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白在自己的房间读书,一把青干剑放在桌子上,油灯不是很亮,但已经足够李白满足饱读诗书的愿望。不知不觉,李白已跟着师傅赵蕤学习了旬月有余。
“徒儿,睡了嘛?”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声音是师傅赵蕤的。
“没睡,没睡,师傅!”李白忙起身,拉开门,将师傅迎了进来,问道:“师傅,这么晚了,还不早点休息啊?”
“师傅,在想与冷玄之战一事!”赵蕤说道。
自从那日与女妖一别,赵蕤每日便在思考与冷玄大战之事。天下剑客以前从不会把这些妖族放在眼里,但从那日群妖的规模来看,此时的冷玄已非当年的冷玄可比。如果没有这场大战,赵蕤倒愿意将李白留在身边个三五年,悉心传授自己的平生所学。
而且关键最要命的是,这个徒儿天资聪慧,格外惹人喜爱。
“徒儿,我们得分开行事了!”赵蕤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道:“这冷玄不可等闲视之,我们师徒要齐心合力,对付他!”
其实,李白也清楚师傅要跟他说对付冷玄的事情了,自己也在内心期待了很久。作为游侠,能够与师傅一起并肩战群妖,不由得心情激动,热血沸腾。
“师傅放心,徒儿一定尽力!我们要去益州了吗?”
“不!去益州的是你!为师,要去东川。”
“师傅,这样做的目的是?”
赵蕤说道:“从纵横之术来讲,要防止冷玄与川外的妖族联系,因此为师要去东川,截断信息畅通的渠道。而你,要去益州,与火云阁他们,一起对付冷玄的主力。”
“师傅,既然益州有火云阁等群雄,我就陪你去东川吧!”李白想,自己的功力虽然精进不少,但是内力还有待修炼,去了益州也帮助不大。
“我和你师娘去东川,你去益州,还有重任在身。”赵蕤看了看李白,说道:“要减少伤亡,必须打入妖族内部,别人我不放心!”
“师傅,打入内部,从何处入手?”
“你认识那妖女,可以从哪妖女入手?”
神仙姐姐?这些妖族这么想杀人类,要从他们那里瓦解,似乎是很困难。师傅这么一说,李白心中直犯嘀咕,不知道,这个活自己能不能办好。
赵蕤看出了李白的退缩之意,道:“你既是我的徒儿,就必须拿出天下之事,舍我其谁的勇气!而且,这妖族中间,其实矛盾很大。冷玄孤傲,所以以前独来独往,现在众妖中,一定有人是被迫跟从,要最大限度减少伤亡,就要从内部瓦解。”
次日中午,师娘摆了一桌陆海空全席,天上飞的野鸡、雀,路上跑的野兔、野猪,水里游的鱼、虾,应有尽有。这些多是这段时间,李白和师傅、师娘二人在山间、河流中所捕获,以前夫妻俩单独在时,外出捕猎都是轮着来,如今抢着外出,足见对于李白的喜爱,还有些存下的猎物,除了部分可以拿去集市售卖,大多数还可以储存起来,够老两口安逸得过个冬天。
在山里,储存食物是必不可需的。过关了独来独往,闲鱼野鹤生活的吴承之,这段时间也过得格外安逸。虽是游侠,来去自如,但是一个人毕竟还是有些孤独,倘若运气不好,若干日没有收获,饿肚子是常事。
这几日,看到赵蕤夫妻二人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甚是羡慕。吴承之原本也有这般惬意的生活,在川东之地,有三亩薄田,妻子比较贤惠,为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但由于地处山区,自己外出时,妖族袭扰,掠走了妻子和孩子,从此他踏上远途,以游侠为生,慢慢找寻妻儿的下落。
虽然知道妻儿找到的概率已经很低,但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念头。这几日的生活,也是吴承之难得的舒心日子。知道师徒二人要对付冷玄,自己便打算跟从,即便自己能力有限,也要堵上一把,或许能在见自己的妻儿。
饭桌上,可能最放松的还是李白,大口大口的吃肉,大碗大碗的喝酒。要是前些日子,月娘定要劝上一劝,但想着这是分别之宴,也就不再多说话。这几日的相处,让月娘格外喜欢自己的孩子,看着李白吃得那么畅快,心中也是无限欢喜,想着如果早年要孩子,可能也有李白这么大了。
赵蕤还是保持了一个老神仙应有的腼腆。他吃的比较慢,那么多菜,他每一样都会吃上两筷子,又坚决不多吃,算下了,就算整桌子菜吃完,他也不过吃个7分饱。或许,对于山中修行的人来说,这点饭量已经足够消耗。
酒足饭饱的李白,第一个离桌,对着师娘说道:“师娘,你做的饭菜,真好吃,以后还要吃!”
这句一出口,月娘的眼中却有了湿润。自从隐居山中,除了老头子夸奖自己做菜好意外,这还是第二个夸自己做菜好吃的。吴承之也附和道:“不仅饭菜好吃,这酒也是一流的。”
“那你们多吃、多喝,前往别见外。”月娘笑着说道,“李白,出门在外,酒还是要少喝,酒喝多了会误事!”
这师娘的酒虽然好喝,但与自己那个世界酒还是不能比。李白心想,等自己到了益州,定要寻一处居所,好好的酿些美酒。一想到,自己有些时日未闻到自己世界酒的味道,不由得馋了起来。
“好呢!师娘。”这温柔的话语,让李白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己从小洒脱惯了,经常一个人在外游历,不知不觉也有两年没有回家了,不觉有些思乡心切。李白的父亲是位商人,常见漂泊在外,只有母亲在家,一想到此,就有些归心似箭。但想到冷玄大战,即便家就在附近,目前也不能先回家。
赵蕤喝得最少,却不胜酒力。今日,已连喝了三大碗,满面微红,道:“徒儿,此次蜀中危机,为师不望你尽全力,但求保住性命,还要教你毕生所学。”李白连连叩首。
……
拜别师傅、师娘,李白和吴承之往益州而去。这半月有余的锻炼,让李白的体力迅速提升,行走如风,吴承之在身后赶着有些吃力,不时道:“贤弟,慢点慢点!等等,老哥!”
此去益州到和李白来时的路有些重叠,穿过山岭,越过草原,有了伴,一路上又说有笑。不知不觉,二人已走了不少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