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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岛的北面 (4)

有那么一瞬,海庭心沉了一下,但也仅仅一下。毕竟失而复得啊,她不能有怨,她还能再怨什么呢?这个男人已经重新站在面前,目力能及,伸手可触,这样的场景哪怕仅仅是想一想她都忍不住微颤起来,很丰沛,很充盈,浑身被注满了力气。她想无论如何,这就是她的生活了,未来的一切她都要全部担起来,担起她与他的日子,一生一世。

海庭留下了,海庭把他带回艋舺了,但他仍是一天天苦涩着脸,抿紧嘴,问一声不答,再问一声还是不理。

海庭那天说:"算啦,不唱也罢。"海庭的意思是说,不唱了没关系,不唱了他一个,天下各路戏班子仍然会依依呀呀绵延着一出又一出戏文。从明郑时期起,台湾就何曾断过戏啊,京剧、昆曲、高甲戏、四平戏、车鼓戏、采茶戏、掌中戏、皮影戏、梨园戏、傀儡戏、乱弹戏,一支支戏班子蝴蝶般次第从对岸飞奔而来,转身就茂盛丛生了,无论岁时节庆,还是酬神祝诞,锣鼓声从来不绝于耳。海庭以为自己在安慰他,她确实试图安慰,她想让他知道,不能唱了,还能听还能看,还能在她的陪伴下把往后的日子过好。

海庭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竟会惹祸。

那时陈浩年正坐在八仙圆桌旁,他们刚吃过饭,桌上的碗盘还狼藉摆放着。"算啦,不唱也罢。"海庭说这句时语调是柔软的轻微的,她甚至探过身子,手在陈浩年肩上抚了抚,她根本没有想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最先惊觉起来的是她的手掌,手掌在那个瞬间触到的不似一个人的肉体,更像一块坚硬锐利的石头。石头有过一阵无措的呆立,很短暂,仅仅眨眼间,突然就炸了。还不等海庭回过神来,她的眼前已是一片纷乱,先是一阵尖利的碟碗撞击声、碎裂声,接着是木块击地的轰隆巨响,定睛一看,一张桌子已经被掀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横七竖八散了一地。

陈浩年梗着脖子站在那里,仰起头大吼一声,身子还保持着刚才用力掀桌子的姿势,双拳攥到一起,上面一根根青筋凸起,整个人就如同一柱燃烧的火炬。

他发火了,竟发这么大的火!

佣人跑来,要俯身收拾,海庭扬扬手,让他们出去。

然后她蹲下,她伸出手,正要去捡碎碗筷,突然额上一震,是桌脚飞来,桌脚是陈浩年踢飞的,一个尖角恰好磕上她的额头。她觉得那里烫了一下,倒不疼,只是觉得蓦地一沉,仿佛浑身的重量都往上集中了,脑中嗡嗡地响着,然后一道温热的液体就沿着鬓角发际往下落了,有点怪异的感觉,接近痒,却又痒得不真实。她甩一甩头,撩一撩辫子,知道是血,但没有去擦,继续一下一下地把地上的杂碎捡起,她做得很慢,很从容,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某个瞬间,她用眼角余光瞥了陈浩年一眼,看到他已经颓坐到椅子上,垂着头,身子松垮。这一看,她痛起来,是心痛,仿佛有一双手在那里狠命绞着,将五脏六腑都生生牵动。她得帮他,她想。她必须帮他,她想。这些日子她其实一直没有松懈,一直要把他从绝望中拖出来,可是她一直没有办到。

那天晚上掌灯后,她端来热水为陈浩年洗脸洗脚再铺好被子。其实这些事原本该由佣人来做,但她却每晚亲自动手,一天又一天地做着,彼此都成了习惯。在她,水经过她的手仿佛能更加清洁芳香,而棉被被她抚过了,也能更为柔软与温暖。这一晚她依旧这么做,做得隆重而细致,宛若一场仪式。重要的是她的穿着,她穿起一件红袄,是那种与凝固的血色相似的红,圆领、大襟、左右开气,中接白缎地平针绣折枝花卉纹挽袖,衣领处带三层柳叶式云肩,袖口、衣襟以及下摆处也饰以相同的三层花边。花都是她自己绣的,到艋舺后她去布匹行剪来布,买了绣线,夜夜在灯下挑针走线。做这一切时,她心里总是揣着一份祈盼,祈盼那个特殊的时刻能够赫然呈现。

没有想到,这个时刻会是在这一天,以这样的方式突兀地来临了。

那天她的额上绑着白布,昏黄灯光之下的那一圈白,透着几分怵心的寒气,将她的五官都笼罩得静穆而凛然了。幸亏额角处还泛着一块红晕,那是伤口上渗出的血水,殷红的血呼应着明丽的红袄,使她整个人诡异起来,庄严地狐媚着,又妖艳地圣洁着。

这是一个陌生的秦海庭,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她没有犹豫,她要主动一次,要不管不顾地执拗一次,要不容置疑地坚定一次。倒掉洗脚水、铺好被子后,往常她都闪身离去了,现在她不走,她关上门,上了拴,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陈浩年。

她把陈浩年拖到床边,推到床上,然后,她自己也躺了上去。

整个过程不是太顺畅,像一个结巴人的说话,不时断断续续地卡壳,却又不屈不挠地往下进行。自始至终她都抿紧着嘴,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双手激烈地动着,非常用力,是那种带着几分兽性的疯狂与直接。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没有想到能够这样。某个瞬间,她觉得自己被撕碎了,肢体一片片剥离消失,意识也半丝不存。她想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声,可是刚张了张嘴,又猛地咬紧了,用牙咬住唇。

唇破了,她也破了。

她就这样成了陈浩年的女人。

然后她哭了,她把被子的一角塞进嘴里,像只虫子般紧紧蜷起身子,一边不停地颤栗,一边用尽所有的力气,无声地、绵长地、竭尽全力地嚎啕。慢慢地她感觉到后面有一只手开始游动,犹豫不决地从腰间出发,往上,再往上,猛地又往下滑落,落到腰部,从后面一把箍过来,把她抱紧了,越抱越紧。

"海庭!"他喊一声。

"海庭!"他又喊了一声。

茂兴堂终于又开场唱戏了,唱的人不再是陈浩年,而是余一声二声三声。

余一声二声现在已经都挑起大梁了,一声攻文戏,二声攻武戏,三声变声期未过完,唱不了大戏,但他擅长拉弦,一把六角弦在他手中已经可以出神入化。除了这三个,再没有其他人了,茂兴堂又回到当初从宜兰刚到艋舺时的寒酸与拮据。

那些日子陈浩年还是不太开口,但身体内分明有了生气,有了一股陌生的狠劲,像一株经过一场冬眠后刚刚醒来的植物,变本加利地想从土地中多吸取些养分,连梦中喊起的都是戏。戏得重新排,排戏得有人,他去了几趟宜兰,从当地几个小戏班中招徕一些人,男的女的都有。又把北管的吊规子、昆笛等器乐演奏的正八音、风入松、醉扶登楼、醉八仙、游将令等曲牌一一引进过来,再将南管的洞箫、南嗳、拍板、铎等乐器借用了,由余三声先上手,再传授其他人。

这一切都需要钱。

陈浩年没日没夜一头扎进戏里去,角色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一遍遍示范打磨,连台本也自己动手改了又改。他不能唱了,只能退到幕后,却比先前自己登台还费力百倍。他只管排戏,深究着一场场戏的起伏跌宕,却不过问钱,钱是海庭的事。海庭以前在渔翁岛也爱看戏,但仅仅看看而已,却不细究其中的是非屈直。如今她其实也没有细究过,但她必须揪心着戏的一切,人员开销需要多少、器乐购置需要多少、服装添置需要多少。她没有钱,但她必须去筹钱。

光绪十年的这个春天,刚刚从湿冷的冬季熬过来不久的台北,还没有完全舒展开身子,阳光似乎已经温馨起来了,但不时又会突然变脸,风就又冷了,又冷又硬。已经修建两年多的台北府城,在乍暖还寒的莫测中渐渐露出新鲜的面孔,它终于能将大致的模样呈现出来了,一千五百余丈长的石砌城墙,围出一座长柜形的城池。墙很高,足有一丈八尺;墙很厚,厚达一丈二尺。如果攀上宽得可以走马行人的墙头,就依稀能见到排列有序的淡水厅、布政使府等宽大庄严的衙门,也可见文庙、武庙、圣王庙、天后宫、城隍庙等一座座巍峨寺院。坊间都知道,府城修建前,一大堆风水先生先忙乎了很长时间。兵备道刘璈和台北知府陈星聚都信风水,老百姓更信。所有人最终都看懂了,整座城的中轴线不偏不倚对准天上的玉皇大帝和北极七星,按民间的说法,这叫吃天水,而城墙的东西两面延伸线则相交于对面的七星山,那是有靠山。最大的靠山是谁呢?不说也知道,当然是朝廷,城的北门叫承恩门,遥遥所向的正是都城北京,取这个名字,指望的就是源源不断地承接来自皇朝中央的恩泽。

从艋舺去大稻埕,必须从西面宝成门进去,穿过城区,出北面承恩门。这条道是海庭常常要走的,她一遍遍去大稻埕找曲普莲,一次次从曲普莲那里借些银子,细算起来,总有四五十两了。

其实每一次去海庭并不是都为了钱,她在艋舺没有朋友,曲普莲在大稻埕也没有。这么长时间,曲普莲从未从大稻埕南下,登上她家的门,便只有她北去了。去了面对面坐在一起,也没说多少话,话从来不涉及陈浩年,就是海庭不小心顺嘴提起,曲普莲也会马上绕开,仿佛那是一个根本不相识的人。她们最多叨些女人的家常,什么菜可以这么煮,哪种花样可以怎么绣,等等。说过,海庭心里就踏实了,她对曲普莲始终有亏欠感,她觉得是自己把曲普莲的地给占去了。陈浩年本来属于曲普莲的,陈浩年说过普莲是他的女人。常常她会忍不住替普莲委屈,真的委屈,这样一个女子,美丽而且剔透,老天怎么就如此不公呢?

待到她起身要回,曲普莲常常就把银子包好了递过来,多的七八两,少则三五两。她有几分难堪,总是试图推辞,但曲普莲没有容她开口,很自然地、若无其事地手一伸,就将银子塞进她的衣兜里了,然后手勾住她的后背,一路往外送。

每一次她之所以最终都没有坚持,坚持将钱挡掉,是因为她确实需要钱--准确地说是陈浩年需要,而陈浩年的需要,就是她的需要。另一个重要原因是,那时她不明就里,每次曲普莲描绘起生意时,都滔滔说着卖了多少、挣了多少,她竟信了,以为回春堂茶行真的财源滚滚了。何况她也知曲普莲不是空手来大稻埕的,鹿港陈厝村的田和屋卖掉后,毕竟有一笔不菲的钱财,她真的以为曲普莲腰缠万贯啊。

没想到,竟是这般窘廹。这么窘迫了,却还是一次次不由分说就把钱拿给海庭。

这个曲普莲!

那天半夜家里的窗门被敲得山响,似乎那窗那门马上会被砸开倒下了。"浩年!浩年!浩年!"一声一声叫得凄厉。她听出来了,是曲普莲的哥哥曲普圣的声音。她不喜欢曲普圣,或者说,其实是曲普圣没来由地不喜欢她,无论她一次次笑出怎样温婉明亮的笑脸,都会被曲普圣一副冷脸、一对白眼给泯灭殆尽。人与人是讲缘份的,海庭只能这么想。她从来没有怨,曲普圣对陈浩年好,三天两头来找陈浩年,没找到就丢了魂似的,那是亲人间才会有的牵挂。即然是陈浩年的亲人,就是再古怪再不可理喻,海庭也一定要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亲人。她翻身下床去开门,如果不是太急的事,她不想把陈浩年弄醒过来。

曲普圣一见门后站的是她,脸就撇开了,探着脖子往里看。"浩年!浩年快起来!"一边喊着一边就急匆匆往里闯。

陈浩年披着棉袄出来。

曲普圣紧走几步,扑过去,双手抓住陈浩年的双臂。"浩年!"声音里竟有几分打颤,拖着鼻音,几乎类似于女子的发嗲撒娇声。海庭当里心里怔了一下,但马上她又被曲普圣说出来的话吓得魂都快丢了。曲普圣说:"普莲不对头了,我怕她自杀啊!"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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