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情况？陆总喝醉了，非得见你。”梦琪一脸坏笑地凑到支秘耳边：“你和我们家陆总，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
“算上这次，我总共见过他三回。”
“胡说”陆离这句倒是听清了，抬起头深情而痛苦地望着支秘“你真把我忘了？你怎么能忘了我呢，我是陆离啊，就是那个光怪陆离的陆离。”
陆离说着说着又趴倒在桌子上，小声地呢喃：“你用五年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可我这五年却一天比一天想你。”
支秘和薛梦琪两两相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支秘，陆总留学前在C城待过，你也是C城人，你们是不是真的认识？”
支秘也想回答，可是她无法回答，五年前的记忆一片空白，这件事她也没法逢人就解释。
“也许吧，我记性不好，你也知道。等他酒醒了再说吧，喝醉酒的人，有几句话是真的。”
薛梦琪倒了杯柠檬水放在支秘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实在有些坐不住。
“我先走了。”支秘认怂，准备撤离。
“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下班时间到了吗？”
薛梦琪点了点头。
“那就下班啊。”
“可陆总，万一他一个晚上就这么睡过去了怎么办？”
“拿个毯子给他盖上，他爱睡多久，睡多久。我还在上班呢，不陪你了。”
“什么无良公司啊，都快十二点了好要加班。”
支秘不置可否，坐上出租车又回去了，发现书房门上的字条已经被撕掉，看来北辰出来过了，可是没有给她打电话，说明没什么事情发生，万幸万幸。支秘窃喜，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看电影，可是今夜她实在是没有心情，陆离的话让她的内心波澜起伏，刚才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支秘拿出衣柜里的铁盒子，那是她关于过去她唯一还留着的东西，一个是老家公寓的房产证，一个是她妈妈的死亡证明，这两样同样冰冷的东西，实在让她无法记起任何事情。陆离，陆离，她念着这个人的名字，却想不起任何关于他们的故事。可陆离记得她，深刻地，难忘地记着她，关于过去，也许陆离会给她一个答案。
屋外传来响动，是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怒吼：支秘，你给我进来。
支秘闻声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估计是北辰知道了微博的消息。支秘沉着下来，推开房门，一台旧电脑遍地粉碎。
“我不看微博，不代表没人会告诉我，你自作聪明地以为能瞒得住我？”
“没打算瞒着你，只是觉得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
“你是助理，你不说，该谁说。”
支秘哑口无言，她承认她失职了，因为她还未投入她助理的身份，认知里她只是个旁观者，所以不应该掺和北辰的私事。
“你别每次一说到重点，就给我装傻，马上联系相关部门，把消息撤销。”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
北辰皱着眉，不发一言地看着支秘，支秘明白，他是真生气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撤离，那你你索性休息吧，估计现在也没有工作状态。”
支秘说完真是想咬舌自尽，从见到北辰，现在还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她自己刚犯下错还没解决，还有心思关心老板的心情和工作。支秘窘迫不已，连忙退出房间。
助理的工作，支秘是真没干过，只好打电话向唐冰鑫求助，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迷迷糊糊地接起。
“谁啊。”
“支秘。”
唐冰鑫瞬间清醒，闻到了事态严重的气息，因为支秘从不这么晚给她打电话，甚至几乎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出什么事了。”
“微博上的热搜要怎么撤销？”
“北辰知道了？没迁怒于你吧。”
“没有，你就告诉我怎么做吧。”支秘向来都是以结果为导向。
“你放心吧，公司的公关部已经在处理了，保证明天就风平浪静。”
“嗯，谢谢，再见。”
支秘挂掉电话，贴着门听屋外的动静，北辰似乎在打电话，全程英文交流，内容不详，语气温柔。难道八卦是真的？支秘脑中再次浮现北辰出浴图，轻叹上天的恶作剧啊。
北辰一通电话打了一个小时，结束后去往阳台上抽烟，途径客厅时，北辰看到一杯菊花枸杞茶，杯子下是支秘留下的字条：如果凉了，就别喝。北辰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看着杯中一朵被水浸泡后肆意舒张的菊花，就像他的情绪一样，原本压抑着，干瘪得不起眼，可一经渲染，就明目张胆地舒展开来。是该来杯菊花茶降降火了。北辰其实是个不易动怒的人，之前的助理传出来的北辰可怕，是因为他的喜怒哀乐，很难揣测。
支秘在房间里依旧辗转难眠，想必是睡前仪式做得不够到位，于是拿上烟去往阳台。北辰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只看见一团浓雾顷刻间飘散四方，支秘害怕打扰，愣在原地。
北辰指间的香烟，一半是燃尽的烟灰，一半是正燃烧着的烟草，眼看烟灰要掉落，北辰转头弹入烟灰缸，一抬头便看到了傻呆呆的支秘。北辰觉得好笑，明明长着一张高冷艳丽的脸，却时常不经意的露出呆傻的表情。
“你来。”
支秘闻言，走到阳台，关上了隔离客厅的门，朝北辰点了点头，便自己点上上，看着别处。打火机的声音响起，支秘回头，发现北辰又点上了一支烟，烟灰缸里已经躺着好几条尸体。
“公司的公关已经在处理了，你不用太担心。”支秘看出北辰的心烦，还是安慰了一句。
“血止住了，伤口还在。”北辰说这话时并没有看着支秘。
支秘也没想到这件事对北辰的影响这么大。
“如果网上的消息是假的，你可以澄清。”
“扒皮见肉，伤口只会恶化。”
支秘不置可否，网络上的消息就是这样，不理它，没多久便石沉大海，若是解释或是反击，反倒会一石激起千层浪，支秘忽然明白一件事情，那张照片中的人，不管和北辰什么关系，都是北辰在极力保护的人。
支秘掐灭了烟头，等着北辰把烟抽完，将烟灰缸一并拿走。
“晚安。”
支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为了明天不像行尸走肉，支秘又喝了瓶药，强迫自己立马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