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人祸
何人又能躲
逆天命
可谁又能胜天改命呢
世人皆认为江湖自由自在,可不知这江湖之下的暗波涌涌,这江湖之下的龌龊之事,若是搬到台面上,人们皆会唾弃至及,沦为酒后之笑谈。
世间本无江湖,大源王朝雄鼎八百年之久,灭奴族,统天下,挥斥各族,统一正道,却因鼎盛已久,气运待失,流落于世间,使得江湖显现,自此,江湖气运与各王朝交织汇聚。
在一处部落临边,奴隶们在河边漂洗衣物之时,一头梅花鹿不知从何处走出,但却只是直挺挺的站立在一位奴隶面前,弯着身躯看向它。
奴隶看到前方出现高大的影子,不知是哪位大人物出现,它的头颅慢慢的向下低去,加快了手中漂洗的动作,突然,它的头不知被什么重物砸中了,掉落在一旁,它慌忙的卧倒,跪趴在地,等着突如其来灾祸的惩罚。
可惩罚迟迟却也不来,它不敢抬头瞧一瞧那位大人物的尊容,只得用余光扫了一眼砸中它的重物。
那是块黑褐色的石头,但不知为何,那黑褐色的表皮下泛着绿光,它慌忙地起身捡起,捧在手中,却也不敢多看,慌忙着跪在地上,卧拜下,双手捧起的石头高高举过头顶,它紧闭着双眼,内心惊慌不已,生变因为什么事情而受到惩罚,它很多伙伴便因为一些小事而失去生命,那些大人物根本不在乎它们的生死,一想到这里,它捧着石头的双手颤抖起来,双眼紧闭着,可手中的石头却迟迟没有被接过去。
它整个人备受煎熬,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不知为何使得大人物不高兴,只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麽——”
一声鹿鸣响彻四周,回荡在它的耳边,它惊愕的抬起头,确实看到一头雄壮的梅花鹿四角站立在它的跟前。
“呼——”
奴隶长舒一口气,心中思索着,还好并没有惹到某位大人的不快,否则以那些大人物的脾气,它今日必会被剥皮拔骨,头颅与血肉被插入木桩之中,悬挂在部落中央。
它心中暗暗庆幸,可接下来的场景却令它哑然。
“凡人!”
梅花鹿竟开口讲话了,奴隶呆住了,它从未见过野兽开口讲话,甚至这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威严,令它不知所措。
周围漂洗的奴隶听到声音,也都朝向梅花鹿望去,当得知声音竟是梅花鹿发出之时,皆都慌忙卧倒在地,似当天神下凡。
梅花鹿并未理会周围奴隶的祈拜,接着张口道“龙子现世,恒运昌盛,今聚为国,大源当兴!”语毕,梅花鹿便掉头离去。
梅花鹿的声音响彻部族,奴隶手中石头表皮之上竟出现一些裂纹,紧接着破碎开来,奴隶双手拨开残留的表皮,竟发现那石中竟有形似椭圆状的玉石,那石正中央竟还有一个形状奇异的符号。
奴隶望着梅花鹿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呆滞,但望向四周跪拜奴隶们,他的面孔上竟浮现出一丝令人害怕的笑容,他站立起身,双手将那玉石举过头顶。
那一刻,运从天降,天运浮现而出。
鹿鸣开国,大源当兴。
在一处高约八十丈的祭坛之上,百十位身批红袍的大臣站在祭坛最顶层,都将目光投向最前端,那名正在祭礼,身形挺拔的中年人身上。
“祭祀终,帝王启!”
站在祭鼎旁的巫师张着充满拉丝唾液的口齿,嘶哑的喊完。
站在百官最前列,身穿的红袍胸前绣着九角梅花鹿,他便是大源王朝的宰相,梅花鹿乃是大源王朝的图腾。
他朝着百官吩咐道:“祭祀结束了,请各位大人走下梅鹿台。”
百官们有些面目沉重,有些脸上充满哀怨,向站在最前的两人行礼后,皆都转身离去。
“丞相,”那名中年男子开口道,“你觉得我大源王朝还能再撑几何?”
他站立在祭坛的最高的台阶之上,望着有些阴暗的天空。
而那位丞相上前几步,左脚刚准备踏上最高台时,他迟疑了,紧接着那只腿又缓缓的降了下去,行礼开口道:“我大源王朝国运正兴,皇帝圣体又正值鼎盛,只是一些小小的劫难,怎又会影响大源王朝的运势?”
这些话说出,丞相脸上浮现出一些悲凉,这些违心的话终究还是说出口了。
“大源正兴,丞相不用挑着那些好听的话来说了,你我怎会不知大源现在是怎样的情行。大源传承八百年之久,没想到最后竟毁在我的手里,可笑可悲!”
此时一旁的丞相也默不作声,只是望着那风云莫测的天空,嘴中流露出一丝悲叹。
一直围绕在大源王都的气运,竟早已四分五裂,奔腾四方。
“杀!”
“别让皇氏余孽逃脱了,给我杀干净了!”
大源王朝皇城之中,反叛的各路藩王皆都率众冲入皇城,烧杀抢掠,将这大源王朝最后的一块领地抢掠一空。
“啪——”
价值百金的碧白色花瓶摔碎在地,可没人却理会,宫中妇人仆奴争相抢夺能够带出的财宝,但各路藩王的兵士们又岂能让他们轻易逃脱,一时间皇城血气冲天。
大源皇宫深处
“太子殿下,我们快走吧,只要您能活下来,才能重兴大源啊!”
一位身披重甲的将士单膝跪拜在布毯上,身上铁甲沾满鲜血,脸上血迹斑斓,此刻他的样子狼狈至极。
在这种时候,被唤作太子殿下的青年人却仍卧侧躺在一旁的木制躺椅之上,左手两指旋转着右手大拇指的玉质扳指。
“大源—,气数将至,蒙阔,望你能答应卿一件事。”
蒙将军抬起头满目震惊看向太子,开口道“可,”
话音未落,太子便打断他的话语,紧接着伸出右手,挥了挥,躲在暗处的一名孩子懦懦的走了出来。
“皇治,过来。”
孩童怯懦的上前几步,“皇叔,我怕。”
太子的右手摸向孩童的面庞,稚嫩的面庞还残留着一条条泪痕,转头道:“蒙阔,这是我皇兄的孩子,望你能看护好他,给我大源皇氏留下一条根。”
蒙将军铮铮的看着太子,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出,“臣誓死守护小皇子,请太子殿下放心。”
面目清秀的太子合上了双眼,回想这二十一年,他经历了他不该承受的,杀戮、争权、虚伪。
紧接着,他突然张开了双眼,战立起身,右手伸入怀中取出一块破碎玉璧,弯腰俯身,将玉璧放入小皇子的手中,双手扶助小皇子的双肩,“小阔儿,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玉璧,皇叔要去陪你爷爷和你爹了,你是我大源唯一的血脉了,代替皇叔活下去!”
紧接着,右臂抬起,横放在兵器台上的一杆长枪竟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长枪就横空而出,飞入太子的手中。
宫殿之外,看守着太子殿的侍卫相继战死,已有数百人杀入进来,百人为首的一名壮汉,挥舞着赤血双斧,他的双手已经沾了几百条人名了,早已杀红了双眼,可此刻竟直杵在大殿中央。
大殿数十阶台阶之上,一名穿鹿黄储袍的青年手扶长枪,挺直腰板,一改之前的懒散之态,仅凭他一人之姿便呵住台阶下的凶徒。
“皇卿,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