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母顶子山的传说,事实上黄承武以前也有收集研究过。然而资料多是从女真族崛起的时代——也就是北宋末年。传说完颜宗弼(金兀术)在出行游猎的时候偶然到了老母顶子旁边,在云霞之中看见众仙女簇拥黎山老母的影像,又见到此山是个福地,于是在半山腰平坦处修了避暑山庄,他的老母在夏天都会来避暑。死后也埋在这里,因此后人称其为“兀术老母顶子”,结果不知怎么传岔了,变成了“老母猪顶子”。传说老母顶子上藏着金猪、金棒槌、金葡萄等宝物,因此也有南蛮子来“憋宝”,实际上这些憋宝的南蛮子就是摸金校尉、搬山道人之流(也就是盗墓的)。是瞄准附近金国贵胄的墓地的,因为本人就闪烁其词故弄玄虚,因此也被本地人传得神乎其神。
当然,虽然知道一些传说,但是黄承武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到底和地球是不是一个地方还另说。即使这里的历史真的按“原样”走,现在离金国建立也还得有上千年呢。因此现在的老母顶子依旧是保持原生态的自然风光。虽然老常并没有跟来,不过他给黄承武指明了路径,告知哪里能走,哪里不能乱闯。白隼现在已经有配偶外加生了一窝小白隼,每天忙着捕猎喂小鸟,因此黄承武也就没打扰它,而是自己上了老母顶子。
老母顶子的景色很美,在过了半山腰之后,四周就飘起了淡淡的雾气,越往上走雾气就越浓。在走到老常说的作为界线的“形状奇异的石头”之后,黄承武不禁笑了,原来这是一块简易的石碑,一面被磨平了并刻下字迹,这字体很古老,但是因为学过秦篆,因此黄承武是能大致辨认出来的。石碑上写着的内容简单归纳一下就是“闲人止步”和“严禁烟火”。
“请问山上的仙鹿在吗?城隍新封的访查使黄承武前来拜会。”因为里面的雾很浓,黄承武连鹿的影子都看不见,因此只有试着叫了一声。
“在呢。”虽然黄承武只是不确定地试着叫了一声,但是没想到真的有回应,浓雾里传来蹄子的声音,很快一只体态修长的梅花鹿就从雾中走出来来到了黄承武面前。这只梅花鹿不愧为仙鹿,和普通的梅花鹿看起来很是不一样。仙鹿抬起头之后大约有一人多高,身上肌肉匀称修长。皮毛有种干净整洁、油光水滑的感觉,四条腿都是白色的,颈部的前面部分也是白的。头顶的鹿角各有六个枝杈,已经骨化的鹿角表面光滑而有光泽,并且弯成了很优美的弧度,如同古玉上的云纹一般——这就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云盘角”。传说神鹿才能长出云盘角,神鹿褪下的两架(鹿角的量词论“架”)云盘角乃是极为稀有的宝物,如果拿来做萨满的神帽会获得强大的法力。用于做武器则是有破邪的功效。
“你好,这位鹿兄。不知该怎么称呼?”黄承武向着仙鹿抱爪鞠躬行礼。
“我没有名姓,称呼我为老鹿就行”仙鹿也微微低头还礼,看起来比狍子师兄要优雅多了“你的事情,本地的城隍早已派乌衣队向我传达,对于你的到来我也是有了知会。”
“原本以为老母顶子上是不能随便上来的地方,没想到鹿兄住在这里,因此这么久才来问候,实在是抱歉了。”黄承武说。
“无妨,我只是受了黎山老母嘱托,在此守护此地灵脉的弟子而已。并不是城隍那样有职务的阴司官长。所以来不来打招呼其实是无所谓的。”仙鹿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我常年居于山顶,然而也时常从乌衣队访查使处了解山下的事情。对于你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所做的工作也是有了解的。”
“啊哈哈,是这样啊。”黄承武用小爪子抓了抓脖子“那么鹿兄认为我这一年来工作做的如何?”
“很不错,我可以明白为什么城隍爷会让你就任这个职务了。”仙鹿点点头“你走的是正道,脑子也够灵光,还没有大部分黄皮子那种小心眼儿的烂德行。如果能把持本心,积累功德的话,仙道自然是可期的。”
“多谢鹿兄吉言了。”黄承武向着仙鹿道谢,随后便问仙鹿说,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下次有机会来的时候可以带点。
“不必客气,这山上其实啥都有,不必特意带什么。”仙鹿微笑着说。仙鹿告诉黄承武,这老母顶子山上是灵脉的穴眼,生着不少珍贵的灵草灵果。别的地方的百年人参在这里只要十年就成型。而且还不止如此,在山顶的灵穴穴眼处还放着一件黎山老母留在这里镇住灵穴的宝贝,名叫做“如意宝壶”。
“如意宝壶是做什么用的?”黄承武很好奇,不过他更好奇另一件事“如果说是用灵气温养宝物我倒是知道,但是用宝物镇住灵脉是有啥说道嘞?”
“灵气这东西虽然是修行必须,但也不是越多越好,另外灵气亦是有分阴阳五行,阳气过盛则焦土千里,阴气过盛则邪煞丛生。五行亦有五行之灾。”仙鹿耐心地解释“镇灵穴的宝贝不是镇压之用,而是调和之用。”
“这就很容易理解了。”黄承武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更是好奇不已,既然是黎山老母留的调和阴阳的宝物,那么这如意宝壶会有什么非常强大的功效呢?比如说念上一声“收”就能将人收进去?还是说“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这样……
“噗,你说的那种收妖宝物确实是有,但如意宝壶不是那样的东西。”仙鹿被黄承武的猜测给逗笑了“如意宝壶实际上是一个宝葫芦,能实现向其祈求者的各种愿望。当然也有其限制,不能什么愿望都实现。而且也不能一直使用”
“居然是这么神奇的宝物吗?”黄承武相当的吃惊“那么它能实现些什么愿望呢?”
“一般来说要些凡间物件是最容易的。例如说想要些食物、器具、药品之类。宝壶都能轻易满足。”仙鹿说“不过若是一些大愿的话,使用一次后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重新使用了。当然,如意宝壶毕竟是黎山老母的宝物,若是不知足的贪婪者想要使用的话,最终都会反害自身。需得谨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我理解了。”黄承武点点头,对于这个如意宝壶的效果他还是相当动心的,但是这东西确实不能乱用,其消息也不能乱传,但是他也确实好奇想用用看“那么,鹿兄,如果想要使用宝壶的话,是需要向黎山老母请求吗?”
“如果只是普通的凡间物件的话不用,你想要求个什么东西?”仙鹿有些好奇。
“不知道宝壶能不能让我变成人形?”黄承武试探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只能持续三个日夜。”仙鹿不由得笑了“法宝终究只是辅助,若是想要化形的话,还是得靠自己努力修炼才是。”
“原来是这样,那么如果临时有需要的话就好办了。”黄承武倒是没有在意“那么,宝壶能不能将人从很远的地方带来,或者是将人送过去?”
“可以,不过也有距离限制,然而具体多远我也没试出过。”仙鹿说,黄承武有些了然了:看来仙鹿自己也试过自己想到的用法“怎么,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不是我,事实上我有个师兄,他是一只狍子。”黄承武告诉仙鹿狍子师兄的事情。并询问仙鹿能不能给他些指教什么的。
“居然有狍子能修出些名堂来?”听了黄承武的话后,仙鹿显然很吃惊。
“狍子不也是鹿么?还是说傻狍子名副其实?”对于仙鹿露出吃惊表情这件事,黄承武也感到很好奇。
“并不是傻,只是鹿类之中,狍鹿全族都是天生脉弱,总体修炼资质差,开灵智已是不易,更别说修行有成了。”仙鹿对于狍子师兄的事情相当上心,便仔细地问了黄承武关于狍子的事情。黄承武也一一解答。
“也罢,既然狍鹿一族难得出了一名天才,那么同为鹿类修行者,我也得多指导一下他才是。”仙鹿低下头思索一下后,抬起头一脸肃穆地说。
“看来狍子师兄说自己是万中无一的资质还真不是吹牛喔。”黄承武暗想。
“那么,你还有什么想求的么?”也许因为狍子师兄的缘故,仙鹿的话语也愈发的亲切了“如果不是太大的愿望的话,许一个就是。”
“倒是确实有个愿望,不过我也不太清楚算不算大愿。”黄承武想了想“不知道,想要一幢房子算不算大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