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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千禧年的钟声 (1)

1. 天边

第四天唐婉是驾车出来的,在马领身边停下,示意他上车。马领飞快地钻进去,仿佛真的是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他猜测唐婉会有所行动,心不免狠狠地悬了起来。尤其开出不远后,他就从倒车镜里发现了那辆尾随着的黑色别克。唐婉却很镇定,她甚至放起了音乐。在一个意大利男人雄浑的歌唱中,马领有种把自己完全交付出去的颓唐感,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过,那种听天由命的滋味,毫不轻松,反而重若千钧。

车子很快开出了城,随着车流渐渐地稀少,后面那辆跟踪着的黑色别克越发显得咄咄逼人了。

车外是初冬的田野,地面上有一层薄薄的霜。也许是这番寥落的景象起了作用,总之马领突然松弛下来了,变得有些百无聊赖,他怏怏地琢磨,没准唐婉是在有意将后面的跟踪者领入歧途。

驶过很长的一段狭窄曲折的土路后,他们到达目的地了。那是一座墙头布满玻璃碴和尖锐铁棘的建筑。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迎出来,恭敬地向唐婉打着招呼。从他们简略的交谈中,马领听出来了,这是一家什么慈善机构,而唐婉正是最大的资助者。迎接者的表情让马领觉得是将他们的到来视作了某种突袭。唐婉的表情很严肃,确乎是一个正在视察工作的女强人样子。

院子居然很大,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横在里面,前面是空旷的篮球场,但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乎是看得见的风在水泥场地上打着旋儿。倒是墙角的煤堆旁有一条拴着的土狗,对着众人狂吠不止,一个穿白大褂的一路小跑地奔过去用脚踢它。

上到楼上后,马领见到了此生可以见到的一切残缺者和病痛者。他们勾着头,听话地坐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每间屋子都挂着一台没有声音却开着的电视,而且整齐划一地都固定在某个音乐频道,电视上的人在无声地歌唱着。观众们神情纯洁,有一种并不令人憎恶,反而甚至是感人的温柔。唐婉率领着一干人马,透过一扇扇铁窗户向里张望,不时回头询问一些情况:怎么样,伙食好吗,有没有新进来的,家属们还满意吧,有什么困难,诸如此类。那些穿白大褂的七嘴八舌地回答,归纳起来,无外乎一切都好,就是缺钱,唐总要多支持。

马领猜不透唐婉此行的用意了,她要干吗?把警察的目光吸引到一群残障的肢体与灵魂上吗?或者,藉此表明她的道德——这样一位乐善好施的成功人士,岂能成为一名嫌疑人?他不想跟着看下去了,走到楼道的尽头,爬在栏杆上向外眺望。这座建筑里有股特殊的气味,让马领觉得自己的双唇有种腐烂的滋味。

冬天的田野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是一只长久浮于空中的鹞子,它那么远,也许在空气中感觉不到马领呼吸时抛出的虚空。四下里一片静谧,马领觉得自己悬在时间之外了。那辆黑色别克停在院子外面,和唐婉的车只保持着某种礼貌意义上的距离,两条胳膊伸在车外,不时弹弹手中的烟灰。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世界这个庞然大物变得格外安详,成为了一个没有差别的世界,在这样的一个时刻,你是个警察,就不过是个警察,你是个嫌疑人,就不过是个嫌疑人。当马领再次举目远眺时,那幅画面出现了:

地平线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形象,缓缓地从视野中经过,它最清晰的时候可以让人分辨出,那是由一个人和一个什么工具组合在一起的——说是“什么工具”,实在是因为你很难对那个工具下定义。表面上,它确乎是一辆自行车,那两只车轱辘即使离得再远,在天边几丝纤薄的浮云映衬之下,也是整个画面中轮廓最为分明的。然而,让人不敢贸然辨认的是,这辆自行车的车座似乎不大对劲,首先让人疑惑的当然是那个骑车人的姿态,他完全不像是在骑一辆自行车,腰背挺直,双肩有规律地起伏耸动,时不时还有一个跳跃式的颠簸,就是说,这个骑行者的姿态,俨然是一派骑在马背上的样子。由此,经过竭力辨认后,才会发现,那辆自行车的车座,居然,是一副马鞍。

马领在这一个瞬间是漠然的。地平线上呈现着的画面实在是美,它的美既滑稽可笑又悲怆感人。但是他纹丝未动,在这样一个魔力十足的时刻,他竟然一点热烈的情绪都没有。

是谁破坏庄稼?——蚂蚱

为什么不抓住它?——蹦啦

他只是突然想起这支烂歌。

回去的路上马领表示要方便一下。他从车上下来,看到后面那辆车上的人也像他一样行色匆匆地跑到路边的田埂上,大家畅快地解决着各自的问题,如同被一双专注于这个世界上隐含着的对称的大手,均匀地放在了一架天平的两端。马领打着寒噤,当他不经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时,一片具有统帅气质的雪花正极其曼妙地落下来。在它的身后,万千细碎而干燥的雪以一种大部队的姿态漫天飞舞而来。马领有一瞬间的呆愣,当雪花即将落到头顶的时候,他闪身钻进了车里。他想,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成功地逃脱过任何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情——一场没有先兆的争吵,一场没有先兆的疾病,一场没有先兆的爱情,乃至,一场没有先兆的跟踪和一场没有先兆的雪。

上车后马领收到了小招的传呼,他向唐婉要了手机拨过去。接电话的是李小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李小林喊小招过来听电话,那语气,真的是非常温柔。

“你在哪儿?没什么事吧?”

听得出来,小招很紧张。

“没事,目前没什么事,”马领回答道,突然清清嗓子,问小招,“我问你,你还想着老康吗?”

“什么意思?当然,我当然还想着。”

“你确定吗?你别急着回答我,好好想一想。”

“你怎么了,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老康就在不远的地方,你会去找他吗?”

“当然!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如果我告诉你老康其实并没走远,你相信吗?”

“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马领你别吓我,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好了,现在回答我,你会去找老康吗?”

“好吧!好吧!我会找他!你在哪儿?”

马领合了手机。他隐约盼望着的是,小招能亲口说出老康的名字,说:会的,我会去找老康。但是小招始终用“他”替代了老康。而且,她说“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这个“我们”里面,包含的是李小林。马领自己都不能明白,在沉溺于虚构与杜撰之时,自己何以变得这般心如发丝。

开车的唐婉也陷入在自己的情绪里。这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例行公事,让她显得疲惫不堪。她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拄在太阳穴上,肘弯撑住车门,一股粗大的发梢从假发后掉落下来。她的这幅驾姿,让马领冥想到:也许天边那幅启示性的画面,正是为了让人懂得,相对于那个可能存在的马鞍上的驰骋者,我们努力驾驭着的是一辆多么破的车。

那个意大利男人不知疲倦地歌唱着,仿佛是在为窗外的大雪配音,那个周而复始的唱词,在马领听来,无外乎是:傻逼啦傻逼啦——傻逼啦——啊。马领在歌声中沉沉睡去。这几天他住在空军招待所的“地面以下”,占据着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张床,却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2. 真的,太粗暴了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没有……也许,自首会是一条出路?”

“自首?出路?你信吗?”

“那怎么办?等死吗?”马领觉得自己的确非常自私,但他别无选择,“马袖还小,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在这件事情上,你哥哥应当承担责任,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应该是他来挽救局面。”

“你的意思是让唐克牺牲自己?”

唐婉并没有明显的愤怒,她只是对她的哥哥换了称呼,直呼其名,这样就使得她的态度更加具备了一种客观的冷静。

“是的,可以这样说。我了解马袖,她对物质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几百万对于她根本没有意义,她根本不会有这方面的动机。”

“那你了解唐克吗?好吧,我可以给你说说他……在我眼里,他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而且不属于任何时代。说个例子,你也许不相信,他至今都不太会使用电器,无论是电视还是电饭锅,总之一切带电的东西对于他都会成为难题。他很容易害羞,很敏感,自尊到令人吃惊的地步。这也许和他的残疾有关,但我知道,即使没有身体上的残疾,他依然是不会很好地适应这个世界。我觉得,他这个人本身,面对世界就注定是困难的……有一次,我开车闯了红灯,唐克恰好坐在车里,警察对我做了正常的处理,这本身是件小事,那天警察的态度也谈不上出格,但是你知道吗,唐克居然因此难过了很多天,他会突然对我说:太粗暴了,真的,太粗暴了。我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他可能是在说那个警察,也可能是说我们违章这个事实。总之,他看起来很屈辱,又很自责。更要命的是,从那儿以后,他居然再也不过那个路口了,宁可多绕些冤枉路。我不知道他是在躲避什么,那个根本记不清长什么样的警察?还是某种内心的记忆?”

唐婉的语气平缓,脸上是一种追忆般的凝思之态。

“唐克曾对我说,爱,就是不做羞耻的事,”她问马领,“你认为这样一个人,几百万会对他有意义吗?”

“可是总归会有一个原因吧?我不认为马袖会主动打那些钱的主意。”

“你是说唐克教唆了马袖吧?恰恰相反,一切都是马袖擅自干的。”

马领的脸色发青,此刻他不需要什么理性,只受本能的支配。况且,这桩事情本事就是在理性之外的。

“你留着这些话给警察去说好了。”

“对不起,这是马袖自己对我说的。”

“她这么做想干吗?疯啦?”

“我也不能完全理解,也许,马袖的确是一时冲动,但事实上,她干得很有计划,那些钱,她甚至是分了三次从银行拿走的。唐克知道的时候,四百七十万已经摆在他面前了。马袖幻想拿着这笔钱和他远走高飞。”

马领是在一瞬间沮丧下来的。他发现,自己现在除了要本能地维护马袖外,还本能地开始信任唐婉了。

过了一会儿,他疲倦地说:

“搞不懂,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就弄到今天这个样子,真是搞不懂。”

“是命运吧,只能是命运。他们注定要认识,怎么认识就不重要了。比如我们,不就是这样认识了吗?”

马领立了立自己夹克的领子,不觉有些肃然,因为唐婉把他们的相识提升到了“命运”这样的一个高度。透过墨镜,他似乎真的看到了那个名叫“命运”的家伙,气势汹汹地在前面带着路。他们严肃地走在大街上,按照“命运”勒令的一套行为准则,认真地躲避着无所不在的监视,如同两个笨拙的演员,在空旷的舞台上兢兢业业地表演着。一开始,他们之间是有一些距离的。后来的时候,他们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两个人的手曾经片刻地挽住了一两次。

最后一天的傍晚,唐婉在单元门前哀伤地看着身边的马领,问他:

“不上去吗?”

马领摇摇头,她就自己上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领着一个半大的男孩从单元出来。马领认出这对父子,他们就是照片上和唐婉组成一个标准家庭的那两位成员。父子俩精神焕发,对生活充满了信心的样子,脸色都好得令人妒忌,男孩的头上还顶着一个圣诞老人的红帽子。妈的,他们知道吗,此刻,他们的亲人陷入了令人动容的憔悴。

马领坐在楼下的石凳上,渐渐地和冰冷的石凳成为了一体,以至其后的幻觉都有了一种弥留般的冰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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