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本道:“待群侠齐聚少林时,我就宣布:少林暂时保存将军令,待到下一届盟主产生,便将将军令交由他处理。如此我们岂不是赢得了二十个月的时间寻找真的将军令?”众人大赞好计策。花蝴蝶好奇道:“中原会盟?这是干什么的?”
悟本道:“这就要从三十八年前说起,在三十八年前,太祖进军中原,誓灭大元,一统天下,为了一举胜利,太祖在鄱阳湖召开武林大会,想借助天下英雄的力量铲除大元,这次大会举行了整整十天,最后断水刀客刘断水的父亲刘平湖夺得盟主,成为江湖八万豪侠的领袖,与太祖一起大破陈友谅后,继而北上伐元。用了数年时间,终于打败大元,统一天下。因为有了八万江湖好汉的帮助,使太祖成为第一个进军中原的汉将领,为了纪念这次会盟,便把这次会盟叫做中原会盟,意为‘进军中原的天下会盟’,规定每十年举行一次。第二次是二十八年前,也在鄱阳湖举行,出现了‘一刀双剑’,他们并驾齐驱,因此第二次中原会盟他们三人共同被称为‘三侠客’,可是由于刘平湖有功于朝廷,故此刘断水的名气稍稍盖过剑神与剑圣。第三次中原会盟也在鄱阳湖,只是那时一刀双剑早已归隐,是由乌衣楼楼主白施主技压群雄。由于种种原因,第四次中原会盟在贺兰派举行,投票选出盟主,依旧为白君屠。至于第五次中原会盟,不管在哪儿,只要我们这一边有人技压群雄的话,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领导群雄寻找将军令的秘密,就算到时没有找到真的将军令,我们也可以要天下英雄一起找,毕竟太祖定下规矩:‘凡盟主者,皆可领导江湖群侠十年’。”
杜晓菲道:“太祖圣明,这中原会盟不仅使江湖群侠更加团结,也可以及时换新的领袖,便与为朝廷效力。”悟本道:“是的,每次天下第一都会受到陛下的钦点,因此,中原会盟也是天下英豪最期待的一件事。”
柳龙呈道:“可现今的江湖,南有千岛湖霸,西有黄龙洞主,特别是近几年,他们声名鹊起,乌衣楼作为盟主,好像并没有起到带头作用。”他早已听白露浓说过千岛湖霸和黄龙洞主不服管教之事,此时说出,乃是旁敲侧击悟本大师,看他作何反应。
白露浓道:“柳公子,这倒不是我爹爹不愿意管理,只是我爹爹在五年前患过一次头痛之病,从那以后,精力不济,乌衣楼内的事情大部分有管家白叔叔做主,因此对于江南一带疏于管理。”柳龙呈对白露浓悄悄一眨眼,说:“白姑娘,我不是责问你,只是感到奇怪而已,你别生气。”白露浓微微一笑,说:“我哪会生你的气?”柳龙呈呵呵一笑。
朱棣道:“大师的建议不错,拖延时间乃是上上之策,这样既不得罪群侠,也让我们有时间找回真正的将军令,目前,我们只有一个线索。”
柳龙呈奇道:“一个线索?什么线索?”朱棣道:“依我推断,这玉是东瀛之物,因此就要从浪人身上下手,找出蛛丝马迹。”杜晓菲道:“浪人?难道他们从中做了手脚?可是真的将军令怎会到了他们的手上呢?”
柳凤祥道:“是呀,他们见不到真的将军令,怎么可能造出这么逼真的呢?”谁也想不通其中关节。众人一时失意,都没了兴致,吃过晚饭,都说很疲劳,相互告辞,回到自己的房中。柳凤祥,花蝴蝶,白露浓,柳龙呈四人的房间在一起。为了更好的照顾柳龙呈,悟本有意这样安排的。此时四人俱无睡意,都在柳龙呈的房中,心事重重。
柳龙呈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真是想不通,明明真的将军令,怎么会成了假的?不是你带着,就是我带着,难道真有人掉了包而我都不知道,那还了得?”花蝴蝶撅着嘴道:“反正我也没有弄丢过,我俩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柳龙呈道:“蝴蝶,你不要耍性子好不好,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现在想想,我都在怀疑我自己是不是我自己,将军令怎么会是假的?邪乎的很。”柳龙呈闷闷不乐,花蝴蝶亦是心中不快。
柳凤祥道:“弟弟,你再仔细想想,你与花妹妹一路走来,遇到过什么,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柳龙呈点点头,说:“我说说,你们听听,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破绽。”柳凤祥与白露浓点点头,花蝴蝶则是拉着柳龙呈,一肚子的烦恼。
柳龙呈道:“从蜀地到招宝山庄,将军令一直在我腰间,从未遗失。”花蝴蝶点点头,说:“是的,虽然有些人打将军令的主意,可都没有得逞。”柳龙呈点头道:“到招宝山庄之后,我便把将军令交给了花大哥,直到花大哥在浪人攻庄身亡之后,将军令是由花大嫂交给我们,是不是如此,蝴蝶?”花蝴蝶点头道:“是的,我想我与小白都还小,难以解决将军令的事,因此才建议小白把将军令交给我大哥处理,没想到因此害了我大哥。”
柳凤祥道:“你们在招宝山庄停留了多长时间?”
柳龙呈道:“半个月。”柳凤祥暗想:“半个月可以做很多事情。”道:“这半个月你们是没有见过将军令?”花蝴蝶道:“是的,不过我大哥、父亲也从未离开过山庄,他们不可能做手脚的。”柳凤祥微微一笑,说:“弟弟,你继续说。”
柳龙呈道:“嗯,我与蝴蝶从招宝山庄来到畏何客栈,在畏何客栈被龙中德用诡计逼走近百里,从近百里到金陵虽然连连遇险,可最终还是化险为夷,到了金陵之后的事,你们都是知道的。”白露浓道:“在近百里那条路上,我虽然拿过将军令,不过稍后就给了柳公子。”花蝴蝶点点头,说:“是的。”柳凤祥道:“将军令若是被掉包,只有在招宝山庄和金陵有可能,可是花公子已死,我想爹爹断然不会做出这么荒唐之事。”
柳凤祥微微一叹,道:“如今只有一计,嫁祸他人。”
白露浓奇道:“嫁祸他人?怎么嫁祸?难道姐姐想让我爹爹做替罪羊?”
柳凤祥叹息一声,说:“不是你爹爹,就是我弟弟,现在知道你爹爹抢走将军令的人不少。”白露浓哪里忍心要自己父亲蒙受不白之冤?道:“他们并没有看到我爹爹的脸。”
柳凤祥道:“可是你却喊他了爹爹,他也因为你饶过了我弟弟,还有白熊与他们一起走了,这些事都可以说明那天来抢将军令的是你爹。只要你在站出来说那天确实是你爹,我弟弟就可以洗刷这不白之冤了。”
白露浓摇头道:“他是我爹爹,我怎能……”说至此,无奈的哭了。
柳龙呈道:“白姑娘,这不关你的事,我会向天下英雄说明事情的原委,他们要是不相信,大不了我死以表清白。”白露浓哭得更厉害了,说:“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要你死,可他毕竟是我的爹爹呀。”花蝴蝶也道:“小白,总会有办法的,说不定少林大师会一臂承担下来这些责任的。”
柳凤祥冷笑一下,说:“少林与乌衣楼明争暗斗多年,少林若是承担下来这件事的责任,乌衣楼还不乘机大肆诋毁少林?少林是不会帮助我们的,虽然悟本大师没有说什么,可是这些事的责任很明显落在了我弟弟的头上,江湖上群侠都会认为是我们把将军令掉了包。”
白露浓道:“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悟本大师不是说要拖延时间的吗?”柳凤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如果到时候还是找不到呢?”柳龙呈叹道:“我自己闯下的祸,我自己一人承担,。谁能说清现在的将军令是不是当日我拿到的将军令?”
花蝴蝶闻言哭道:“好呀小白,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大哥,什么叫谁能‘说清现在的将军令是不是当日我拿到的将军令’?我大哥都死啦,你竟然不肯相信他,你太过分啦。”柳龙呈道:“难道你要我怀疑我爹爹?”
花蝴蝶没有想到柳龙呈发这么大的火,怔了一会儿,大哭道:“大哥,爹爹,小白欺负我……”说着话,跑出房屋。柳凤祥道:“弟弟,你火气太大了,我去劝劝花妹妹。白妹妹,好好照顾弟弟。”白露浓点头道好。柳凤祥连忙追赶花蝴蝶去了。
柳龙呈深深叹一口气,说:“我真是想不通,难道这将军令真是假的?”
白露浓道:“柳公子,你现在有伤,别太伤神,也别再生气,还是身体要紧。若是少林寺真的管不了此事,我就回去请求我爹爹,你别担心,好不好。”柳龙呈轻轻拉过白露浓,抱在怀里,说:“白姑娘,谢谢你。”白露浓心中充满甜蜜,也紧紧抱住柳龙呈。
柳凤祥追上花蝴蝶,拉住劝道:“花妹妹,弟弟有伤,你就不能让着他吗?自从近百里以后,他连连受伤,你不关心他谁来关心?我这做姐姐的总有不便之处,是吗?”
柳凤祥说的在情在理,花蝴蝶抱住她哭道:“姐姐,我知道小白不能受气,可是我大哥已经死啦,我们招宝山庄几乎毁于一旦,将军令就算是再珍奇的宝物,难道还能比过我招宝山庄的财富吗?我哥哥怎么会那么糊涂?谁相信呢?”
柳凤祥叹道:“这件事充满着诡秘,那天在素斋客栈龙中德他们不追赶黑衣人,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我怕他们有阴谋,少林与乌衣楼只怕都在他们算计之内。”
花蝴蝶惊奇道:“难道他们真的想火并?”
柳凤祥摇摇头,说:“不知道,这只是我的感觉,我们以后要小心一些,免得中了敌人的奸计。我们就四个人,加上孤独前辈也才是五人,若是再搞内斗,自己乱了阵脚,就坏了,知道吗?”
花蝴蝶点点头,说:“我们赶快去看看小白吧,我向他认错好吗?”柳凤祥微微一笑,说:“我弟弟不会生你气的。”花蝴蝶呵呵一笑。
两人不疾不徐的走向柳龙呈的房间,在离屋不远处,柳凤祥忽然大笑一下,朗声道:“花妹妹,弟弟说不定现在已经后悔刚刚对你大吼大叫,我们现在去,不用你道歉,他都会主动向你道歉的。”
柳龙呈与白露浓抱的正紧,忽闻柳凤祥之言,已知柳凤祥在通知他们,立马分开,端坐微笑,静待两人到来。花蝴蝶听柳凤祥如此一说,喜道:“真的吗?我想小白也不会生我气的。”柳龙呈与白露浓闻言,相视一笑,站起走向门外。柳龙呈道:“蝴蝶,对不起,刚刚我失态了,你别放在心上。”
花蝴蝶笑着跑过来抱住他,撒娇道:“小白,我以后再也不会生你的气了,也不惹你生气了,怎么样?”柳龙呈玩笑说:“那样我会不习惯的。”花蝴蝶闻言便知柳龙呈真的不生气了,喜道:“好,那你以后就别惹本大小姐怎样?”
柳龙呈笑说:“遵命。”花蝴蝶嗔道:“贫嘴。”白露浓道:“花妹妹,柳公子刚刚还说要去找你呢,你就回来了,可真是把我急坏了。”
花蝴蝶松开柳龙呈,笑说:“白姐姐,真的假的?”白露浓道:“我这个姐姐可不会骗人哟。”花蝴蝶拉住白露浓,说:“你可真是好姐姐。”柳凤祥暗道:“花妹妹还是孩子一般,白姑娘可就世故了一些,有她俩照顾弟弟,是弟弟的福气。”
四人闲谈一会儿,相继睡去。翌日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晰。柳龙呈站在少林寺中,看着阳光,伸个懒腰,只觉得身体好了不少,情不自禁向山门走去。
未走几步,便见到白熊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跑来。
柳龙呈大惊道:“白兄,你这是怎么啦?”白熊听到柳龙呈的声音,羞愧难当,说:“柳兄,你……好了,真是谢天谢地,我不配做你的兄弟。”说话的同时,竟给柳龙呈跪下。柳龙呈连忙相扶,说:“白兄折煞我也,岂能受你之拜?再说我怎会怪你呢?还望你不要怪我才好。”白熊强忍眼泪,说:“柳兄,你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师妹选择你是对的。”
柳龙呈心中欢喜,又问一遍:“白兄,你这是怎么啦?”
白熊正欲回答,却听一声怒喝:“师兄,你还想伤害柳公子?”只见白露浓飞跑过来,一脸怒意。原来,白露浓刚刚起床,不见柳龙呈,询问沙弥之下,知道他在此散心,便赶来相陪。谁知刚刚来到柳龙呈身后,便见白熊拉着柳龙呈,下意识以为白熊又要伤害柳龙呈。大喝一声,立马过来相助。
白熊听到白露浓的声音,大惊失色,立马放开柳龙呈的手,蹬蹬退了好几步,浑身颤抖着,不知说什么好。
白露浓扶住柳龙呈,冷言道:“你还好意思来?亏柳公子还为你解释,说你有苦衷。”白熊跪倒,抱头痛哭。柳龙呈蹲下,问道:“白兄,有话慢慢说,何以大哭?”
白露浓蹲在柳龙呈旁边,扶着柳龙呈,说:“你哭什么?要赎罪也不用哭吧?柳公子不是说原谅你了吗?我们到底是师兄妹,情同手足,有话站起来说不行吗?”
白熊哭道:“师妹,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有不少僧人从此经过,指指点点。白露浓有些不耐烦了,说:“都说原谅你了,干嘛还在鬼哭狼嚎?这儿可是清净之地。”白熊擦了眼泪,轻声道:“师父他老人家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