完这话,顾听白万年厚重的脸皮,一下子羞红了
“噗嗤”
裕王怕是想起了顾听白那句骚气十足的“爷”,下意识没忍住笑了出来。
听白胀红着脸,哀怨的望着我们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有人在窥视,情急之下嘛。”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鬼留行’。”
我笑凝固在嘴角,一点点的收敛
“‘鬼留行’?”
裕王沉着脸解释道
“鬼留行是东陆巫术师的组织,刚才的人是鬼士。”
(被巫术师操纵的人称为鬼士,鬼士没有思想如同木偶,巫术师则会因为预知或者操控旁人得到副作用以及反噬,偶尔变成鬼士的模样)
“可是最后一代首巫仉晔不泊,被文成祖五马分尸,仉晔一族也被全部绞杀,没有首巫的鬼留行,散沙般沉默消逝,又怎么会出现在南胥。”
顾听白神情严肃
“鬼留行还余下不少喽啰,翻不起什么大浪。”
裕王的声音苍劲有力,穿破我的疑惑
父亲与鬼留行难道有什么联系?
………………
“左宗的鬼士为我西夏效力不少啊”
清秀俊朗的男子,一袭浅色华衣,看着伫立在面前的四个毫无生气,面容狰狞的鬼士。
“能为少君效劳,是本宗的荣幸。”
墨衣男子躯身拘礼,帷帽密密的遮住他的容颜,一丝也透露不出。
“当年如果不是胤常山那个老贼半路起兵,今日东陆的主人就应该姓陎,一个偏远部落,有什么资格与西夏争!”
华衣男子眼神中的不甘心幽远且长
“仉晔一族可有什么线索。”
墨衣男子沉着嗓音
“暂时还没有,不过鬼留行的圣火未曾熄灭,新的首巫就在南胥城中,仉晔必有活着的人。”
“西夏对于鬼留行的承诺决不食言,必助左宗找到首巫……”
华衣男子,踱步至窗口,外面没有如墨的黑夜,顶处是嶙峋的岩石。
一抹笑意在他的脸上蔓延,清秀俊朗的面庞变得熠熠光辉,那一笑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