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唐三起身过去打开了门。然后风朔看到他和门外的老人低声说了一些话,转过身对张渚净说道:“到时间了,我们要去觉醒武魂了。”
张渚净看了看风朔,说道:“我们走吧!”
风朔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不,还不行!”他打了个响指。
于是整个世界当即陷入虚空,完完全全地停滞。
张渚净踢了踢完全不动摇的耶梦加得,发现没踢动,无奈的说道:“你好幼稚,回头慢慢说不行吗?”
“下次我就没时间了。”风朔讪笑着说,“你没看到他们被震撼地说不出话了吗?”
“打住打住!”张渚净忙说。然后她又对唐昊说道:“你不说句话证明下自己的存在?”
唐昊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他发现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影响其他无论人和物都被停止了时间流逝时便更加谨小慎微,可还是被她一语点出。
于是他不得不斟酌着说道:“关于神界我有所耳闻,可是对于神我是没什么头绪的,而且神界是不会干涉下界的……吧?”
“一般来说,是的。”风朔点点头,“神界的一只蚂蚁都是长生的,神界的神灵也不大关注大陆的一些变革。”
“——但是,如果魂兽再度成神呢?”
“等等,”张渚净打断他说,“这跟魂兽有什么关系?”
“仙道是众生的仙道!”风朔有些哀叹,“你知道我为什么极度排斥祂了吧!”
“有点儿理解,但这也算好事吧?”张渚净皱着眉头说道。
风朔嗤笑一声没有接着这说下去,毕竟理念不和是几乎无法说服的。
“好了,我直接说结果——世界毁灭就在旦夕之间。”风朔说道,“我说过我不会予你太多帮助,所以你需要一个打开神界的钥匙——唐三。”
他看着唐三说道:“他是很重要的棋子。”
立在一旁的唐三眼皮狠狠跳了跳,聪明地没有吭声。
张渚净苦笑地看着他:“你刚刚还说不要看轻他们。”
“我是为了不让你养成不好的心性,而且我没有看轻,我看待他们与看待外面的人是一样的。”风朔耐心解释道。
“我说不过你。”张渚净默然。
风朔眯了眯眼,说道:“传授他经文吧!”
“你来吧,我不太会。”张渚净摇摇头说道。
“要知道。”风朔叹了口气,“承载仙道的是你,在没有仙道的时代必须要你和你的麾下才能传道。”
“那要怎么做?”张渚净茫然的看着他。
“用神识接触他你就明白了。”风朔说道。
张渚净小心地探出神识,接触到唐三时立即收了回来。
“要传什么?”
显然这些基本技巧极为简单,张渚净甫一接触便了解了。
《太虚致格黄庭熵》自然不能轻传,那么……风朔心里轻轻一叹,只好给点好处了。
“我刚刚草创了一个,叫做《斗元》,我传与你。”风朔说道。
“靠谱!”张渚净赞叹道。
靠谱?唐三在心中默默纠结。
风朔睨了唐三一眼,然后一指点向张渚净眉心。张渚净面色古怪地向后仰去,说道:“我之前还以为这是种媒介,但其实只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错。”风朔不动声色道。张渚净不得不对他的脸皮叹服。
但是风朔也没能达到目的,只好延伸出神识与张渚净链接。从而凝聚一本极厚的,古铜色的书籍,上书《斗元》二字且镌有一个泛青的四足小鼎。
把书籍翻开,却发现那一页是极厚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极小的鬼画符,一页大约有上万字的内容,共几十页,算是很长的篇幅了。
张渚净看了几眼,发现那尊小鼎微微放光,便把神识刺探进去。小鼎放着的柔和光芒一齐顺着她的神识涌出,如醍醐灌顶般将知识在她的黄庭中释放开来。
于是她不必风朔解释说斗元二字奥秘便已完全体悟,此处斗字是道门秘言,与北斗也沾染了些许关系,囊括了此法的所有神通妙法。元字则是有道生一的味道,不过侧重点代表着中心之意,还有固本培元的意味。
可是这些与自身也是无用,张渚净想着,神识依葫芦画瓢便把这本书传到唐三脑海中了。
唐三脑海中产生温润之感,沉下心观察了这本书一会儿,然后看向唐昊。
被儿子注视着,唐昊怎么也不能听之任之,于是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考量:“既然他们没有避讳什么,你也不必怕,仙道应该是类似于魂师这样的修炼体系,不过似乎可以活的更久。”
“不是更久。”风朔打断道,“你甚至可以活得比神更久!”
“神……”唐昊沉吟,没有继续辩论。
唐三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功法跟……”
“你是想说玄天功吧!”风朔看着他说道,“功法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道,法是道的载体。不过单论功法的话,在我看来你的玄天功简陋透了!”
唐三心中一凛,沉下心观摩脑海中的书。
“我劝你不要翻开。”风朔提醒道,“你无法理解里面的内容,你只需要观想封面的那个鼎就能够获知一些浅显的内容了。”
闻言,唐三依言观想小鼎,四足方鼎在他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大,不停地膨胀,就像一个在扩张的宇宙。
而当宇宙到达一个极限时就会在一瞬间坍塌、毁灭。唐三的眉心闪烁着灰蒙蒙的光,然后敛去,这是鼎在他的精神领域中坍塌的外在表现,这也意味着他已经吸纳了所伴随的、相对浅显的知识。
唐三在脑海中的鼎坍塌后的空虚中寻觅光亮,那本书在远方熠熠生辉,他沉溺在精神界位捧着那本书,然后醒来。
“我竟差点忘了我自己。”唐三赞叹不已,“我不可能理解这般玄妙的法!”
张渚净皱眉惊异不定。
风朔看了看她,对唐三说道:“这是域——也就是识海被极尽扩张的后遗症,将法修成恢复正常了。”
“我从来没有这般正常过!”唐三瞪着眼,一脸痴迷的盘膝而坐,开始按照《斗元》的经文修行起来。
“看来确实很严重啊!”张渚净摇摇头,有些怜悯地看着他,然后扭头瞅了瞅呐呐不言的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