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军回到府中,季风早就在此等候,看着季甚司身边的璃王。“多年不见将军,季风挂念,刚刚晚宴上也没来的急跟将军说上几句话,所以这么晚还来府上打扰,没想到璃王也在。”
“只是正好有事和将军商议,就一同回将军府了。”
“季风回帝都有听说,将军一直在外征战沙场,不懂朝堂之事,多亏璃王一直为我们将军说话,季风在此谢过璃王。”
“我和将军也是自幼的情义,自然亲近一些,季风大人也无需多礼。”
原本季风还想说点什么,被季甚司打断“我与季风多年未见,就留府上住下吧,我们也好叙叙旧,璃王要与我商议之事,我们改日再说,天色已晚,璃王请回吧。”
季甚司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事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心。”
璃王明白季甚司说的意思,没有再说,直接离开。
季风在将军府到是住的惬意,给季甚司讲过这几年在边关发什么的事,季甚司一直听着,很少说话,更不提从前。
季风在的这段时间璃王反而来得少了。
偶尔季风会和笙粢一起听季甚司弹琴。
笙粢有意无意提及“将军这琴技精湛,到是不像这两年练出来的,不过练琴也好,性子也静下来温和许多。不过只是没想到,将军平日从不舞枪弄棒,却爱弹琴。”
季风看笙粢的眼神,一股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有何奇怪,将军一直都琴技了得,从前只是在外人面前没弹过罢了。”
笙粢再次迫切的向季风求证“将军一直都会弹琴?不是回帝都后才学的?”
“开始我听到将军弹琴时,和你一样惊讶,一男子行军打仗,威武潇洒,居然会弹琴。还弹得那么好听,确实让人很意外。”
笙粢心想:原来将军一直都会弹琴,如果弹琴只是巧合,性格应该变了很多,季风都不怀疑?
“那将军从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如今见到的,总和传闻中不一样。”
“传闻不过喜欢夸大其词罢了,那能全信。”
笙粢看着庭院里那弹琴间优雅自若的季甚司,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告诉她,眼前这人就是季甚司。
可她又否认了自己,如果这人是季甚司,璃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不是旭魅。
有好几日,季风没来将军府,笙粢以为季风不来府上,璃王会来,但是璃王也并没有来,后来听说,边关有人作乱,季风上战场了。
再次见到璃王,是旭魅告诉笙粢,兵符有了下落,叫她去复命,告诉皇上七天后祈福大典上,兵符会亲自送上。而那天璃王居然是来送聘礼的,被旭魅赶了出去,对他说“我现在是一男子,如何能嫁你。”
当时笙粢没明白旭魅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一早就知道璃王喜欢旭魅,还是喜欢一个男人,只是没想到璃王还真敢提亲。他是璃王平日里自然别人不会明面上多说什么,可如果旭魅真同意璃王,他是以季甚司身份,怎么也会被世人诟病。皇帝默认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是为了牵制他俩为自己找到兵符,可怎么会容忍他们把关系公布于众,天下皆知。
从皇宫回来的笙粢脸色大变,她终于明白旭魅对璃王说的那句“我现是一男子,如何能嫁你”
笙粢现在急需一个答案,她知道这时季甚司一般都在书房。她连门都没有敲,直接进去了。
笙粢闯进来时,季甚司的翻书的手停了下来。
“季将军,果然是善用兵法之人,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拿出匕首刺到季甚司的脖子上,并没有下手。
季甚司到是淡定自若,转过头起身,紧贴着匕首,再进一点,脖子就会被匕首所伤。
“笙粢这是想要杀我吗?”
“你是季甚司,我当然要杀了你。”
“我一直都是“季甚司”,从你第一天入府时就知道你是为季甚司治疗。”
“开始进府我就是为了杀了你”
“哦,是吗?那怎么等到现在,之前你可是有好多次机会了。”
“因为我发现你内力全失,皇上告诉我,你是旭魅,不是季甚司。”
“这么说你也想杀了旭魅?”
“只是今日皇上听闻你找到兵符,大悦,说,要恢复你的“身份”,给你和璃王赐婚。”
听到皇帝要为自己和璃王赐婚,季甚司眉头一紧,不屑一笑,很快恢复轻松表情说道“难不成笙粢这段时间和我朝夕相处喜欢我不成,听闻皇上让我与璃王成婚,你心生醋意,爱而不得,要杀了我,与我做亡命鸳鸯不成?”
笙粢拿着手里的匕首歇斯底里说道“男子怎么可能被赐婚,璃王要娶的是旭魅。”
“旭魅就是现在季甚司,季甚司就是过去的旭魅”
“你一直让我误以为你就是旭魅,利用我,治好你因中毒而被压制的内力。你曾说过的我恨,早就知道我是想杀季甚司。”
“那你想杀季甚司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笙粢嘲笑季甚司现在还问她理由,难道他自己做过什么他不记得了吗?
“如此恨一人总有一个理由吧?”
“三年前,我好友梅姝奉命来将军府为你治疗,被你以天带煞星命格与你相克,冤枉她,她全家连带着亲眷37口人,被判满门抄斩。37个无辜人的命难道不就是季将军的一句命格与你不和,就这么没了?将军战场杀戮无数,自然对死37人无动于衷。”
“我记得她好像擅长制毒,不知笙粢觉得我这毒是怎么来的?”
“你什么意思?”笙粢一直认为,季甚司是被仇家下毒,只是一直没有想过,谁能亲自给将军下毒,毕竟不是谁都能接近将军身边,后来她以为他是旭魅,所以对旭魅中毒并没有想特别多。
“此毒名叫噬心,此毒中有一味毒草叫蚀骨草,据说这味毒草只生长在梅林村后山谷。”
蚀骨草,笙粢自然知道,梅姝自小对研制毒物感兴趣,那是她们村独有的毒草,而这噬心,她也有听梅姝提过,只是没有想过她研制成功。
“以将军的敏锐,梅姝纵然会下这让人内力全失的毒,也不可能毫无察觉的让你喝掉。”
“倘若是心爱的人给你喝了?”
心爱之人?“将军喜欢梅姝?”
季甚司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他唯一一次亲自喂我喝的就是那碗毒药。”
笙粢没想到季甚司喜欢梅姝,这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还被她亲自喂他喝下毒药,让一代名将,内力全失,再无当年骁勇。突然开始有些心疼将军,手中的匕首也不自觉的放下。
“那就算梅姝对不起你,也不至于连累全家37口人,都赶尽杀绝?”
“下圣旨要满门抄斩的是皇上,对外传递她命格与我相克的是璃王,后来我只是模仿旭魅演好季甚司而已。”
笙粢相信季甚司所说的,梅姝是皇帝派来的,梅姝纵然想要试毒,也不会拿将军去试,自然是皇帝容不下将军,而又不想世人发现所以要灭口。而璃王,是想旭魅代替季甚司,留在自己身边。
“听说皇上常常梦魇,笙粢开了一味药草,放入了皇上的食疗中。”
“我给的药草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和食材相克,将军知道皇上药品与食材都有专人打理,我是无法接近的。”
“你给的药草确实不会和食材相克,可是我听说笙粢让煎药管事用玉碗成置,以保药效再添置于食材中。”
“将军也算是足不出门,听说的倒是不少。”
“不知笙粢是否后悔扔了给我药里的添加的那味药草。”
“来之前确实后悔过。”
祈福大典即将开始,皇上心情愉悦,今日等兵符到手,过几日就可以宣布季甚司被璃王因爱不得所杀,再为季甚司报仇杀了璃王,一切就结束了。
皇上站在祭天台,向上天祈求,“保佑北国风调雨顺,国泰平安。”
“北国有将军在,自会国泰民安。”
皇上转过身子,看到季风站在自己面前。
“大胆季风,你现在应该在边关镇守,没有我的召见居然私自逃回,来人,给我拿下。”
“是我叫他回来的”