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絮班是苴尔监的下属分枝机构,设在苴尔监一处,极为隐密的别院里。招收进来的女学子,都是些平时不听爹娘管教,生性野蛮的官家小姐。
她们整日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淘气惯了。做家长的为了管教好她们,弄得心力憔悴,万般无奈,只能把她们送进阪絮班来,交给老师调教。
爹娘把她们送进阪絮班,不指望她们成才,学成闺中的好女。不敢奢想,劣女成凤,只等她们的年纪熬大些,把她们嫁了男人便是。
把她们集中在于一处,街面上就少了些欺压乡邻,惹是生非的小女人。街上的鸡狗得到了太平,主人们极为开心,就差提着清香,去拜谢观音了。
偷鸡摸狗的女子,古来有之,并非男儿的专利,不必奇怪。
班里的这些女学子,如果没有父母双方签字申请,段月眉老师准许,是不能回家的。就是正在举办的大理三月佛会,她们也不能去赶,和坐牢并没有分别!
女生们想逃出苴尔监,是不可能的。高高的院墙上涂满了油脂,爬不上去不说,墙外还有官兵把守。说明白些,阪絮班就是专门教治那些,不听爹娘话,爹娘管教不了的坏女子的班。
唐轩辕方青的娘说,送轩辕方青进苴尔监是让他学习礼仪。门官就按着自己的想法,把轩辕方青分进了阪絮班里,接受教养。
门官看轩辕方青并不像个“问题公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娘求着送他进来,定是这小子在家极不听话。学习礼仪嘛!在阪絮班里学最合适了。
进阪絮班学习了几天,轩辕方青什么礼仪也没学到,人却成天的被班里,这些淘气的姑娘们捉弄!假如再学上几天,轩辕方青的小命,怕是要被学没了!
被女泼皮们轮着不间断地欺负,轩辕方青很想自己的娘和柯柯。娘和柯柯对自己最好真诚,不像她们,不把自己当人对待。
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些女泼皮,会不会想出更加恶毒而可怕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轩辕方青秀寒心,他正在床上微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时,吴香莲就进来了。她神色慌张地将一封书信,放于轩辕方青的床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要离开屋子。
轩辕方青道:“香莲姑娘,且慢些走,麻烦你扶我起床,我想去上个茅厕,身上被尿憋得好难受!我这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软棉棉的,想起都起不来!”
吴香莲见轩辕方青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紧张地走到他的面前道:“公子你还是先看了书信吧!等你看完了书信,你把书信当厕纸也好,当擤鼻涕的纸也好,总之就是不能留着!”
反正也憋了很长时间了,也不赶这几分钟!
轩辕方青只好忍着,身上憋急的尿意。伸手去拿放在床上的信。好不容易拿起来,却连打开信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苦笑道:“香莲姑娘你看,我连打开信的力气都没有了,也读不了你送来的书信,只有麻烦你,读来与我听了!”
吴香莲只好从他的手中,抓了书信过来,小声读道:“轩辕方青哥哥,实在对不起!你长得这么帅,我不应该和许鹞铃合伙捉弄你。许鹞铃是我们的老大,她逼着我捉弄你,我也不敢违背她。今晚她还要领着全班女生来,喂你吃更多的药,你快逃吧!香莲留。”
读完了信,吴香莲就红着脸,看着轩辕方青道:“我写给你的信,本是让你看的,你偏要我用嘴来读!就当作我当面和你道歉好了!现在我把信读完了,你有何话说!”
轩辕方青道:“谢谢香莲姑娘,为我通风报信。你看我都虚弱到,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怎么逃得出,许鹞铃的魔瓜呢?”
吴香莲道:“这好办!我扶着你去一个地方,把你藏得好好的。除了我,任何人都找不着你!她们找不到你的人,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了。来吧!我先扶你起床,你坐在自己的洗脚盆上,方便了就是!”
吴香莲把轩辕方青扶起床,将脸转朝了窗外,用手摸索着帮轩辕方青解开了裤带,就催促他快些方便。对着洗脸盆里,东西在裤子里,没有办法拿出来,轩辕方青只能用力排泄。
痛痛快快地,把憋在身里的水,放了满满的一洗脸盆,还有好多尿,都顺着裤管里流下来,鞋子里面都装满了尿!
听见盆里没有了,突,突,突的洒水的声。吴香莲就扶着下身湿透的轩辕方青,走到了一片松树林里道:“公子,你看见松树上挂着的那根绳子了吗?”
轩辕方青道:“见到了,你要如何用这根绳子呢?”
吴香莲道:“我用这根绳子捆住你,然后把你拉了,吊在这棵松树上藏起来,许鹞铃她们就找不着你了!”
这办法真果然不错!轩辕方青,被吴香莲用绳子一圈一圈地,牢牢捆住了。
捆紧后,轩辕方青道:“香莲姑娘你一个人,怎么拉得动我,去这高高的树上呢?”
吴香莲道:“我一个人自然是拉不动你的,但我叫几个人来,一起拉,不就行了?”
说完吴香莲就朝着树林里,重重地拍了几下手。
被绳子捆住的轩辕方青,看见许鹞铃和几个女生大笑着,如同从天上降下来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原来这又是她们几个坏姑娘相约好,一起设计好戏弄轩辕方青的戏!
众女拉绳就是高,几个女生一起动手,拉着绳子的一端,只一合力,就把轩辕方青高高地拉起,吊在了松树上。
轩辕方青用眼盯着吴香莲,这个面容娇巧,长着一张美人脸,心地极为恶毒的姑娘!
许鹞铃抬起头来,看着他坏笑道:“轩辕大公子,被吊在松树上的滋味如何?现在你能看见,苴尔监外面街边的风景了吧!你就好好观赏着吧!走啦姐妹们,就让他吊在上面,我不说话,谁也不准放他下来!”
轩辕方青从没有当着人的面骂过脏话,这是他作为一个公子的修养。等姑娘们走远了,轩辕方青才张开了嘴,有气无力地叫骂一声:“许鹞铃我恨你!”
被吊在松树上,真的不好受!这些女泼皮,真会选树。松叶就像是针极尖的,只要自己稍微动一动,就会觉得万针穿身!
轩辕方青心上暗道:“谁来救救我,把我从松树上解救下来!我就以身相许!”
可惜这里只有松树,并没有人会来救他下树。
孤耳染请了几天带俸官假,在家中寸步不离地陪着唐紫香,并没有放醋苴尔监行走。自然不可能来营救他了。
先生段月眉呢!那夜在轩辕主青的床上,忘记了自己,已是老身一副,不宜多动。妆时她本是够了的,却多贪动了几下,没想到这上了年纪的老腰,已经是枯朽的木了,哪里经受得住忘情的扭动,结果腰就被扭伤了。她现在正躺在床上,休养着扭伤的老腰,并不知道轩辕方青被吊在松树上,所以也没有来营救他。
门官看见轩辕方青被吊在松树上,却没有伸出手来,救他下树的闲心。这个不学好的东西,被娘送进阪絮班来学习礼仪,被吊在树上最好,多吊些时辰,他就会明白人生的道理。学礼仪,不用任何人教,松树的叶针多刺他几下,他自己就会幡然领悟到,什么才是人,应该学习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