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互相试身手,傅维清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按照规律,两人都赤手空拳,比的是近身的招数。
两个人师承一派,傅维清是男子,一套拳法使得力道强劲,崔柏舟则多些灵活招数,刚好可以躲过每个拳头。
仔细看过去,崔柏舟一直是以躲着为主,几次踏地而起,在借着傅维清正在发力的肩膀手臂轻巧的翻到他身后。
傅维清的反应并不差,也能极快的转过身去再推出下一拳,但被这么吊着玩总让他有点恼。
“你若再这样用轻功躲,我可就不使拳了。”
崔柏舟闻言逐渐停了躲着的节奏,开始出手应对。
趁着傅维清再一次右手出拳的时候,崔柏舟往前迈了一步,右手顶住他想要接下一拳的左手,朝着左边扭了腰身,堪堪躲过他出来的右手。
躲了之后再拉着他的左手一起扭正,把他的双手都牢牢把住。
两个人你推我搡,僵持了几下,傅维清几次用了力去拉扯,发现将双手解脱出来似乎有点难,正在下一次扯回来的时候打算松劲,崔柏舟先一步放了手。
此时傅维清还在朝自己这边用力,一瞬间的脱身让他往后退了两步。
正打算再来一轮的时候,半夏打断了他们:“有人来了。”
半夏的五感一向极佳,闻言两人也不再有所动作,走回到茶桌旁边,席地而坐开始饮茶。
山脚下的确有人摸了上来。
殷誉今日清晨派人打听崔柏舟有无空闲,发现府里常见的几个管事都不在,回去报了后就被派来打探。
说来也巧,平日在宅子里探子近身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发觉,但今天是在山上,探子不敢走官道上山,进了树林摸到这边,惊动了不少鸟兽,还有踩碎叶子的声音。
真的是有点明显。
“柏舟,你前一阵子说卖给我的酒,近日都要被抢完了,何时给我补货?”
“补货?你的桃园不是不愿意让我再进入摘花?再也没货了。”
傅维清听了这话也不愿意:“你摘了我的花还有理。”
“酒没给过你?还是吃的少了你的一口?”崔柏舟自然顶回去。
“你本就该管我这一口饭。酒是另算的。”傅维清接话。
“哦?酒还要另算。”崔柏舟扭头看半夏:“你快算算他吃喝了我多少东西,酒还要与我另算。”
半夏接话:“我的少爷,百八十两银子该有了的,真是长大了。”
“诶,我自然长大了,不吃好喝好怎么长个头。”
半夏突然笑了出来:“我说的是少爷你年岁大了,记不清楚。”
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这个探子是第一次来跟踪崔柏舟一行人,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仆,做奴婢的竟然会打趣少爷。
又多蹲了一阵子,一直到几个人说笑这收拾东西回城才跟在后面返程,向殷誉回消息。
“禀世子,崔小姐并着那位少爷和几个得脸的奴仆一起在红叶丘上赏景。”
“你都瞧见了什么。”殷誉说。
探子把几人谈的东西大致说了一遍,随后说到:“几人所谈就是如此,无特殊之处,只是小的觉得几人的态度很是不一样。”
“哦?什么态度不一样?”殷誉问到。
“几人虽然是主仆,但言笑之间极为亲密,反倒像是一家的兄妹。”探子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
殷誉随手挥退了探子,又想起了那日下堂之后看到的崔柏舟,在酒楼的大堂里用膳,几个奴仆是围坐在一起的。
还有那位小少爷刚到那天,探子回来报崔柏舟与人饮酒,似乎也是他们几个人亲亲密密的样子。
他想着想着,觉得崔柏舟可能真的在那段时间里挺了过来,她现在似乎是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