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牧凝眸。
天空血月散发着的黑色源气，缭绕在他身周。
“大吞月秘法，血月。分九轮。”
修行者开启锻身。
大吞月秘法走‘武’道。
第一卷已坦明，九轮血月，九个层次。
到第九轮时，可破碎虚空，摧毁一方。
“要进入第一层，应该不难。”
黑色源气汇聚于宁文牧的右臂之上，逐渐形成第二道黑纹。
锻身二层。
宁文牧的力量相较于之前，有不小的增强。
他长吸一口气，再度望向天空。
那一轮血月，周围已增加了一层深红色的圈纹。
第一轮。
插在桌上的千刑剑，突然嗡嗡地振动起来，倒飞过来被宁文牧握在手中。
握住剑柄的一刻。
宁文牧脑海中感知到了一股并不属于他的记忆。
第一剑诀……
仅仅四个字，依旧是他无法完全探知的状态。
但往后，却是他能够看到的内容。
……第二卷位置，铁陵东苏城。
大吞月秘法的第一卷，仅包含总序和一到三轮的修炼之法。
到达第三轮血月后，宁文牧会进入‘武’道的‘四极’境。
为了后续修行的顺利。
必须要找到第二卷所在。
宁文牧叹了口气，却不禁思索着第一剑诀。
“是，源术么？”
修行三道。
有能力将源气发挥出更强威力的三类源术。
‘武’道源术，分，天，地，玄，黄。
每一大阶又分九品。
千刑剑，第一剑诀。
看样子，应该是自己实力不够。
宁文牧苦笑了一下，锻身二层，不能使用也实属正常；遑论，替父母和那道幽暗中的声音报仇。
“冰河学院……”
想到那个怪老头的邀约。
宁文牧不禁陷入了沉思。
铁陵国的五大学院，以培养‘武’道和‘儒’道修行者为主；多半毕业生踏上铁陵国两境战场，还有部分学生加入了铁陵国北方那个更加强大的国度。也有一小部分的顶尖学生离开了洛羽大陆。
如果继续留在南留城，一切都会遥遥无期。
但……
“我不会现在就走。如果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实力达到一个层次，再丰厚的资源也只是虚妄。”
宁文牧下定了决心。
·····
次日，
阳光初洒在大地上，宁文牧背着千刑剑。
向庐州山脉的方向而去。
一只青麦狼的头骨，价值九十洛羽币。这比他打工赚的钱，要多很多。
“攒够三百六十洛羽币，可以去购买一份黄级一品的‘武’源术。”
宁文牧对商行给出的价格，有一定的了解。
“再多攒一些钱，就可以给清清买那个琉璃盏。”宁文牧会心一笑，他记得，苏清清十分喜欢那个北方来的琉璃盏。
清清喜欢的，再贵也要给她买。
·····
早晨
刘栾在洗着家里的几件衣裳，揉着惺忪睡眼的苏清清连忙小跑过来。
“娘，我来帮你吧。”
“嗯，好。你洗这件吧。”
刘栾把左侧的小木盆递给苏清清，看着她用一双稚嫩的小手开始搓洗木盆里的衣服。
“清清，以后嫁人了。也得学会照顾一家人，学会做饭洗衣。”
刘栾笑眯眯地教着她。
“我才不要嫁人。我就想和娘还有文牧哥哥一直在一起。”苏清清倔倔地说。
“这怎么行，女孩子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那……那我就嫁给文牧哥哥。”
苏清清想了想，认真道。
“嫁给文牧？……那，这不行。”
刘栾转头看了一眼一旁已经空荡荡的屋子。
“文牧，不应该止步于南留城。清清，你和娘去一下街上买点菜吧。”
“好，娘。”
苏清清点头。
刘栾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要去街上，听听有关巡视庐州，铁陵左相的消息。
·······
“三个头骨。应该可以值270洛羽币。唉，运气还是不太好。”
宁文牧苦笑着收拾染血的包囊，在路边行人异样的目光中返回南留城。
一上午的时间，他只成功地在避开灰野狼的情况下，杀死了两头青麦狼，并找到一具被灰野狼所捕杀的青麦狼遗骸。
并不是他不愿意杀灰野狼。
而是灰野狼通常成群结队地行动，极少情况下会落单；价格，也远低于有药用价值的青麦狼。
青麦狼头骨磨成骨粉之后，咳……
“南留米特商行？”
宁文牧绕过几条街道，找到了这家，南留城当中中等规模，专收野兽遗体的商行。
“你好，先生。”
一个穿着白衣的侍应生看到宁文牧指了指手里拎着的包囊，手指一指：“请往这里走。”
他领着宁文牧到左侧的一处柜台前。
一个和他相同打扮的男人接过包囊，确认了一下：“三具青麦狼头骨？价值270洛羽币。”
“嗯。”
宁文牧点头。
男人取了面值更大的100元洛羽币和50元洛羽币，凑齐270元后交到宁文牧手中。
两人四目相接时。
男人诧异地说：“小牧？！”
“祈叔？”
宁文牧认出了男人。
是当年曾经跟随父亲一起返乡的同袍。
祈道霆。
“是我呀。”
祈道霆惊喜无比，随即，面容上有一丝难掩的难过：“当年，宁大哥遇害的事情我们都非常担心。宁大哥遇害不久，老林也走了。没想到，小牧你还生活的很好。都长这么大了。”
“祈叔客气了。当年多亏你们几位叔伯接济的一笔钱，小牧才能生活下去。”
宁文牧苦笑着点了点头，疑惑地看了一下整齐的一列柜台：“祈叔，现在在米特商会工作？”
“对……不久，我们就要出发去狩猎。等回来之后，应该会有一定时间的假期。到那时，祈叔去看你。”
祈道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好。”
宁文牧点好钱，颔首致意，走出了米特商会。
能遇到父亲当年的同袍，是意外之喜。
宁东夫妇遇害后，他远在南境作战的同袍，省吃俭用给宁文牧寄来了一笔700洛羽币的军饷；多亏他们的接济，宁文牧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都没有问题。
正准备返回家中时，旁边一些前来购药的修行者讨论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刚刚呀，李家宣布，要在南留举办祭典。邀请了不少显贵前来参加，冰河学院的那位特聘教授和他的学生们也会一同前来。”
“李家？就是那个，号称李大将军的亲戚？”
“对。李大将军被国主赐姓，据传要迎娶公主，这李家呀，也算是攀上高枝了。听说，李家为了巩固自己在南留城的地位，不被陈家打压下去；愿意让外面的修行者参加祭典的比试，第一名的奖品是一本黄级三品的‘武’源术。前三名都有不菲的奖金。”
“黄级三品！？我去，这也太寒酸了。哪个修行者能看得上。”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不是修行者，当然不知道源术的价格有多贵。在低境修行者眼里，已经非常不错了。”
“不说了不说了。回去忙活去咯。”
议论的两人走开。
宁文牧眸中流露出沉思的目光。
不但为奖品和奖金。
他需要和真正的修行者再行切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