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张渚净冷笑,“我不信你看到他的时候没有认出他来!”
“我只是想看看小姑娘你多久能够反应过来而已。”老人咒不以为然道,“这次他的伪装实在太糟糕了,哪都是缺陷,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要知道一开始他也没认出来你。”张渚净幽幽道,“我真怀疑你们两个有鬼了。”
“嘿!当然有鬼,我曾在王座之上与他把酒对酌,这关系哪能没有鬼?”咒十分坦然道。
张渚净抿抿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她的目光扫向心惊胆战的唐三他们,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暮色寥落,张渚净重新捡起咒,走到唐三他们身边道:“那家伙是假的,现在大约已经死了。休息一晚,明天弄几个魂环就回去。”她想着少女的头颅被风朔捏碎,灵威仰抱着少女消失在刀光中,感到心烦意乱。
至于这个宇宙明明在风朔手心扣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视角却不在她的关注中,反正以她的实力也窥探不得。
大师从魂导器中拿出一些粉末,道:“我去找找附近合适停留的地方,顺便布置一下。”
“不必了,在这里就行。”张渚净挥挥手示意他们向后退去,然后从芥子法器中拿出了一个胶囊。
“这是?”小舞适时发出了疑问。
“且看看再说。”张渚净道,打了个哑谜。
身后被重装小兔·伊甸之星轰出的大坑表面升起一张蓝色光幕,张渚净把胶囊丢过去,幽光闪过,一座西方化城堡一点点出现,耸立云霄。
这是从前风朔准备的一些杂乱玩意,一堆堆的像是巨大的垃圾堆,光是整理分类就花费了她近一天时间——这成功促使张渚净熟练地运用神识。
不过看到效果还算不错,可以聊以慰藉,张渚净欣慰地打量着,目光瞥过小舞,心想此处应有掌声。
果然,小舞似乎完美扮演了一位捧哏,稀里哗啦的掌声因为她的带领而响起,三人的掌声错落有致,每一个停顿都会有另一个人的掌声随之而来,听起来竟毫无间歇。
然后张渚净敷衍着唐三他们道赞美,以及大师小心的打探,施施然走进这座城堡。倒是咒森然一笑,以类似呢喃的方式正告他们:“秘密不允许探寻!”
大师凛然,脚步放缓,身影落在最后,顺便望了望夕阳,关上了门。
城堡内的陈设很有氛围,红木打磨的桌子放置着三根红蜡烛,沙发披着白色的纱,头顶挂着普通的白炽灯,左边墙上挂着几副字画,画在中间,左右是一句词话,上书“仓惶北顾,万里无云千里路。崆峒北暮,五帝末途泥胎墓。”
两行字中间是一幅水墨画,描绘的大约是一场颇为惨烈的战争,因为上面的斧钺都沾满鲜血。
可是那些球形的是什么?还有那些破碎的……大陆?银色的河流?大师看到这幅画色变震恐,心中发出些许无意义的呐喊。同时唐三和小舞也在观摩,他们修有仙道,生命层次已经跃进更高的格位,目光可以透过表层直达本质。
在仙道天眼下,唐三因为修为颇深,立刻发现描绘这幅画的根本不可能是人!他看得真切,这幅画满是神通演绎,根本不存在任何人为的痕迹。
咒注意到他们的异常,笑呵呵地飘过去,道:“作这幅画的是一式残缺的神通,它是这场战争的参与者。”接着他的头发飘起一撮,指着那副画中央那道通天彻地的黑色纹路道:“当初它的主人拼死将它打出,一举击杀了掀起那场战争的始作俑者,甚至直接轰穿了虚空的屏障,穿梭到了大老爷身边,要知道他本身离这一层次还有一大步的距离。而且因为他的精气神尽数灌入这道神通中,以致没有半点儿抵抗的被活生生炼成了一把剑。”
“这般伟力……”唐三死死盯着那道黑色纹路,试图临摹或者感悟这道神通。
大师则是狂热的盯着那些球形,和一片片漂浮的大陆,震撼道:“虚空?难道这些都是类似于斗罗大陆的地方?”
“是的,这是星球,斗罗大陆也是球形的。星球之外的是无尽星球围绕恒星旋转而形成的星系和容纳更多的星系以及列入黑洞的某些星体的宇宙。”张渚净对好学的大师科普着这些知识,“至于虚空我还没有完全参透,不过那大约不是你能够接触的东西。”
“等等、等等,姑娘,我想你并不清楚宇宙的概念。”咒叫道,“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宙不是真正存在,而是相对存在的,它只属于一种概念。”
大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继续发问,他清楚这已经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涉及的了,并且他没有震惊地跳脚说这个世界不是天圆地方的么?这很无趣。
“你是说……”张渚净沉吟,“是类似于天道这样虚无而存在的?”
“不,我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宇宙,它是相对虚空而存在的,所以它没有边界,想要突破它就只有更深层次的挖掘虚空。”咒用尽量浅显的话来解说。
“那么……”张渚净目光定格在那道黑色纹路上,兴致勃勃道,“是否就可以说宇宙也同样是一层一层的?突破虚空,虚空究竟有多少层?天道,天道是以什么样的存在而存在的?”
“有的是,但大多数是互相衔接的,通过虚空衔接。然而虚空并没有什么层次之分,祂……可以比喻作一片海,囊括寰宇,但这样是不大恰当的,因为宇宙是相对祂而存在,或者又像是依附……好吧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咒迟疑许久,确定她的问题无比尖锐。
“我以为这仍旧是个秘密。”张渚净夸张地笑了笑,“那么天道,天道呢?”
“如果你问他的话也许就是秘密了,因为我也不敢太过探寻虚空。”咒为难道,“天道是我可以诉诸于口而你不能听闻的,你想的没错,这是秘密。”
秘密……张渚净在心中呻吟一声,感到无趣极了,走到一旁瘫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