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众将士收拾妥当,欲待向金陵进军,忽闻远处传来高呼之声,细细听闻之下,竟是齐泰在喊:“王爷,不好了,南蛮起兵,金陵沦陷。”众将士闻言大惊。朱棣道:“齐少傅此言当真?”齐泰此时已到朱棣马前,跪倒在地,哭道:“微臣字字属实,就在三天前,周剑带着莺妃,连同四狼兄弟以及路上川等人回朝,报告说大军失利,只是他们数人逃得性命,陛下大怒,呵斥不止,全朝震惊。”
朱棣道:“朝廷六十万大军死伤甚少,现在大多都在我的帐下。”齐泰暗叹道:“燕王用兵如神,看来不假,陛下不是敌手,可惜让南蛮捡了便宜。”说:“燕王现在发兵正好,三神山的三大王土霸王还在朝,控制朝政,只要燕王大军一到,这土霸王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朱棣奇道:“齐少傅还是详细说说南蛮起兵之事,本王甚是不解,允炆早已封了他们为西蜀王,他们为何今日又要反叛?”
齐泰道:“三天前的晚上,陛下召群臣商议抵御王爷大军,耿将军首先喝道:‘当初我就说不要李景隆那小子带兵,你们不听,现在可好,六十万大军毁于一旦,朝廷已无可用之兵,如何是好?’陛下惊恐。方大傅道:‘若非当初耿将军一味死战,陛下也不会临阵易将。’耿将军大怒,拔出宝剑,喝骂道:‘你一个书呆子胆敢在此放肆,信不信老夫一剑斩了你?要不是你们当初力劝陛下削藩,也不至于弄到现在的局面,燕王忠诚,为国为民出力不少,可是你们不识好歹,现在倒是怪老夫了。’
“陛下连声劝道:‘老将军不要发怒,是朕不好,现在可有弥补的办法?’耿将军冷笑说:‘现在我手中只有三万士兵,当初说是用来保卫皇城的,嘿嘿……就凭这区区三万士兵能做什么?’听耿将军这么一说,群臣震栗,奉政大夫宋金门怯怯道:‘陛下,要不我们打开金陵城门迎接燕王进城,或许还能逃得性命。’也有文臣随声附和,劝陛下归降。”众将听至此,只是冷笑,朱棣道:“文臣武将劝降,允炆怎么说?”
齐泰道:“微臣与方大傅、黄少傅首先劝阻,最后周剑道:‘陛下,微臣有计,准保金陵无恙。’陛下大喜道:‘周教头说来听听。’周剑道:‘西蜀王手下士兵勇猛,要是找他们帮忙,岂不是妙极?’陛下闻言大喜,方大傅与我等劝阻道:‘不可,西蜀王野心勃勃,我们若是要他们进城帮忙,简直是引狼入室。’宋金门却道:‘陛下,我看周教头此计可行,要西蜀王和燕王两两向斗,必然两败俱伤。’陛下笑说:‘对,要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莺妃道:‘陛下,西蜀王不可信用,臣妾愿意一死换的天下太平。’陛下惊道:‘莺妃何以如此说?’莺妃道:‘燕王当初以清君侧的口号起兵,列出陛下三条罪状,其中就有说臣妾的,现在臣妾一死,君侧已清,燕王自会退兵。’”
朱棣听至此,暗道:“这风中莺倒真是奇女子,若她真是自杀,这君侧已清,本王数年的功劳岂不是毁于一旦?”道:“这风中莺果然死了吗?”齐泰略带惋惜道:“未死。”柳龙呈暗舒一口气,白露浓道:“可惜,可惜。”不知为何可惜。
齐泰苦道:“倒不是陛下不要她死,而是就在要处死她时,忽闻城门守将来报,说西蜀王领兵前来助阵,陛下喜忧参半,也不处死莺妃了,笑说:‘有了三神山的英雄,朱棣死无葬身之地,莺妃,刚刚真是为难你了。’莺妃面有泪痕,不做言语。陛下道:‘走,群臣去城门迎接三神山的英雄。’群臣无法,只得前去。”
朱静宁冷笑说:“朱允炆定是引狼入室,自讨苦吃了。”她心恨朱允炆杀死自己的父亲,虽然朱允炆是他的哥哥,不过也不叫,而是直呼其名。
齐泰苦笑一下,说:“姑娘说的不错,陛下失算,这三神山的山贼一进城,就下令关住城门,那老大吴炳能喝道:‘来人,拿下耿炳文,杀。’众人大惊,陛下颤巍巍道:‘西蜀王,这是为何?’吴炳能道:‘这老儿保护不周,让陛下受惊,死有余辜,拿下。’三神兵闻言道声是,耿将军年老体衰,不是对手,三两下就被拿下,可老将军还是骂道:‘你这山贼,本将军做了鬼也不放过你。’吴炳能冷笑几声,一挥手,耿将军人头落地,滚在三尺外,眼睛睁得大大的,甚是惊人。”
耿炳文乃名将,后人有诗赞曰:“以守为攻真高妙,老将纵横耍大刀。屡败屡战有壮志,面对屠刀未求饶。金陵城破身虽死,却留忠胆后人效。”
柳龙呈等人闻言,暗叹道:“吴炳能好辣的手段。”
朱棣道:“想必这山贼又要妄加罪名与诸位大臣了。”
齐泰道:“燕王英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耿将军死后,孙永杰就道:‘陛下,这一亿两银子数月来你只出一点点,导致我们三神山军费不足,难以继续壮大,现在看来,想保护你们已是不可能了,因此,你就下诏把皇位传给我大哥,这西蜀王以后就归你,怎样?’陛下怒道:‘这万万不可,大明乃是我朱氏天下,不能落到旁姓手中。’土霸王冷笑说:‘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不下诏,就是死。’
“宋金门无耻,劝道:‘陛下,下诏吧,西蜀肥沃,颐养天年还是不错的。’听闻宋金门如此一说,孙永杰哈哈笑说:‘宋大夫所言甚是,你以后就还做你的奉政大夫,为我大哥效力,知道吗?’宋金门无耻的笑说:‘多谢,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吴炳能点点头,对陛下吼道:‘朱允炆,想好了吗?我可没有这么多的耐性。’
“陛下还是不答应,孙永杰嘿嘿笑说:‘你不答应也无妨,只要找人拟一份诏书不就可以了吗?方大傅,听闻你的文采可是很好,就由你来拟诏。’方大傅自是不肯,土霸王怒道:‘你不肯,我便诛你九族。’方大傅冷冷道:‘夷十族何妨?’土霸王怒吼道:‘好,我就诛你十族,看你嚣张到几时。’这山贼灭绝人性,短短一个时辰,把方大傅的亲朋好友数千人抓了起来,要挟方大傅,方大傅还是不从,最后方大傅连同这数千人全部被杀。”
朱棣恨恨道:“山贼杀我大明栋梁,我恨不得饮之血。”齐泰道:“山贼这乃是杀鸡儆猴,这么一来,群臣唯唯诺诺,果然不敢有所违背,都发誓效忠他们弟兄三个,微臣当夜悄悄逃得性命,就是来告诉王爷,请王爷念在一家人的份上,救救陛下。”朱棣道:“山贼要杀,允炆也要救,齐少傅以后就跟着本王。”
齐泰道:“谢王爷收留。不过在来的路上,又看到孙永杰和吴炳能离开了金陵,料想是留下土霸王留守金陵,他们回防西蜀一带,不知王爷可有对敌之策?”
朱棣微笑说:“已有,本王亲自率领四十万大军去救金陵之围,杜将军,姚将军陪同就可。两位柳将军、白将军以及龙王江湖豪侠等二十万大军留守合肥,胡夫启,孙南云,率军二十万夺取长沙一带,郑阿桑,蒋小文率军二十万夺取南昌一带,待到本王取回金陵后,就会与你们会合,然后再夺回西蜀,杀了三神山的山贼。”
众将士道好。商山鬼影道:“这少林和尚不能让他们闲着,王爷是不是该派人去找他们来?”朱棣心道不错,怎么把这事忘了?道:“好,就由我修书一封,两位商前辈带到少林,请神僧怎样?”商畏何问道:“不知要这群和尚到哪里?”朱棣道:“就让他们到合肥来好了,柳将军乃是天下英雄的首领,少林自然要听命柳兄。”中原会盟虽然没有决出武林盟主,但此时朱棣说了柳龙呈是天下英雄的首领,言外之意是说自己赞成柳龙呈做盟主。朱棣这么做,也是为了柳龙呈能更好的率领群雄。商山鬼影师兄俩道声好,一闪身,消失不见。朱棣与柳龙呈等互道保重,领兵浩浩荡荡的走向金陵。
土霸王在金陵听闻朱棣率领大军前来攻城,不急不慢道:“任凭你百万大军,我又何足惧?”于是下令全军站在金陵城头,一日夜换班三次,只要城外有人靠近,格杀勿论。路上川道:“三大王,霸王神弓虽然厉害,不过朱棣四十万大军,声势浩大,我们还是撤吧。”土霸王冷笑说:“路上掌门是不是被朱棣吓怕了?只要有这些三神兵在,金陵城百米以内,朱棣的四十万大军绝对不可能靠近。”
周剑道:“我们死守金陵非上策,若是朱棣围而不攻,城内断粮之时,也就是破城之日了。”土霸王笑说:“周教头放心就是,我二哥早有准备,城中粮食足够一月之用,一月之内,天下局势当有变化。”
路上川笑说:“久闻孙二当家精明,料想死守金陵一月没有问题。”土霸王笑说:“那是,三年前我二哥就已算到有今天的局势,要不是我们干嘛救下柳空留和悟相那老和尚?”路上川暗道:“这孙永杰不简单,同他打交道要小心。”道:“跟着西蜀王自是没错,只盼望在吴大王登基以后,稍微记着我们就好。”土霸王笑说:“放心,他日我大哥登上宝座,有你们的好处。”周剑等人连声道谢。戴伯狼道:“不知二大王有没有说怎么处置朱允炆?”土霸王道:“现在朝中大臣全是我们的人,朱允炆只是一个空架子,我二哥之所以要他再坐几天皇帝宝座,就是等到杀了朱棣以后好名正言顺的要我大哥登基,说白了,留着他,就是要留着天下百姓的希望,免得他们再生祸乱。”
路上川等人暗自赞叹孙永杰计谋高深。周剑道:“在下想请求三大王一件事,以后若是抓住了柳龙呈,希望你们把他交给我,有我亲手杀了他。”土霸王暗道:“柳龙呈是花间鸣的小舅子,为花间鸣扛杀人罪名也不错。”笑说:“好,你父母大仇,不可不报,抓住柳龙呈以后,我自会把他交给你。”周剑道谢。路上川道:“在周公子杀他之前,我想捅他两刀,以泄心头之恨。”戴头狼也道:“我也要捅他几刀,我兄弟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土霸王闻言哈哈笑说:“好,这柳龙呈还真是该死,有你们杀他,免得我动手。”
正说间,忽闻来报,朱棣领兵已在金陵二十里之外。
宋金门惊道:“王爷来了,我们得赶快准备。”土霸王冷眼看一下宋金门,暗道:“二哥说的不错,宋金门胆小怕死,不值得重用。”道:“宋大夫怕个什么?又不要你前去阻敌,朱棣来的多,死的多。”忽又有来报,说朱棣领兵四十万,其余六十万大军分别守着长沙,合肥,南昌,形成掎角之势,把金陵和西蜀隔开了。
宋金门又是一惊,坐立不安,说:“坏了,王爷进城,我定是难逃死罪,这可怎么办?”土霸王喝道:“你要是再这一副孬像,我现在就结果了你。”宋金门果然不敢言语,只是瑟瑟发抖。周剑道:“我们与大王、二大王断了联系,这如何是好?”土霸王道:“你们都放心好了,有我三神兵守着金陵,亮他朱棣难进金陵。”
是夜,金陵城上站满三神兵,严阵以待。土霸王等人巡视一番,甚是满意,回到房中,心中高兴,不禁要众人喝酒驱寒。众人心想金陵固若金汤,料想无事,于是纷纷多喝烈酒,横七竖八倒在一起睡去,半夜忽闻喊杀之声。
路上川惊奇,喝道:“来人,怎么回事?”一浪人冲进来,说:“师父,不好了,朱棣他们攻进城来了。”路上川惊道:“这怎么可能?”那浪人道:“城中百姓午夜悄悄打开城门,放朱棣大军进城,现在三神兵死了大半。”路上川大惊,叫醒土霸王等人,慌慌张张逃向后城门。戴头狼兄弟几人为了掩护土霸王等突围,死于战火之中。
朱棣率领全军冲向皇城,杜晓菲大喝一声,万把火箭齐发,射向皇宫,一时之间,皇宫火起,浓烟滚滚,百姓大呼万岁。朱棣哈哈一声长笑,穿过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