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庭院,守院士兵抱拳道:“见过军师。”孙永杰道声好。花蝴蝶暗道:“看来是真的,他是军师,那个吴炳能是西蜀王也不假了。”再抬头对门顶一瞧,“西蜀王府”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此时,花蝴蝶便是深信不疑了。
其实,吴炳能三兄弟前年从少林回到三神山以后,安置好悟相大师,悟相大师感激三人的救命之恩,便答应孙永杰的请求,亲自指导三神山数百小喽啰的武功,孙永杰则暗地招兵买马,要他们全部到三神山学习少林武术。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神寺被扩建的越来越大,半年的时间,已经能容纳三万人一起练习武术了。而三神山此时也有十七万之众。孙永杰不愧是读书人,就在此时,下令三神山全部人众剃光头发,要悟相大师分不清谁是谁,三神寺僧人每一月换一次,如此每个人都能学习少林武术。三万人修习少林武术的同时,其他的人则练习霸王神弓。
因此,三年的时间下来,三神山众人已是二流高手,在孙永杰的教导下,对于行军打仗也是有了初步了解。三兄弟有了军力,便在三神山建造了这个大庭院,名为“西蜀王府”。花蝴蝶不知内情,自然深信。
花蝴蝶道:“你们既然是西蜀王,那么燕王起兵,你们是不是要帮助陛下?”孙永杰道:“现在朝廷兵多将广,哪会用我们帮忙?”花蝴蝶道:“才不是,现在燕王正在长安举行中原会盟,此次定是柳龙呈夺得盟主,要是江湖群侠帮忙,朝廷定会不敌。”
孙永杰暗笑说:“以前小白小白叫的多么亲热,此时劳燕分飞,便叫柳龙呈,看来这可是我的好机会。”道:“花姑娘,要不我去找柳少侠,要他来接你?”花蝴蝶心想要小白这么早就知道我在这里,太便宜他了,我要他好好的急上一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来,道:“告诉他干什么?我不认识这人。”
孙永杰微笑说:“那好,待到姑娘想见柳少侠之时,说一声,我立马去找他。”花蝴蝶暗道:“你的心肠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好了?”道:“我这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他了。”孙永杰不知是真是假,喜道:“果真如此,姑娘可知在下早已对你一见倾心?”花蝴蝶一惊,暗道:“我说你怎么无事献殷勤,原是登徒浪子。”道:“这个,待我考虑考虑。”花蝴蝶如此说,乃是缓兵之计,免得孙永杰打其他的主意。
孙永杰喜道:“姑娘尽管考虑,这个庭院以后就是你的了,我们兄弟三人准备去帮助陛下,待我们回来之时,花姑娘再回答我不迟。”花蝴蝶暗道:“待你回来,本小姐早就溜之大吉了,还回答你?真是幼稚。”道:“好,你们什么时间走?”孙永杰以为花蝴蝶关心自己,喜笑说:“下午,中午我陪你吃饭吧。”
两人一起吃过饭,孙永杰就辞别了花蝴蝶,临走之前,吩咐守庭院的士兵以及伺候花蝴蝶的侍女,要他们千万不可说出三神山的秘密,并且不能要花蝴蝶离开三神山境内。三兄弟领着十七万兵马浩浩荡荡的来到江苏境内,连败耿炳文三次,朝内震惊,文臣武将商议之下,说燕王朱棣才是心腹大患,于是答应与吴炳能兄弟三人签订停战协议。
小明宫乃是朝佛圣地,里面有和尚居住,一则是打扫卫生,二来这些看破红尘的男子在此清修,也可以修生养性。朝阳刚刚升起,吴炳能三兄弟带着三万士兵就到了小明宫外,三兄弟则进入小明宫,在养心殿等候朱允炆。不多时,朱允炆,耿炳文,李景隆,方孝孺,齐泰,黄子澄等文臣武将急急走进。吴炳能三兄弟坐着,也不起来迎接。朱允炆不敢怠慢,说:“三位三神山的英雄,早呀。”他说完话,一行人也坐下了。
吴炳能不急不慢道:“我们三兄弟并不着急,不过你们会为你们的迟到付出代价的。”朱允炆陪笑说:“吴大王玩笑了,三位大王不知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朕一律准。”吴炳能嘿嘿笑说:“陛下还是先听完协议再说。”
朱允炆道:“吴大王请讲。”吴炳能看一眼孙永杰,孙永杰拿出一张纸,念道:“三神山三兄弟吴炳能、孙永杰、土霸王,三年内整治西北地区用功,理当封赏。”朱允炆听至此,笑说:“这个自然。”
孙永杰淡淡笑了一下,说:“陛下请听我念完。恰好此时朱棣佣兵作乱,以下犯上,为了确保西北的安稳,我三兄弟为民请命,要我大哥吴炳能做西蜀王,统帅西北一带,北至宁夏,南至云南,与陛下从此两分天下。”
朱允炆闻言大惊失色。李景隆怒道:“你这与朱棣造反有什么两样?”
孙永杰道:“李将军想好再说,我们三神山的神箭兵可不比朱棣的部队,就凭朝廷的那一点兵马,我们也未放在心上,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与你们谈判,乃是我们大哥一片仁慈,否则,现在只怕我们已经坐在金陵城的皇宫中了。”孙永杰自负自己士兵箭法卓越,故叫“神箭兵”。
朱允炆惊恐万分,怯怯道:“吴大王,你要的这些地方,已是我大明疆域的一半了,封你为西蜀王不难,关键是这地方太大了。”
耿炳文恨恨道:“我朝廷六十万大军,大不了与你们这群山贼拼了,我大明的一半疆土分给你们?真是做梦,朱棣是大明朱氏一族,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朱氏的江山怎能让你们分享?”
土霸王哈哈大笑说:“耿将军说的不错,大不了是要朱棣攻进金陵城,朱允炆不做皇帝了,是不是?”耿炳文惊道:“我可是没有这么说。”
土霸王道:“你没有这么说?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想我还是应该表一下态,我们三兄弟并没有夺取朱氏江山的意思,只是想在蜀地称王,说不定到了关键的时刻,我们三兄弟还会出手帮助你陛下的。”
朱允炆暗道:“这群土匪只不过是想称王,朕何不称了他们的意?待我杀了朱棣,再来收拾他们也不迟。”道:“三位大王只是想在蜀地称王?并没有其他的意向?”
吴炳能道:“这个自然。”朱允炆道:“好,朕就答应了你,封你为‘西蜀王’,不过你要出兵伐燕。你即是王爷,总不能不顾国家安危吧?”
孙永杰道:“陛下好像搞错了,这次谈判的主人是我们,我们说什么你们只管照做就行了,你们还想对我们指手画脚?”朱允炆一愣。李景隆怒道:“孙永杰你说话注意一些,坐在你面前的可是当今陛下。”
孙永杰道:“陛下?如果我说话的时候再有人插话打搅在下的兴趣,我看就不用再谈下去了。”朱允炆陪笑说:“孙大王不要见怪,李将军,听三位大王说话。”
李景隆冷哼一声,脸色愤然。孙永杰道:“陛下既然答应封我们大哥作为‘西蜀王’,就在这张纸上盖章吧。”说话的同时,递了一张写着“停战协议”的纸给朱允炆。朱允炆暗叹一声,拿出玉玺,盖了章,说:“三位大王可还有什么事?”孙永杰接过纸。吴炳能道:“陛下现在可以放心的与朱棣开战了,后方由我们守着,绝对安全。”
朱允炆道谢。孙永杰道:“停战协议是签完了,不过还有其他的事说。”
朱允炆惊道:“还有事?”
孙永杰笑说:“陛下也不用太过惊讶,只是我们现在手头不算宽阔,想借一些银两,也不是很多,就一亿两,对于一个大国来说,这点点钱,简直是不值一提。”
耿炳文怒道:“这么大的数目还叫一点点?国家一年才……”他还未说完,就被朱允炆拦住了,说:“孙大王,这是不是太多了?我们现正在对朱棣开战,军需消耗很大的。”孙永杰道:“如果一次给不清,可以分为三次,但是每年的利息是一千万两。”
方孝孺怒斥道:“你们果然是强盗。”
孙永杰道:“方太傅,这些钱对你来说是不少,就连想也不会想过,因为像你这样的清官实不多见了。可是其他的人就难保了,譬如说李将军,带兵打仗,领兵六十万,拿着大把的银两说是为了补充军需、分发军饷,可是谁去查他每月给士兵发多少军饷?他们士兵的军需只是抢来的,哪有用钱买过?”
朱允炆闻言气愤道:“李将军你?”李景隆连道冤枉。孙永杰哈哈一笑,说:“陛下,我刚刚只是打了一个比方,千万别当真,你们朝中现在能领兵的将领可是不多了,要是得罪了李将军,以后谁来带兵打仗,朱棣在长安可是对金陵虎视眈眈。”朱允炆叹道:“这银两之事,就依孙大王,分三年付清。”
忽闻一声呼唤:“陛下,这三个山贼趁火打劫,千万不能答应。”话音落,众人便见柳龙呈等五人从养心殿的横梁之上落下,刚刚说话之人正是柳龙呈。吴炳能冷笑说:“柳龙呈,你果然多事,陛下已经答应了,你却要陛下不再答应,你这不是要陛下出尔反尔吗?陛下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岂能反悔?”
柳龙呈不理吴炳能,抱拳对朱允炆道:“陛下,这三人本是山贼,现在出现,摆明了要为难你,一亿两银子,大明一半的疆域,这不摆明要造反吗?”孙永杰怒道:“柳龙呈,我们造反?只怕是你说错了,造反的明明是朱棣,你还来说我们?我看你是朱棣派来的奸细,你是朱棣手下的兵马大元帅,此次前来定是朱棣指使,故意捣乱我们三神山与朝廷之间签署停战协议的,是也不是?”
柳龙呈指着孙永杰,喝道:“孙永杰,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的心思如此缜密,在三年前就想好了造反,先后救下柳空留与悟相大师,学了柳空留的‘霸王神弓’、悟相大师的少林功夫,目的就是为了今天,你可真是厉害。”孙永杰道:“随你怎么说,现在这里没有你的说话权利,不信你可以问问陛下。”柳龙呈看着朱允炆,说:“陛下,三神山三人乃是窃国贼,不能与他们签订协约呀。”
朱允炆淡淡道:“柳少侠,你走吧,孰敌孰友朕自有分寸。”柳凤祥急道:“陛下,只要你想与燕王谈判,他立即就会回北平的,他南下都是为了自保。”朱允炆道:“自保?什么叫自保?朕说过要为难他吗?”柳龙呈等五人语塞。
孙永杰笑说:“五位还是请走吧,回去告诉朱棣,如果他识相话就快快投降,说不定哪一天我心情一好,还会帮助陛下讨伐他的。”柳龙呈五人无法,愤愤离去。
朱允炆喜道:“孙大王高风亮节,朕甚是佩服,一切都按协议办事,我们现在告辞了。”孙永杰呵呵一笑,说:“陛下何必这么着急?一切都要讲求实据,三年之内给我们一亿两白银,还有利息,字据都还没有写好,怎么就走呢?”朱允炆道:“你们信不过朕?”
土霸王淡淡道:“信不过。”朱允炆一脸愤怒。齐泰怒道:“你放肆,怎么对陛下说话?你们虽是西蜀王,可也不能乱了分寸。”
孙永杰道:“老三,把借据给陛下,没时间与他们啰嗦。”土霸王道声是,把借据递给朱允炆,笑说:“就麻烦陛下再盖一次章吧,你只是双手轻轻一按,至于钱的事就交给老百姓去做,与你毫无损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泰暗骂道:“果然是山贼,百姓乃是根本,将来为了这一亿两银子以及利息,不知又要增加多少苛捐杂税,这不是逼百姓揭竿而起吗?”朱允炆强忍怒气,盖了章,说:“这下可以走了吗?”孙永杰道:“当然可以,请。”朱允炆六人悻悻离开。
吴炳能哈哈笑说:“一切皆已在二弟你的算计之中,那西蜀王府在一年前落成,足以说明二弟你的算计高深。”
孙永杰笑说:“其实,西蜀王府我已送人了,大哥现在是名正言顺的西蜀王,当然不能把府邸盖在三神山,依我看就在洞庭湖附近再盖一座府院好了。”
吴炳能笑说:“好,现在有了银子,定要盖得气势磅礴一些。”孙永杰笑说:“这个自然,我们大量征集百姓作为劳动力,就说这是陛下为西蜀王盖得府邸,就算百姓有什么怨言,也是冲着朱允炆,与我们三神山无碍,岂不妙哉?”
土霸王喜笑说:“果然是妙,只是最近两次看到柳龙呈,都不能杀死他,真是遗憾。”孙永杰笑说:“三弟还在为将军令生气?现在我们有钱有地位了,要将军令有何用?再说要想杀死柳龙呈可也不是容易之事,任他去吧。”
土霸王道:“杀不杀柳龙呈倒是无关紧要,只是这将军令实在是有些让人心动,要不要派一些兄弟留意一下?”孙永杰笑说:“自己做主吧,些许小事不用再请示了。”土霸王道声好,嬉笑着跑开。
吴炳能道:“一亿两,有朱允炆这小子受得了。”孙永杰道:“是呀,这一亿两可不是小数目,朱允炆为了给我们钱,一定会增加赋税,到时候民怨四起,朱允炆就不是朱棣的对手了。只要朱棣一打到湖北武汉一带,我们就以讨伐朱棣为名占领金陵,以辅佐朱允炆为名,操控朝廷,与朱棣形成对立之势,进而得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