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没有混不进的宴席。”郁山信誓旦旦地来了几组热身动作,准备一展在健身房的飒爽英姿。伸展运动刚做完,她眼前一亮发现了个关卡。
“好家伙就是这里!”一个狗洞进入了郁山的视线。
宛如社鼠穿墉固,亦似城狐据地偏。这一连好几天的被动节食,钻起狗洞来并不费劲。
“今日目标是一只烧鸡!”郁山不停的提醒着自己。大红灯笼亮了个通天,偌大的“齐”字印入眼帘。好在这齐家是个大户人家,往来宾客忙着觥筹交错、寒暄问道并未关注到郁山。
“只要我够低调,闪光灯就追不上我。”郁山掸掸身上的灰尘想道,“好在农户大姐的衣服够寒酸,再加上宝宝我镇定自若。”郁山挑了一个角落不显眼的位置。最重要是那一桌宾客无几,桌上的食物还是满满当当。
郁山迅捷的抄起鸡腿就往嘴里塞,还没嚼几口咽下去。只听见厅前传来尖锐的呼叫:
“二少爷晕倒了。”
自此开始,郁山与齐府的缘分便如丝如蒲,蜿蜒曲折蔓延开来。
郁山回忆起昨日宴席里的鸡腿味,眼泪不自觉的从郁山的嘴角流了出来。
“姑娘,姑娘。时辰不早了,避株伺候你洗漱更衣。咱们还要给老太太老爷夫人请安呢。”避株说道。
“对,早起的仙女有早饭吃。”郁山心想,便随着避株梳妆更衣。
没过一会儿,避株带着郁山来到了正厅。昨日只顾着找吃的,又被齐穆珩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破了“胡吃海喝”的计划。郁山都不觉得齐府居然这么大,走了许久才绕到正厅。
一进厅,齐夫人便迎上前来。
“好姑娘,昨日惊慌失措只顾着珩儿,失了礼仪未给你致谢。”没说完,齐夫人便要行礼。郁山一把拉住齐夫人,随即站在她身边一位年若十五六的少女,也一并行礼问安。
只见着少女凤缠金丝裹红妆,一袭富贵春风相。流月眉下一汪温柔眼波,好似月中仙子一般。“多谢姐姐昨日救我夫君,令仪在此替珩哥哥谢过。”说罢又行了一礼。
避株在一旁提醒郁山,这清新脱俗的美少女便是昨天新郎官的娇妻——王令仪。
“不客气哈,不客气。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郁山道。
话音未尽,只听见外面吹来一阵清风,伴随着脚步声。王令仪一旁的女使吴雉儿笑着说:“二哥来了!”王令仪扶一扶衣襟袖口,轻声道“珩哥哥。”
获人歌挃挃,公子骑翩翩。锦衣彩褂,浓烈艳色都掩盖不住清风自来的君子耀眼的出现在郁山面前。
“的确很帅,昨日顾着救人,连鸡腿目标都没有完成,自然这样的大帅哥也注意不到了。”郁山心想。
齐穆珩给母亲行完礼以后,王令仪迫不及待的上前关心她的郎君。齐穆珩虽忙不停安慰,却满心都注意着郁山。只记得昨晚他的身体不听使唤,犹如钟摆骤停。有仙君作声声唤姿态,轻柔间气息勃勃,芳香如兰。“昨日恍惚间唤我的人是她吗?”齐慕珩看着郁山无意间走了神,想起昨日眼前的少女为他宽衣解带,娇嫩的薄唇贴上了他的唇,奋力的救他唤他。脸颊却不听使唤的绯红了起来。
羔裘注意到他家少爷悄然走神,便提醒齐穆珩,“少爷,老太太与老爷快来了。”
也怪不得齐穆珩会为了郁山走神。昨日郁山衣着简朴,灰头土脸的确掩盖好些她的气质。如今梳洗打扮了一番更是芳菲脱俗,皎皎似清湖、浩渺如清烟。
齐家老太太与齐州见老小系数在场。又纷纷向郁山表达了谢意,只听得郁山与家人走失后。齐老太太便提议帮其寻找家人。更是提议让郁山在齐府休整几天。
郁山正愁无处落脚。没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齐府。自觉像她这等小人物何必要逞能斗狠,既然来到了这世上,她也应惜命惜好好地过每一天。
一家人寒暄后,吃罢了早点散场。在齐老太太的要求下,齐穆珩便向官家告假准备悉心查明病因。
王令仪一夜担心全写在了脸上,跟长辈们问安告别后,她立马央求齐穆珩回蒲草阁。齐穆珩与王令仪子小一起长大,突然间妹妹便成自己的妻子,齐穆珩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但又无法直视自己的情绪,已为人夫,即要负责良人终身。
“令仪,我还未向岳丈大人请安。因为我令你担心了,连带着岳丈大人也要记挂。我还是先去让岳丈大人放心。梁大夫昨日叮嘱早饭后他即来问诊,事情烦琐。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一点来看你。”说罢齐穆珩朝外走去。
“这。。。珩哥哥。”未等王令仪挽留,齐穆珩便径直离开了。吴雉儿看着失落的王令仪说道;“小姐,珩少爷也太不解风情了。你为了等他一夜未睡,我都心疼。”
“稚儿,珩哥哥也是去见爹爹,让爹爹放心。珩哥哥是孝顺体己罢。”王令仪对着吴雉儿说道,但一时分不清是安慰谁了。
另一边,跟王户秋请完安。羔裘跟着齐穆珩回书房,骤时,风起寒气升,雨淅淅沥沥的撒了下来。羔裘给齐穆珩添了墨色的斗篷后,因雨落地越来越急,躲雨于壶亭时遇到了郁山。
“郁小姐。”齐穆珩唤道。
“是你呀,你好些了么?你怎么来这了,雨下的这样大,出来很容易着凉哦。”郁山不解的看着齐穆珩与羔裘。
“正打算去书房,雨便下了。我,我好些了。昨日谢谢你。”齐并未转身看郁山,淡淡地回道。
“真是个古早的酷哥啊。”郁山心想,转身看向羔裘:“你们家公子身体大夫看过了怎么说?有说是什么症节吗?”
羔裘第一次遇到问女子问病症隐私如此坦率,竟一时语噎。悄悄看了齐穆珩并未有所反应后回道:“梁大夫看过了,病症小人倒是不懂,但已着手诊治了。
“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问你们隐私的。就是关心你家公子心切,我鲁莽了,我道歉。”
如果说齐穆珩扭捏不敢直接与郁山对话是强忍着,听到她说的这样关切。齐穆珩心里一怔不觉慌张起来。“郁姑娘,感谢你的关心。雨势减弱,穆珩就此告辞。”
郁山没头脑的疑惑了起来,见齐穆珩和羔裘作告别行李,她也顺势回礼。
“也不知急些什么,这个古早酷哥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郁山看着走远的齐穆珩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