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浓点点头,说:“好吧,一切皆听爹爹的安排,只是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我来为您锤锤背吧。”白君屠哈哈一笑,说:“也好,熊儿,你下去收拾一下,多带一些师兄弟去。”白熊点点头,道声是,退了出去,腰挺得比他左手之枪还要直。
待白熊走出后,白露浓笑说:“爹爹,得到将军令的就是那个被江南名妓风中莺吓跑的柳小白吧?他还算是有些骨气,竟不为女色所动。”
白君屠道:“定是柳浩柏管教的太严之故,不过,我倒也挺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嘛。当然了,柳浩柏哪像我,任你放纵。”
白露浓撒娇道:“我才不会放纵呢,我会为您争光的。”
白君屠呵呵一笑,转而道:“将门出虎女,我的女儿怎么会差呢,是吧?”白露浓笑说:“爹爹,哪有自己夸自己女儿的?”白君屠道:“唉,必须得夸,我女儿生下来就不平凡。”白露浓高兴地脸上开了花,轻轻一跳,到了白君屠背后,为他按摩捶背起来。
次日,白露浓与白熊带着三十五人,辞过白君屠,一路南下,只用二十七天便到了招宝山庄。见到柳龙呈等人还未归来,白熊便道:“师妹,我从这里向西而去,也许还能遇到柳龙呈等人,兴许还能帮助他们。”
白露浓觉得此计可行,到招宝山庄的第二日,白熊便带着十三人向西而去,在连升客栈遇到柳龙呈等人,可是无缘深交,就被东瀛浪人打搅了。在大竹园时,他见孤独行、铁凯华俱是江湖一流高手,保护柳龙呈和花蝴蝶是绰绰有余,再者自己的师兄弟已死去十数个,心中烦闷,遂只是和柳龙呈打了声招呼,就匆匆上路,沿原路赶往招宝山庄。
不几日,他和三个师兄弟就回到招宝山庄。白露浓见他损兵折将,气愤道:“我们带来三十五人,正事没有干,竟损失十数名人手,你可真是能耐呀。”
白熊正色道:“这些事我会向师父解释的,错不在我。”白露浓道:“错不在你?那你倒说说看,怎么错不在你?”白熊把连升客栈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白露浓拖着腮帮子听完,说:“既是如此,确实不能怪你,柳龙呈他们可回来了?”白熊道:“我想他们迟则明日中午,早则今夜。”由于他们骑马,脚程自然较柳龙呈等人乘马车快一些。
白露浓道:“想必招宝山庄有热闹了,我们切记父亲的话,知道吗?”
白熊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要不我们出去转转?”
其实,白君屠当夜找白熊说了让他师兄妹南下的真正目的,之所以不对白露浓说,是不想让她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白露浓笑说:“算你知趣,出去转转也好,景德镇的瓷器名扬天下,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好的首饰。”白熊喜道:“若有中意的,我买送给你。”白露浓娇笑说:“还有师兄的样子,可别说我故意占你便宜呀。”白熊喜上眉头,说:“怎么会呢,我求之不得。”白露浓笑说:“走吧。”
两人到了大门口,恰好遇到管家花老汉。花老汉笑问道:“两位上街吗?我们景德镇瓷器最是有名,我叫两名护卫陪你们去,这样可以好给你们介绍。”白露浓心想一定是借口找人盯着我们,才不会上当呢,连忙笑说:“不敢劳烦花老伯,我们只是出去随便转转。”说话时,一拉白熊的衣袖,跑向庄外。花老汉只好摇摇头,微笑着走开。
白熊被白露浓拉着,高兴万分,到了庄外,笑说:“师妹,干嘛跑这么快,慢慢的走不是更好吗?”白露浓站住,放开他,说:“你还不知道?他是想让人盯着我们,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好心吗?”
白熊看看自己的衣袖,说:“你想得太多了吧,我看花老伯不像是那样的人。”白露浓嗔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判断?”白熊连忙正色道:“不是,我们走吧。”白露浓微微一笑,走在前面。
两人在街上转了一会儿,见到一家瓷器店,生意还算不错,门外摆着各种各样的瓷器,围观者多达数十人。白氏双英相视一笑,也上前去瞧瞧热闹,他俩虽然不知怎样评价瓷器,可是见到那些瓷器颜色古朴,花纹丝丝入扣,有的纹路延伸至瓷器底部,有的则只是盘绕在瓷器外壁中央,白熊连连称奇,叫喝有声。
白露浓情不自禁的拿着一青花瓷器,看得入神,正高兴间,忽然被人一推,还听有人急急道:“让路。”白露浓被这人一推,一不小心把青花瓷器打的粉碎,转身怒道:“那个不长眼的,没看见姑娘我正在观赏瓷器吗?干嘛推我?”
白熊更是不慢,已抓住了推白露浓的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黄龙洞主龙中德手下黑衣人大头领黑老大。原来,黑老大的三弟黑老三被白熊杀死以后,心中虽是忿忿不平,可也是无法,心想等洞主来后再作打算,于是便领着手下向招宝山庄一路行来,也是刚刚到达景德镇的。
黑老大没料到在景德镇会遇到高人,因此才会被白熊一把抓住胸口的衣服,可他也是久经江湖的人物,左手迅速扣向白熊的右腕,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戳向白熊腋下。
白熊亦是一惊,右手暗出内力,把黑老大震退三尺,怒道:“又是你,我还以为你回到老鼠洞去了呢,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还有呀,你走你的路,干嘛推我师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黑老大被白熊一招逼退三尺,正生气间,又闻白熊提起旧事,想到三弟被杀,怒道:“老子看那娘们儿不爽,一条大街都被她霸占,故此教训。”
白露浓哪里被人如此骂过?怒道:“你找死。”说话间右脚踢向黑老大的嘴,黑老大躲过,对他手下黑衣人喝道:“上。”
黑衣人蜂拥而上,围住了白熊,黑老大则左脚踢向白露浓的下腹。白露浓招不用老,右脚一收,身体旋转一圈,左脚踢向黑老大的下颚,黑老大没想到白露浓变招会如此迅速,大惊之下,身体倒翻三圈,才未被踢中。可他刚刚站定,白露浓又闪电般攻来,左掌做斩字诀,劈向他的左颈大动脉。
黑老大暗骂一声,不再躲闪,左手挡住此斩,右手成爪型,扣向白露浓的香颈,白露浓一惊,怒道:“下流。”退后三尺,黑老大嘴角露出奸笑,却被白熊一脚踹出数丈,口吐鲜血。原来,白熊早就把十几个黑衣人打倒在地,他本不想出手,可是黑老大不遵守江湖规矩,和女子动手竟出手抓人颈部,一怒之下,便出手了。
黑老大摸净口角的鲜血,站起怒道:“二打一,算什么英雄好汉?”
白熊鄙视道:“对付你这么下流的人,不杀已是天大的恩赐了,快快和你的人走吧。”白露浓却不依不饶,嗔道:“师兄,就这么放他们走吗?”白熊劝道:“杀他们脏了我俩的手。”黑老大怒道:“等我们洞主来后,有你们好看的,走着瞧。”白熊冷笑说:“我等着。”白露浓鼻子“哼”了一声,拿了一锭银子给瓷器商,道声歉,和白熊继续逛街去了。
正此时,在招宝山庄东厢房的一间大房子中,花红岩、看云客、柳龙呈等人都在坐。原来,柳龙呈他们一行人刚刚已到招宝山庄,众人一番客气后,在花红岩与花间鸣的带领下来到东厢房。丫鬟们早已沏了上好的茶。
花蝴蝶最是兴奋,坐在一中年书生模样的汉子身边,抱着他的右臂,小声笑说:“大哥,你看看,那个有点傻样的愣小子就是小白,是不是很傻的样子?我想你是不会喜欢他的。”说到最后一句时,竟有一些失落。她身边这书生模样的汉子便是她大哥花间鸣。
花间鸣微笑说:“傻吗?大哥怎么看不出来?我倒觉得他很聪明,而且是难得的侠少,我对他也很放心呀。”
花蝴蝶怕她父亲责怪柳龙呈上次不辞而别,本来就是故意说柳龙呈看起来傻,目的是想让花间鸣说他好的,到时就算父亲有责备柳龙呈之意,她也可以找大哥帮忙了。此时小把戏达成,焉能不高兴?拍手笑说:“真的吗?你说话算数,爹爹要是找小白的麻烦,你可得多担待一些。”
花间鸣笑说:“好呀,你刚刚是故意给大哥下套吗?还是那么调皮,不过你放心,爹爹是不会责怪他的。”花蝴蝶听此一说,心中放宽不少,喜道:“大哥,你刚刚说对小白放心,到底放心什么呀?”花间鸣笑说:“放心把我的宝贝妹妹交给他照顾呀。”花蝴蝶闻言,心中甚是欢喜,嘴上却在怪花间鸣取笑她。
众人见花蝴蝶娇憨可爱,不禁而笑。花红岩佯怒道:“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规矩,在众位客人面前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花蝴蝶一撅嘴,嗔道:“爹爹呀,一见面就说人家的不是,是不是想把我赶走,不要我了?”
花红岩脸色一寒,说:“没大没小,怎么跟父亲说话呢?”花间鸣站起躬身道:“父亲别生气,妹妹是在说反话呢,是她要走,只是怕您舍不得而已。”花红岩一愣,转而哈哈大笑,已知花间鸣的言外之意了。
看云客笑说:“不错,花姑娘是要走了,柳少侠过不多时,大概也要向花府要人了,这喜酒我们是喝定啦。”说至此,哈哈朗笑数声,又道:“我看这杯酒不想喝都不成,不如就这几天把这杯喜酒喝了正经。”
孤独行笑骂道:“你这老鬼,两位年轻人的喜酒少说也要过个一年半年才行,怎么现在就想喝了?”花红岩呵呵一笑,说:“孤独兄说的对,现在正是江湖风云变换之时,招宝山庄最近更是难以安宁,只怕现在还不宜成就我女儿和柳贤侄的好事。”
看云客自有解释,笑说:“正好现在花府江湖人物众多,让他们做个见证岂不更妙?”徐薇儿微笑说:“花妹妹,柳少侠确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定能名震武林,我这做姐姐的现在向你道一声喜啦,你的喜酒我是预定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要喝的。”
花蝴蝶羞道:“好姐姐,你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