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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翻倒巷的争执

这个生日可能是哈莉过的最糟糕的生日。

先是整个假期没有收到任何一封信,然后房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得知是它截了信件,最后还把弗农姨夫的一桩重要的生意给搞砸了。自己还收到了魔法部的警告信。

弗农姨夫还把她的窗子装上了铁栏杆,现在哈莉一个人整天呆在房间,饿着肚子,连达力也被阻止不能给她带吃的,只能一天天地等着开学的日子。

“哈莉,哈莉!”哈莉在睡梦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还有拍打窗户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肚子太饿产生了幻听。

“哈莉!”这次的声音更大了,哈莉毫无疑问,的确有人在叫自己。

“罗恩!费雷德!还有乔治!”哈莉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被她踹到了地上。她站起身,看见窗外飞着一辆车,里面坐着罗恩和韦斯莱双胞胎。

“没时间了哈莉,快点收拾你的行李,我们来带你离开这里!”乔治着急地对哈莉说,把一根绳索绑在铁栅栏上,准备把它蛮力拽开。

哈莉迅速收拾好了东西,本来她的个人财产就少,只有必要的课本,金币和少的可怜的衣服。她去楼下悄悄拿回了自己的扫帚及课本(乔治用从麻瓜那里学来的开锁撬开了),带上海德薇,站在窗子前等待。

砰的一声巨响,栏杆被拉开了,砸到了一楼的草丛里。哈莉听见隔壁传来弗农姨夫的嘟囔声,立刻感觉不妙,跳上窗子。这是弗农姨夫已经在解房门的锁了――

“佩妮――!她要逃跑了!”哈莉把海德薇递给罗恩时,弗农姨夫已经冲了进来,抓住了哈莉的脚脖子。

“快!哈莉!”罗恩和乔治抓紧哈莉的手臂,费雷德随时准备开车。

“耶!”一番挣扎后,哈莉被拉进了车里,乔治立刻开启车飞走了,留下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达力呆呆地站在窗户旁看着。

来到陋居的上空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这不怎么样,是吧。”进了陋居,罗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没有你在麻瓜的家里好。”

哈莉摇摇头,望着在靠椅上自己织起的毛衣,墙上挂着的每一根针上都有家人的大头照,自动清洗的炉子……

“这真是太棒了……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房子。”哈莉羡慕又吃惊地说,她的两眼在放光。

“罗恩!乔治!费雷德!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开着你们爸爸的车子出去有多危险!”一个胖胖的女士围着围裙从楼上下来。

“当然不是说你,哈莉。”她笑着对哈莉说。

哈莉和韦斯莱一家人享用了早餐,猫头鹰就送来了他们这学期的清单。

“今年要买这么多洛哈特的书!要花不少钱啊。”

韦斯莱夫人显得有些为难,今年金妮也要去霍格沃茨上学了。这笔开销可不少。

“哈莉,我们去对角巷买清单上的东西,你先去。”

哈莉学着罗恩的样子,抓起一把飞路粉,有些紧张:“对,对角巷!”不见了。

“咳,咳咳……”哈莉从一堆灰尘里爬出来,她不在对角巷,而是一家看起来十分黑暗的店中。

这时一个男人,好像是这家店的店主走到柜台前,哈莉立刻躲进一个像棺材一样的柜子里,透过柜子的缝隙往外看。

叮铃铃……店门的铃铛响了。

“啊,欢迎光临,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少爷。”店主弓着腰,奉承地走上前。

是德拉科。哈莉从缝隙里看到德拉科和他爸爸走进店里。

“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德拉科。”卢修斯阻止了正想碰一个镶嵌着一颗绿色宝石的镀金盒子的德拉科。

“对不起,爸爸。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买礼物呢。”德拉科立刻缩回去了手,有点不高兴。

“我说的是要给你买一把比赛用的扫帚。”卢修斯瞥了他一眼。

德拉科更不高兴了,叹了口气,“我都没有参加学校的魁地奇队,要扫帚有什么用?就只有波特进了。别人都说她是几百年来最年轻的找球手。”

卢修斯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口气说:“当别人都很喜欢她的时候,你不装作喜欢她是不明智的。但也不要和她离得太近――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并不是满身都是光。”

“我知道。其实她挺好的。”德拉科自顾自地说着,接着又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

卢修斯来到柜台前,那位老店主笑嘻嘻地问:“今天您要来买些什么?”

“我不是要来买东西,我要来卖东西。”

那位老店主看起来没那么高兴了,因为做不成生意了。但还是故作热情地和卢修斯讨价还价。

不不不不不――

哈莉紧张得要命。后背使劲地贴在柜子上,因为通过柜子的缝隙,她看见德拉科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快走快走快走快走――

哈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甚至都在祈祷。

可德拉科还是凑近哈莉躲进的这个柜子,透过柜子上的小窗口,双眸和她对上了,她看见他灰色的眼眸中闪着疑惑的光。

哈莉下一秒连忙把眼睛闭上,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德拉科,我说过――”卢修斯把他拉回自己跟前。

“谢谢您的光临。”店主收拾好东西,目送父子走出店后,嘴里嘟嘟囔囔地走了。

哈莉趁店主离开的空挡,立刻跑出了店。

“喂。”刚出店门,就听见莫过于熟悉的声音。

德拉科不太高兴地,靠在一堵墙上看着哈莉。卢修斯不在这。

“我暑假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你怎么都不给我回信?你错过了我们家的夏日酒会。”德拉科皱着眉看着灰头土脸的哈莉。

“没事,明年再去也不迟。”哈莉刚想说出多比的名字,又把它给咽了回去,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然后信嘛,是我的麻瓜家人,他们不让我和巫师界的人联系,所以都被他们藏起来了。”

“我在家查了两百年来我门家的族谱,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沃伦的人。他在骗我们。”德拉科四处望望。

“还有,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了,就在这条巷子里,拿着一本像书一样的东西,慌慌张张的,准是做了什么好事。”

哈莉突然想起了什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是不是一本酒红色书皮的厚书?”

德拉科怀疑地走到哈莉面前,哈莉自然地后退了一步。

“你见过?”

哈莉不想说出半夜穿着隐形衣去禁书区查魔法石的事,但德拉科的眼神很犀利,隐隐约约还有些怒气,哈莉不自觉地把上学期的事情告诉了他。

“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呢?身上脸上都是灰……”德拉科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擦掉她脸上的灰尘,下一秒两人都愣在那儿不动了,哈莉更是感觉心跳都停止了跳动。

德拉科怎么这么怪?

“送给你了。都被你弄脏了我就不要了。”德拉科把手帕塞到哈莉手里,转过脸不去看她,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不要就不要了,我……”

“我说过,你想继续在霍格沃茨呆着,就不要和任何人扯上关系!”

哈莉的话被这个近在咫尺的声音打断,她和德拉科都同时往声源处望去。

隔着墙,他们听见了有男人低沉的说话声,好像是从隔壁那家店里传来的。

“我听了您的话,我在学校一向都是谨慎行事,找到了我的东西,我自然会离开。”

这准是沃伦的声音。

哈莉和德拉科趴在墙上,仔细地听着。巷子里奇奇怪怪的人人来人往,一个个都阴沉着脸,脸上带着不寻常的表情。时不时不怀好意地看他们两眼,让他们感觉后背发凉。

“马尔福,我去那家店屋顶的洞里看看。”哈莉把他的手帕塞进口袋里,想从这里的梯子爬上屋顶。

“不行!你这样太明显了,而且这个时候你也不能……”德拉科立刻拉住已经往梯子上爬的哈莉的衣摆。

哈莉很不耐烦,因为她真的太想弄清楚这个人了。她用力往上一蹬,就爬上了屋顶,对着底下生气的德拉科友好地笑了笑,溜到那家店屋顶去了。

德拉科只能无奈地看着梯子,等着哈莉回来,一边继续听着墙那头的谈话。

可过了好一段时间,那边也没再发出声音,哈莉也还没回来。好巧不巧,天还突然下起了暴雨。德拉科只好躲在商店的屋檐下。

突然前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几乎翻倒巷里的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看去:沃伦被一个巫师摔在地上,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掐着他脖子,另一只手用魔杖指着他:“滚开!再也不要看见你回来!”

沃伦头上汩汩地流出鲜血,地上一片鲜红。他痛苦地捂着后脑勺,身上的衣服被泥土夹杂雨水弄脏了一大片,右手似乎被刚刚那一摔给摔断了。

沃伦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看到了正惊愕地看着他的德拉科,耷拉着眼皮走进了巷子的深处。

巷子被雨水冲刷着,墙根已经有了小小的溪流。

“马尔福!”哈莉从屋顶上爬下来,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个透,脸上的灰尘倒被雨水冲干净了。怀里揣着那本酒红色的书。跑进德拉科躲着的屋檐下。

“波特,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德拉科望着她。自己的鞋子被泥土弄脏了,他厌恶地踢了踢脚。

哈莉把那本书从怀里掏出来,“我顺着那家店屋顶的洞爬到阁楼,那家店其实是一家收购二手货的店,我看到了店主的账单。”

哈莉把湿透的刘海撩到头顶,像德拉科所说的,她丝毫不注意形象,完美地换来德拉科一个嫌弃的表情,她激动地说:“我在阁楼找到了这本书,回学校我要好好看看。”

“还有,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人在吵架?”哈莉抬头看着雨势还在逐渐变大的灰蒙蒙的天空。

“那个自称是沃伦的,被打了,很严重。”德拉科平静地回答,拿过哈莉手上的书。

哈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想了几秒说,“我们快先离开这里吧,去对角巷,还有好多东西没买,这个事情先暂停。”

德拉科把斗篷脱下来,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他甩甩上面的水珠,“躲进来,我们跑过去。”

见哈莉不动,德拉科直接把斗篷盖在她的头顶上方,两人躲在刚刚好遮住他们的斗篷下,踩着水离开了翻倒巷。

重新回到对角巷时韦斯莱夫人简直要急疯了,看到哈莉安然无恙地站在那儿时总算松了口气。

“这是……”她看到德拉科时停顿了一下,注意到他的金发,顿时明白了。

“进来吧,哈莉。”韦斯莱夫人拉过哈莉,似乎不喜欢她和德拉科呆在一起,“罗恩和赫敏都在那儿呢。”

“待会儿见。”哈莉扭过头朝和潘西他们会面的德拉科喊,德拉科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哈莉被她领着进了丽痕书店,虽然自己来的有些迟了,但里面依旧人来人往。一个金发男子正站在一群人中间宣传着什么。

“哈莉!你总算来了。”赫敏看见哈莉很高兴,但看到她身后也进了丽痕书店,正翻着书本的德拉科暂停了一下,带着好奇问:“你和他一起来的?”

“恩,我们刚才处理了一些事情。”哈莉把头发整理了一下,立马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

“哈莉·波特!”那个金发男子正穿过人群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一个摄影师把自己推向他,那个人立刻勾住了自己的肩膀,这时她才注意到赫敏看着这个男子的表情花痴得要命,包括韦斯莱夫人。

“快给我和波特拍一张照片!我想我们一定会登上最佳版面的!”他露出夸张的笑容,等待相机的快门按下。

哈莉不情愿地和他照了相,免费得到了他的全套书籍。

“他是谁?”哈莉问赫敏。

“洛哈特。”赫敏还是笑得灿烂极了,哈莉再次看了一眼洛哈特,实在搞不清楚他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哈莉,给我吧,我来找他要签名,你们买好了书先出去……”韦斯莱夫人把哈莉手里厚重的书抱在手上,使劲挤进人群。

罗恩看到哈莉惊喜极了,他刚才也许根本没注意那个金发男子,“你还好吧?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我没事,不是下雨了吗?”哈莉低下头拍拍衣服,再抬头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

“哈莉·波特。终于见到你了。我是卢修斯·马尔福。”一个金色长发的男人拿着手杖,哈莉立刻认出他是德拉科的爸爸。

德拉科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在里面给粉丝签名的洛哈特。潘西和那个哈莉圣诞节时在礼堂见过的褐色头发的男孩在买课本,另一个皮肤更黑的高个子男孩帮潘西拿着书。

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德拉科看洛哈特的眼神很凶狠?

卢修斯拉住哈莉的手腕,把她拉到离自己很近的位置,用手指撩开她额前的刘海,啧啧地感叹,“看,就是这个伤疤……”然后用力把她推回原来的位置。

卢修斯看了看德拉科,轻笑一声,“看来你和我儿子的关系很不错,嗯?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和这些人走的太近。”他和德拉科一样的灰色的眼睛扫视着韦斯莱一家和赫敏。

“格兰杰小姐?你的父母都是麻瓜吧?”他正要去刁难赫敏,韦斯莱先生就打断了他,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悦。

“孩子们,这里太乱了,我们出去吧。”

“亚瑟·韦斯莱。”卢修斯依旧不依不饶,把目光转向瞪着他的金妮,伸出手拿起她坩埚里的书本,“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是吗?”

哈莉保证,在他重新把金妮的书放回坩埚时,多了一本黑色的笔记本。

“那么,上班的时候见。”卢修斯把德拉科买的课本丟给站在一边的家养小精灵,它和多比很像。哈莉注视着它,它也恐惧地注视着她。

“西奥多,你又开始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书本上了,诺特庄园和霍格沃茨的的书还不够你看吗?”潘西的声音突然响起,哈莉和赫敏都朝那边的书架看去。只能看见那个被潘西称为西奥多的男孩一手提着一坩埚的厚厚的书,另一只手还准备着拿下更多。

德拉科走到哈莉面前,挡住了她看向那边的眼神,挑了挑眉。

“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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