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小山头,离远了看,恍惚间可以在绿色的事山林间看到一抹雪白的……屁股。
“你就不能拿了衣服再去吗,做了鬼也别那么不要脸成吗?”
“哦。”
不多时,宋城玉就身着一身淡青儒士装重回大厅,因为还是少年,只有一米七左右,所以没有平常儒衫的大袖,只比平时衣物宽松一倍左右。即使这样,还是让少年标志起来,总算有点像书生徒弟,总算那路人脸好看起来一点。
可惜少年好歹形象好起来了,可是现在缩着脖子,不敢看椅子上的宋诗远。
原因就是他看到宋诗远身上那大大的一片茶水渍,用袖子想想也想得到是自己给师父气到了,不小心给碰飞了,才形成了这副小学生尿裤子图。
宋诗远头上的青筋随着深呼吸渐渐下去了,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面前这个徒弟在想什么会不会一掌打飞换一个。
略等了一会,开了口说话,可让马上把嘴唇咬破的宋城玉松了口气,“不论人鬼神,做人皆应从善,不毛毛糙糙,做了儒士弟子就该有读书人的风骨,但是读书人的形象也不能丢。”
“是是是,对对对,高举师父明理大旗。”
“……”
“师父?”宋城玉看着宋诗远渐渐变绿的脸色,想着,只知道印堂发黑没听过绿啊,鬼的特色啊?
“我在想要不要一掌拍死你。”
“嘎?”宋城玉直接懵逼。
宋诗远闭眼揉揉眉心,“死去,东堂有不少老祖宗的圣贤书,理解些了再跟你说说你怎么续命。”心里一阵头疼,自己真的看错了吗。
宋城玉虽然懵逼中,但是觉得事情不算坏,还挺乐呵,转头就走,刚到门口就转过来头,“对了,师父,这衣服刚刚好,你也想不到我要来或者要死吧?”
刚成鬼因为飘忽不定的心理,虽然是乐呵脸,乐呵的说着。可是他还是没察觉到自己的右眼变成了黑雾一般,格外阴冷煞人。
座椅上的宋诗远没想到自己二货徒弟的突然回头,稍微吓了一跳,看着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徒弟。
右眼黑雾缭绕,恍若恶鬼,可是左眼微光忽闪,渐渐明亮,淡淡金色眼球看向前方,里面还有一个金色倒影。
宋城玉可能照镜子都看不出来是什么,可是宋诗远看的清楚,那是朵花,那朵黄色的小花。
太师椅上的宋诗远就这样看着一面恶鬼一面若天地的徒弟。
宋城玉之后很久都没想起来当时自己为什么那样说出话后那样盯着这个只见数面但是可以救自己的师父,跪下来往死里磕头都要抱住的大腿,为什么那么感兴趣,那么开心,那么悲伤的宋诗远。
“城玉,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宋诗远笑吟吟的看着他的徒弟。
宋城玉的声音有些变化,尖细又突然变得很平和:“好啊。”
“是不是感觉自己脑袋里面有两个小人?”宋诗远还是笑吟吟的。
宋城玉微微往右方歪头,“没有啊,你读书人可别骗人!”
“好好想想,试着理解我这句话。”
宋城玉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松松垮垮的身体站的笔挺,半身包裹在黑雾之中,煞气十足。另半身仿佛至于春野上,让人如沐春风。
哆哆嗦嗦咬着牙憋出来一句:“是,师父。”
宋诗远笑意更浓,“哦,有两个啊,骗你的,我看的出来,没有。”
宋城玉一下子愣着当场,黑雾和温暖气息也停止了扩散和吞并对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城玉啊,你太着急了。听我说那个故事。”
宋诗远终于笑出来,大袖在宋城玉脸上一挥,露出那双不太明亮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